秦暖的身份算是十分高貴的了,她是溫都候府世子的嫡女,這種身份,配皇子也是可以的。所以洛槿初想了又想,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洛唯和這女孩兒,前景不樂觀啊。
不過她旋即就不由得失笑:人家兩個到底認不認識都不知道呢,就算認識,恐怕不過是一面之緣點頭之交,自己怎么就想著在心里亂點起鴛鴦譜了呢?
實在是秦暖長得漂亮,性子又對了洛槿初的胃口,她忍不住便要替洛唯想一想。
“我在家里,常聽祖母提起你,言語中滿是驕傲,我就不服,想著總有一天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樣?針灸本領如何厲害?到現在,那個宣王府眼高于頂的世子都喜歡你,就更讓我驚奇了?!?br/>
秦暖坐在洛槿初身邊,雖然聲音不大,但這番話也未免有點肆無忌憚了。只把洛槿初聽得面上微微變色,四顧看了一圈兒,見沒人注意這邊,她方一拉秦暖袖子:“我說表姐,咱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可別這么害我。這些話讓人聽見了,不但我要受罪,你也要被編排呢。你想問什么就直接開門見山,難道我還能不告訴你?”
秦暖“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站起身一拉洛槿初道:“走吧,屋里這些人嘰嘰喳喳,怪氣悶的,咱們出去溜達溜達,嘿嘿嘿,我就說你怎么那般會籠絡人心呢,果然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啊,難怪大家都喜歡你,我素日里就是個磨牙的,等閑人都瞧不上,如今卻也很喜歡你?!?br/>
真是個直來直去的脾氣。洛槿初忍不住搖頭苦笑,不過,秦暖的提議卻正對了她胃口。因兩人和秦氏與溫都候夫人說了聲,便出門往后院來,一邊聊些閑話。
“三表姐認識我三哥嗎?”
在后院的石登上鋪了軟墊,兩人坐下來閑聊,洛槿初終于有機會滿足自己的八卦心理了,說完見秦暖眼珠子轉了轉,她便連忙道:“三表姐可別想著騙我,剛剛我三哥說話明明中規中矩的,你卻笑什么?”
秦暖聽見她這樣說,面上便露出遺憾神色,搖頭道:“呀,竟然被你識破了,真沒想到,你這妮子還這么喜歡觀察人呢,難怪你那幾個姐妹都悄悄的說你厲害?!闭f到這里,她就忍不住笑起來,一雙漂亮大眼睛都笑彎了:“哎呀,其實也沒什么,你三哥那個書呆子,哈哈哈,真好玩兒”
等聽秦暖說完經過,洛槿初整個人都囧囧有神了:這這分明是電視劇中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男女主角或男女配角第一次見面的節奏嘛,這么說,這事兒說不定還真有持續發展的可能?不過秦暖的身份實在是有點高了,唔,能成嗎?
“咦?那塊空地是要做什么的?種花嗎?可是這花壇會不會有些???”秦暖說完話,忽然指著不遠處一塊空地問洛槿初。
“唔,這個我也不知道”洛槿初不等說完,便見宮屏宮蕊從亭子后轉出來,看見她們,兩個女孩兒就走過來,聽了秦暖的疑問,宮屏便笑道:“說起來,這塊空地的起源還是六姐姐呢。”
“起源是我?”洛槿初不由得驚訝道:“跟我有什么關系?”
宮屏笑道:“還不是當初六姐姐無意間給蕊妹妹吃了那悠悠果,結果到今日她還想著,建新宅子的時候兒,她就去央求我哥哥,說一定要在后面園子里給她留出一塊空地,專門種悠悠果。”
“悠悠果?蕊妹妹到今天還想著?”洛槿初驚訝看向宮蕊,見小丫頭笑瞇瞇的點頭,她抓了抓頭發道:“那東西也不是說種就能種的吧?你有種子嗎?”
本來以為這樣一問,宮蕊八成要傻眼,卻不料小丫頭胸有成竹拍著胸脯,驕傲道:“當然有了,從去年深秋我就留了心,后來在學堂后院找了許久,到底又讓我找到了一些成熟的悠悠果實,里面那些小點點應該就是種子了吧?我攢了很多呢,如果還不行,今年春天的時候,學堂后面的悠悠果應該還會發出來,到時候統統移栽到這里不就好了?”
洛槿初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忍不住苦笑道:“果然吃貨的力量是偉大的。嘖嘖,蕊丫頭才多大,瞧瞧這安排,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啊?!闭f完宮屏也忍不住笑道:“可不是?我娘和我哥哥也是這么說的,真是服了這小吃貨。”
秦暖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見她們停了下來,連忙就抓著洛槿初的手問什么是悠悠果,聽說是一種野果,她也來了興趣,定要洛槿初日后去溫都候府逛一逛,看看侯府園子里有沒有這東西。
幾個女孩兒正說得高興,她們身后的丫頭們可是不能任由幾位主子這樣興高采烈的聊下去了,少不得便要上來掃興,只說該回去了,不然傷風了不是玩的。于是大家站起身,往后院堂屋走去。
這一天尚書府的新宅子足足熱鬧了一天,秦氏和洛槿初等都是天擦黑才回來??道咸郎惲艘惶斓臒狒[,也乏了,命她們不必再過去請安,樓夫人和潘夫人也都沒了精神,于是秦氏和洛槿初回來,梳洗用飯然后安歇,不提。
宮家的新宅子建好后,寧老太君和洛夫人夫婦以及宮羽都搬了進去,然而獨有宮屏宮蕊兩個卻留在這府里,一方面是宮家那邊尚未有族學,另一方面,也是侯府這邊的女孩兒多,讓她們小姐妹在一起也是個伴兒。
康老太君喜歡熱鬧,但寧老太君卻喜歡清靜,所以也沒有對姐妹兩個留在這府里有什么不滿。說到底,兩家現在就是前后隔著一趟街,抬腳就能到的,再方便不過。
轉眼又過去了幾天,這一日眾人聚在康老太君面前,何氏便道:“眼看就要立春了,兒媳的意思,立春后不如就讓她們姐妹仍搬回園子里住,老太太覺得如何?”
康老太君笑道:“這些都是你們安排就好,過來問我做什么?只是如今天氣還有些寒冷,她們姐妹身子都弱,不如再等等吧,等天氣和暖,柳樹條都泛青的時候,進去住著就不冷了?!?br/>
何氏笑道:“老太太說的有道理,既如此,過兩天我便派人過去收拾打掃,天氣和暖后就讓姑娘們搬進去。”
再接下來,就是商量一些府里的事情,洛槿雪洛槿宜等都聽得津津有味兒,洛槿初卻是不耐煩,好容易耐著性子聽完,便立刻起身回院子。
秦氏如今身上有差事,卻是大忙人了,因此只有洛槿初自己回來。一進院門,便看到梅姨娘正在院中站著,望著院子左邊的假山石發呆。
“梅姨娘,這天氣還冷著呢,怎么不在屋里坐著?反而在院里吹冷風?”洛槿初走到梅姨娘身邊,看看左右無人,便低聲偷笑道:“我看見前天秦鋒過來的時候,何大哥也跟著來了,如何?你們可有沒有說上話?”
梅姨娘看見她,似乎愣愣的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及至聽見洛槿初說到何秋澄,她的面色一變,竟禁不住流下淚來。
“怎怎么了?”
洛槿初嚇了一大跳,這時候也瞧出梅姨娘的不對勁兒來了,連忙拉住了她道:“走,有什么話到我屋里說去?!?br/>
“姑娘,婢妾婢妾這輩子,只對兩個人有愧,一個是表哥,另一個,便是三爺。如今婢妾是再怎么做也不能兩全了,求姑娘轉告表哥,就說就說如玉不值得他那樣念想,讓秦世子幫他找一個好女人,安心過日子吧。”
出乎洛槿初的預料,梅姨娘一進門,便給洛槿初跪下了,聲淚俱下的一邊說一邊就要給她磕頭。
“這這是怎么了?”
洛槿初嚇了一大跳,連忙扶起梅姨娘,皺眉道:“你慢慢說,我可說好了,你可別打什么尋死的主意。我最瞧不起這樣的人,一旦為難了,就想著去死,怎么不想想,既然連陰冥都敢去,怎么就不能把勇氣留在陽間好好兒活著?天大的問題,難道還沒有解決之道?”
梅姨娘讓她一語說中心事,不由得臉都漲紅了,站起身低頭哽咽道:“今天早上姑娘和奶奶去了老太太屋里后,三爺特地來了婢妾房間,他他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婢妾,后來就對婢妾說,說我表哥既然過來了,怎么也不告訴他一聲?他好給這個大舅子接風。”
梅姨娘說到這里,又哭起來,洛槿初心里默默腦補了一下老爹說這話時的神氣語態,不得不承認:嗯,看這個情形,恐怕是東窗事發了。難怪梅姨娘連尋死的心都有了,她是個典型的古代女人,和表哥在一起竟然被現任老公給發現,她哪兒受得了?
不過洛槿初可以設身處地的為梅姨娘著想,卻不代表她會認同對方:“行了,哭什么?哭能解決問題嗎?當初不是都說好了?我幫你和何大哥雙宿雙飛,你不是也默認了嗎?爹爹發現就發現唄,就是他不發現,這兩日我閑下來,也準備操作你的事情了。”
“那是婢妾之前豬油蒙了心,所以才起了放蕩無恥的心思。如今才幡然悔悟,婢妾欠三爺的情債未還,這殘花敗柳之身更是不配表哥,婢妾竟然還想求雙宿雙飛的日子,姑娘婢妾婢妾實在做不到,我不是這么無恥的女人,婢妾之前只是受不了那個誘惑,只是如今我看清了”
“你看清個屁啊?!?br/>
梅姨娘不等說完,洛槿初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以至于梅姨娘都驚訝的忘了哭,只是訝然看著她。
呀,糟糕,一不小心好像把本性露出來了。
洛槿初咳了一聲,走到門口看看,見只有香草和環兒在廊下守門兼喂鳥,她便將梅姨娘拉到臥室,淳淳教導道:“我和你說啊梅姨娘,你這種思想是要不得的,完全就是老夫子衛道士們的古板思想嘛,你別忘了,你可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沒事兒去和那些老不死的學什么?”
“姑娘,可可不敢這么說啊”梅姨娘張大了嘴巴,她也讀過書,當然知道洛槿初嘴里的老夫子衛道士指的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儒,如今更是直言稱呼人家為老不死的,這這還是她認識的那位六姑娘嗎?六姑娘不是從來都是端莊守禮的嗎?
“怎么?我說錯了?”反正已經原形畢露了,洛槿初不介意再露出一點自己的彪悍給梅姨娘看,她把眉頭一挑,冷笑道:“男人們三妻四妾,女人們就要從一而終,不小心做了寡婦還得守節,這些男人對女人的迫害咱們就不去說了。但是某朝某代某個官員女兒溺水,被人救上來,結果就被他爹殺了的,這不是走火入魔瘋癲了是什么?有這些男瘋子還不夠?你一個青春女兒,也要去跟著學?”
“可是姑娘”梅姨娘低下頭,張口想要辯解。
洛槿初可不耐煩聽她說教,一揮手:“沒有什么可是,你剛剛說,對不起我爹和何大哥。反正也都對不起了啊,那索性對不起一個就完了,這叫把損失降到最低,懂不懂?從客觀上分析,你在我爹身邊,心里不可能不想著何大哥。與其身在曹營心在漢,你就索性直接回了漢營,徹底對不起曹營不就完了嗎?”
“可我去了表哥那里,還會想著三爺啊”
梅姨娘弱弱開口,卻見洛槿初一瞪眼:“你想著我爹做什么?是放不下他嗎?別扯了,咱們都知道,你就是放不下我爹當初把你從惡棍手里救出來之后又給了你家不少聘禮銀子的事兒。這很好解決嘛,何大哥救了我一命,恩情足夠抵償了,難不成你覺得我在我爹心里的分量還不如你?至于聘禮銀子,更好辦,將來讓秦鋒想個法子,雙倍還給我爹就完了。至于你說情債難償?哈哈哈哈你和我爹有個屁的情債啊?他一心一意都在我娘身上呢,倒是你欠了何大哥一屁股的情債是真的?!?br/>
洛槿初說到這里,便小聲問梅姨娘道:“老實說,我爹多長時間沒有去過你那里了?”
一句話問的梅姨娘滿臉通紅,然而在洛槿初強勢目光的注視下,她不知不覺便脫口而出:“從從回來府里,老爺便便沒再近過我的身子。”
“嗯,這就好辦了?!?br/>
洛槿初舒出一口氣,想了想便對梅姨娘道:“你啊,少想這些有的沒的,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不說,萬一鉆進牛角尖,還容易做傻事。難道我爹當日救了你,就是為了讓他這三房里多出一條吊死的冤魂嗎?好了,你在屋里等著,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唔,說到底,我爹怎么會知道你和何大哥的事?”
梅姨娘紅著臉道:“那天那天我在宮家的新宅子里遇到了表哥,之后在后院遇見了他,說了幾句話,可能不知道被誰聽去了,告訴了三爺。前兩天晚上三爺都在別人家一起商討學問,沒顧上我,所以今天一大早回來,就過來警告我了?!?br/>
“嗯,明白了?!?br/>
洛槿初點點頭,心想看來這事兒不能再拖,要盡快解決,正好兒,我也想快刀斬亂麻,那就趕緊把這團亂麻給剁了吧。
這里又安撫了梅姨娘幾句,見她情緒穩定了,方出了房門,香草和環兒看見她出來,連忙站起身,香草就湊過來小聲道:“姑娘,梅姨娘這里出了什么事???奴婢只聽見她在屋里哭著磕頭,卻是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兒呢?!?br/>
“你能不能把你那八卦心思給消停消停?”洛槿初哼了一聲,想了想又嘆氣道:“唉!封建流毒真是厲害,古代女同志的思想工作真的很難做啊,虧我在現代還選修了心理學呢,不然現在更要抓瞎?!?br/>
當然,這聲音很小,即使香草費盡了心思,也沒聽出個所以然,腦子里只不住琢磨著:女同志?那是什么?女人的另一種稱呼嗎?心里還有學問?我的天,姑娘說的這是人話嗎?怎么我一句都聽不懂呢?
反正沒什么事兒,趁著秦鋒那廝胳膊和腿還沒好利索,沒機會跑來搗亂,齊煜也被他禁管著,不能過來攪局,洛槿初打算雷厲風行的把這件事兒解決了,重現一下自己現代智慧女性的輝煌,
說做就做,她奔著寢室的屋里就來了,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看見秦氏從門外走進來,見她在這里坐著,便笑道:”喲,我們家妞妞今兒也知道孝順了,竟在這里等娘親,平日里就像個沒籠頭的馬,不是我頭疼欲裂,也見不著你。”
“娘親怎么能這么說?您想女兒過來,派人叫一聲,女兒還不趕緊過來?偏偏拿自己頭疼說事兒,難道不知您要是頭疼了,女兒就要心疼嗎?”
“少給我來這一套?!?br/>
秦氏哪能不明白這個女兒是什么性子?尤其這半年來,她更是見識到了洛槿初的厲害之處,少不得便笑罵一聲,然后坐到椅上道:“嗯,到底有什么事兒,還要你來找娘出頭啊?我以為,我們家妞妞的事情根本輪不到我插手呢?!?br/>
她本來想說勾勾指頭就有秦世子幫你解決,不過很快反應出來這話太輕浮了,就算是母女,也不該拿出來說,因此也就及時打住了話。
“還真是有件事要求娘親。”洛槿初狗腿的上前:“嘿嘿嘿,娘你累不累?女兒幫你捶捶肩?!?br/>
“嗯?什么事?這么鄭重?”一看女兒這幅模樣,秦氏便不由得警惕起來了,直起身子不解的看著洛槿初,卻見她揮揮手,對秋香道:“姐姐去外面守著,我這里有事兒要同娘親商議?!?br/>
秋香抿嘴兒一笑,轉身出去,這里秦氏越發疑惑了,跟著女兒一邊往內室走,一邊在嘴里咕噥著:“你這蹄子,沒得又想什么鬼主意呢?我可先說好了,太離譜過分的事兒我可不幫你,如今管了這么些事,你是不知道,全府上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
“這是咱們三房的事兒,輪不到那些人盯著。”洛槿初把秦氏按在榻上,開門見山的笑道:“娘親,我想把梅姨娘賣出去?!?br/>
“啊?”秦氏冷不防就是一聲驚叫,一下子就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洛槿初,顫聲道:“你你說什么?你你再給我說一遍?!?br/>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洛槿初被秦氏聲色俱厲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但旋即就反應過來,不由哭笑不得,將秦氏按在榻上坐下:“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看女兒我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嗎?”
“那你這孩子弄什么玄虛呢。”秦氏松了口氣,卻聽洛槿初笑道:“我要真這么狠心,賣也要賣芳姨娘,反正哥哥長大了,不用她照顧也行?!?br/>
一語未完,秦氏便忍不住笑出聲,搖頭道:“行了。哼!她們現在也不好過呢,不能在你爹面前挑撥是非興風作浪,就得在我眼前兒伏低做小,你以為她們很甘心嗎?好了,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呼喇巴子想一出兒是一出呢?”
于是洛槿初便把梅姨娘和何秋澄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把秦氏聽得目瞪口呆。等到她聽說了女兒的意圖后,差點兒就暴走了。連忙出門去看,發現沒人在,這才松了一口氣,回身便對洛槿初道:“我告訴你,趁早兒給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梅姨娘那里,你也告訴她死心吧。既然已經嫁進了洛府,哪里容得她說走就走?你你氣死我了,誰給你那么大的膽子?給你爹爹頭上戴這種帽子。”
面對母親大人的眼刀,洛槿初一點兒也不怕,反而撇撇嘴道:“女兒一直以為,娘和這世上的女人都是不同的。那些女人只知道逆來順受,丈夫三妻四妾,她們就會默默掉眼淚,或是想著法子害人。只有娘,敢跟父親明著分辯爭吵。怎么如今你回了府里,卻變得也和那些女人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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