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陣狂喜傳來,寧寒長吁一 口氣,臉上露出微笑,抬頭看向陳叔,說道“陳叔,行了!您感覺怎么樣?”
陳叔威嚴的臉上明顯有激動、緊張、害怕的神情交織,在寧寒收回雙手的時候,他早已試著緩慢調動丹田內的靈氣,久違的力量向全身涌來,可是他卻不敢再用多一分的力氣,因為他很害怕,害怕下一刻就會有夢靨般的失望出現。
像個無助迷茫的途人,曾經叱咤縱橫、豪氣沖天、無畏無懼的陳叔面對著過去幾年日日夜夜盼望的奇跡出現后,生出了近鄉情怯般的情緒。
“陳叔,您不要擔心,站起來試試看嘛,紫芒的兄弟們都還等著看您一展往日雄風吶。”距離陳叔不到兩步遠的寧寒真切的感受到了陳叔復雜的心情,同樣感慨萬千,若是在平時,他或許不會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但眼下正當危機時刻,所以顧不得太多,寧寒只好開口安慰陳叔,讓他盡快適應,以便商議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陳叔威嚴的老臉一紅,明白此時并不是多愁善感、百端交集之時,于是不再矯情,沖著寧寒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全力催動丹田的靈氣。
衣衫鼓蕩,靈氣逼人,寧寒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威壓以陳叔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猛烈的激蕩開來,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沉重,憋悶的壓抑感傳來,讓他難受不已。
后背脊椎大龍處的紫槍虛影連連顫動,紫色靈氣蕩漾霧化到全身各處,須臾間,憋悶、壓抑的感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寧寒只覺得自己猶如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從水中爬出,重獲新生一般。
“哈...哈哈哈...”
“咳...咳咳...”
陳叔大聲笑著,由于興奮和激動,呼吸都開始變得紊亂,連連咳嗽起來。
直到眼角處淚光閃動,他才停下來,使勁的壓著內心的狂喜和激動之情,把寧寒、孟然、石俊三人喚到身邊,沖著寧寒雙手一拜,非常正式的說了一句“大恩不言謝”,就連孟然和石俊也向寧寒投去了感謝和崇敬
的眼神,因為寧寒此舉,不僅僅是治愈了陳叔一個人,更是給處在困境中,進退不得的紫芒帶來了生的希望,故三人都從內心里對寧寒感謝萬分。
而寧寒則表現的很坦然,并沒有因為這件事顯露一絲任何其它的情緒,面對三人咧嘴一笑,拋開了這個話題,沖著陳叔問道“陳叔,您完全恢復了嗎?”
陳叔點點頭,平日里有些少許佝僂的背此時變得筆挺起來,一貫威嚴的臉也不再那么嚴肅,意氣風發的回道“嘿嘿...好了!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
“哈!那就先恭喜陳叔您了,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得商議好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張天再的陰謀啊!”
“嗯,這事兒讓孟然和石俊來布置吧,咱倆就管執行,你覺得怎么樣?”平靜下來后,陳叔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似乎在他身上并沒有發生過什么。
寧寒看向孟然、石俊。
孟然和石俊當然立刻就明白了寧寒的意思。
孟然不好意思的說道“嗯!剛才趁你們治療的時候,針對陳叔是否能恢復的問題,我倆已經偷偷的謀劃出了兩個不同的方案,現在陳叔已經完全恢復了,我就把好的計劃說說吧。”
兩個人似乎對謀劃的方案非常有信心,拿出紙和筆,在桌子上又寫又畫,嘴里還不停的解釋著為何要如此怎么安排。
陳叔和寧寒則認真的聽著兩人的交叉部署、講解,全程竟沒有提出一句疑問。
半個小時后,孟然放下筆,收好紙,問了一句“陳叔、寧寒,你們覺得怎么樣,有沒有需要重新修改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我和石俊就以依照你們的命令去安排了,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再不抓緊,恐怕就來不及了!”
“快去吧,沒有什么再修改的了,你和石俊的方案已經非常完美了,但是,記住一定要叮囑所有人注意自身安全,不求殺敵,只求自保,包括其它愿意跟著我們一起的塵社兄弟!”寧寒握了握孟然的手,有些蕭然。
孟然和石俊領命而走,
然而寧寒卻突然感到了一陣難過。
這畢竟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再完美的方案,再有力的執行,也避免不了戰場上的各種意外,只是不知道明天天亮以后還會有多少紫芒的兄弟能跟隨自己一同再返回臨江府了,寧寒有些失落,無力的坐下,失魂落魄。
房間里只剩下了陳叔與寧寒兩人,陳叔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自古如是,我們已經傾盡所有的去謀劃努力了,至于剩下的,難免有心無力,也不用太去在意了。要知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這世間很多事都是有他各自道理的,如今你是這紫芒甚至可能還有塵社其它兄弟的領頭人,就得做好有人死的心里準備,就得接受戰場的殘酷,你要做的就只有一條,帶著你的手下回到臨江府,包括我!”
陳叔的一字一句在寧寒耳邊響起,晨鐘暮鼓,使他從蕭瑟悲哀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摒棄了感慨和哀嘆,把注意力放在如何退敵保己的心思上。
同一時間,兩人所在的房間門忽然響了,一個塵社的成員在得到許可后推門而入,很客氣也很恭敬的對陳叔說道,“陳老,寧兄弟,一大隊的隊長請兩位過去商議要事,特派小弟前來告知和引路,您看...”
“知道了,你先去外面等候一會兒吧,我們收拾一下就去!”
待 塵社前來報信的成員退出房間,陳叔小聲的對寧寒說“寧寒,我就不去了,趁著還有點時間我還要再熟悉熟悉多年沒有使用過的靈氣,而且我也最討厭什么開會的場合,你就自己去吧,總之,切記要堅定信念,不要被外界影響了我們的計劃。”
寧寒點點頭,經過一系列的事后,他早已對張天再等一眾塵社高層絕望,怎么還會被他們動搖自己的信念。
就在寧寒快要推開房門的剎那間,他聽到了陳叔的聲音“小子,我有名字,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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