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又能如何?身子很軟吧?沒辦法動作吧?果然是些不成器的。#&最快更新,到達“”老毒婦冷笑,她不是沒看到武長歌起起落落,在人群中大吼著阻止那些人喝毒水,然而三萬多人的軍隊,他一個人的力量就好像是沙漠里的沙子一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勝券在握。
就在老毒婦心中升起這樣想法的時候,局面終于出現了完全讓她沒辦法預料的變化。
那些喝了毒水的士兵,絕大部分緊接著便開始嘔吐起來,再然后,似乎很多人清醒了,他們從那些大包裹中拿出水囊,咕嘟咕嘟灌著,灌完了又吐一回,吐完了再灌,再灌再吐,再吐再灌,不過是短短的一刻鐘功夫,精心布置的毒陣就成了一個大痰盂。
恰在此時,毒陣中埋伏著的韃子兵們沖了進來,他們在外面算著時間,覺著這時候大周軍隊差不多應該喪失了戰斗力,所以就手舞足蹈的沖進來采摘勝利果實了。
洛槿初猜的一點兒也沒錯,見血封喉中之必死的那全是高等毒藥,就算是五步蛇的劇毒,要弄出毒死三萬人的份兒,不攢個百八十年的夠用嗎?更何況北匈地處北方,別說五步蛇了,連最普通的毒蛇尋常都見不到一只。老毒婦配的毒陣毒藥,其實也就是比普通毒藥高級一些,這在北匈中已經是極為罕見,再加上她的致幻迷煙厲害,所以才會被當做座上賓,擔負重任成為毒陣的陣母。
然而情況完全出乎預料,那些吐完了的士兵,一看見韃子兵,便紅了眼睛嗷嗷叫著沖上去,山洞里回蕩著驚天動地亂七八糟的大吼聲:“拼了,媽的不是你們這些韃子,老子用得著受這個罪嗎?”“殺啊兄弟們,咱們他媽的受了十幾天活罪,看見水就想吐,這罪是能白受的嗎?殺啊”“沖啊,這些是韃子,不是元帥夫人,媽的總算可以大膽砍了,憋了我這么多天啊”
這這是什么情況?
老毒婦眼睜睜看著紅了眼的士兵們就好像是剛剛放出籠子的一群惡狼,轉眼間,向來以強壯兇猛聞名的韃子兵就被砍得七零八落,在這些被他們貶低為“綿羊”的大周士兵面前,他們自己倒成了真正的綿羊。
毒陣轉瞬被破,三萬多喝了毒水的生力軍絲毫也沒受影響,嗷嗷叫著沖了出去,在毒陣之后,正是絞陣,老毒婦閉上眼睛,不敢想象那個陣中的北匈軍隊忽然間腹背受敵的情景。
“喂!我說你到底要在那里站多長時間?受得了那餿水缸的味兒嗎?連我都受不了好不好?咦?難道你不是天香宮毒婦?我聽說那些女人雖然惡毒,但個個都是清高驕傲的很啊,而且干凈的一塵不染,你竟然能在這個山洞里比我呆的時間還長,莫非是從哪里找來的挑糞農婦假扮的?”
“是誰?”老毒婦猛然轉身,就在十幾步遠外,這個大山洞的出口,一名長身玉立的少年正站在那里滔滔不絕,見她轉身,這青年歪頭仔細看了看,忽然大叫道:“我操不是吧?不是說天香宮的老妖婆年紀雖大,但都很漂亮的嗎?怎么你會這么丑?操操□多大歲數了啊?肯定是超過八十了吧?媽呀做我祖奶奶都有余了,看那臉上層層疊疊的褶子,啊啊啊啊還有那是老年斑嗎?怎么會這么大的說,快比得上銅錢了”
老毒婦一怔,她的確是已經過了七十,然而一直用天香宮流傳下來的駐顏秘術,所以表面看上去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模樣,此時被武長歌這樣一說,只把老毒婦聽得心膽俱裂,忙不迭拿出一只鏡子來,還不等看仔細,便覺胸口傳來一股尖銳痛楚,竟是這么小小的一閃神間,她便被這狠辣啰嗦的青年無聲無息的靠近,在胸前狠狠捅了一刀。
活不成了。
老毒婦心中長嘆一聲,那一刀正中心臟,青年的速度和爆發力實在太恐怖。然而此時她最記掛的竟不是自己的生死,拼命向手中鏡子看過去,只見里面仍是那張三十多歲的美艷面孔,哪有絲毫老象?
“啊啊啊小子,我和你拼了。”
終于意識到上當的老毒婦肚子幾乎氣爆了,然而她伸出去的手卻在即將碰觸到武長歌的鼻子時驟然僵住,生機已斷,那曼妙的身子轉眼間就委倒在地。
“對容貌執著到變態的女人啊,嘖嘖,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容易就偷襲得手呢”武長歌冷笑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雖然毒陣破的不費吹灰之力,然而這畢竟是絕殺陣,毒陣是因為有洛槿初這個奇兵,出其不意之下,輕易就把老毒婦斬殺,然而絕殺陣其他各處,卻是正在進行慘烈的廝殺。
提前知道明月山的磁場秘密,免去了大周士兵全軍覆沒之危,然而并沒有讓他們占到多少上風,陣勢一起,無論是大周還是北匈,雙方都是在用人命來填。
洛槿初原本以為破陣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最多不超過三五天,誰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十天,以至于她這樣樂觀的一個人,竟然每天里都再不能露出笑模樣。
好在不管如何,十天后,總算是破了陣,當秦鋒等人回來的時候,洛槿初簡直都認不出來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絕不是什么風塵仆仆四個字就能形容出來的,第一眼看見,洛槿初真懷疑是不是地獄里的惡鬼爬到了人間。
絕殺陣破,大周朝卻是付出了陣亡八萬人的代價,洛槿初和柳先生等一下子便忙碌起來。而韃子那邊更慘,大周朝能破陣,就說明敗得是他們,秦鋒初步估計了一下,自己這邊填了八萬人,韃子那邊最起碼也是要有十二萬人的傷亡。
北匈本就不比大周地大物博人口眾多,這一來,他們的元氣倒是比大周傷的厲害,將來再有羅朗那邊痛打落水狗,總算這個大周朝最大的威脅短期內是別想再侵犯邊境了。
拋開戰場生死的悲壯,這著實是一場大快人心的大捷。
果然,又陸陸續續打了兩個多月,北匈軍隊狼狽撤退,甚至不惜割地求和,于是秦鋒便知道,定是羅朗那邊有了動作,不出所料,三天后加急軍報送過來:西夏大軍已經接近北匈王室,一路勢如破竹。
如此一來,秦鋒哪還肯理會什么割地求和?割地哪有自己打下來大片草原,為大周朝增加版圖的好?于是奮起直追,與羅朗配合,到底將北匈直趕進了漠北荒原,然后將漠南大片草原平均分了,如此一來,西夏和大周得利不少,各自都非常滿意。
交代這些事情不過是寥寥數語,然而真正算起來,卻是一年時光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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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班師回朝,皇上是有意讓你出出風頭,怎么你這會兒倒是不肯了?”
城門外,秦鋒和洛槿初坐在一匹馬上,身后是載著女眷們的馬車,他們奉旨凱旋班師,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游山玩水,終是回到了京城。
然而何秋澄卻是留在了雁落關內,梅如玉和他在秦鋒與洛槿初的主持下成婚,雖然條件不如京城這邊奢華,然而有眾多將領兄弟助興,卻也十分熱鬧。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梅如玉的身份將來更沒有暴露的危險了。
如此大捷,齊云自然十分高興,命令萬眾夾道歡迎秦鋒率三軍凱旋歸來。卻不料秦鋒不愿意出這個風頭,將這差事交給了雷霆等人,他自己則陪著愛妻在城門外靜靜等待,眼看著大軍進城已有半日,百姓們都散去了,這才準備進城。
此時聽見洛槿初這么說,秦鋒便忍不住笑道:“別說我,你自己素日里不也是總嚷嚷著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么?我也覺著這才是真正驕傲的感覺。”
“你就吹牛吧。”洛槿初咯咯笑,想了想又道:“要不要路六兒回府通知公主和駙馬一聲兒?”
“不用,大軍都進城了,父親母親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回來?咱們這會兒回去,恰好給他們一個驚喜。”
“你確定是驚喜而不是驚嚇?”洛槿初翻翻白眼,此時馬匹悠悠入城,兩人正說笑著,忽然就聽一個童稚的聲音道:“我就知道,哥哥才不會這么輕易就受什么萬民敬仰夾道歡呼,必然是躲在最后面,如今看來,果然我說的不錯。啊,真狡猾啊,竟然等大軍進城后一個時辰才進來,害我在這大太陽底下曬著,哥你是故意的吧?”
“小世子?”
洛槿初驚呼一聲,卻見秦鋒已經跳下馬去,也是驚喜非常,上下打量了齊煜幾眼,在那挺著的小小胸脯上輕輕捶了一拳,笑道:“好小子,你竟然還堵在這里,怎么?專門為了迎我和你嫂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累成狗了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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