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預定的時間,各個分隊傳來已經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出發的消息。
寧寒再一次向每個等隊長強調了要保護自身安全的問題后,下發了二十個分隊分批次進入雙山,直接到雙山塵社大本營集結的命令。
春暖乍寒,因為有了不可思議的怪異事件,所以整個重州城街上忽然變的冷清起來,平日里喜歡在夜晚放松的市民們此刻都躲在家中。
臨江府塵社的二十個分隊就這么大搖大擺的穿過兩個城區,從蒼藍江大橋踏上了雙山的土地。剛一進去雙山就迎面碰上了一直在等待的雙山塵社成員,其中一人飛快的回去復命,而另一人則作為向導,引領他們從一條僻靜、不易引人矚目的路線去往雙山塵社大本營。
此刻,在雙山大本營議事廳里,張天再與所有塵社高層早已等候多時,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察覺的笑意,從被圍到反擊,從絕望到希望,這一切都是突如其來,不過讓他們更為激動的是畢其功于一役的機會近在眼前,而且,炮灰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張天再越發得意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塵社的危機竟然意外的提供了一個如此好的機會,想到整個雙山即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塵社內部也即將沒有不和諧的因素,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最近緊鎖的眉頭舒展了,又恢復到往日滿面春風,和煦盎然的狀態。
已經看到臨江府前來增援的成員了,張天再趕緊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歡迎的樣子來,第一個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啊!陳老弟?你怎么還來了呢?不好好在臨江府安心養傷,這要是再加重傷情,老哥我可是不能原諒我自己的。”張天再直接迎向了走在寧寒身后半步的陳叔,笑吟吟的說道。
陳叔威嚴的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向張天再點點頭,但卻并沒有停下腳步,越過寧寒,徑直走向宋發所在的右側第一個位置,站定后,盯著滿臉疑惑的宋發一言不發。
宋發驚疑不定,如坐針氈,任誰被一個曾經威名昭著,殺性赫赫的人盯著都不會心
不跳色不改,況且還是只會溜須拍馬,并無一分真本事的宋發。
“陳...陳兄弟,您...您這是什么...什么意思啊?”天氣并不熱,甚至還有點涼意,但宋發的腦門隱隱有細汗冒出。
除了宋發結結巴巴的聲音外,整個塵社大本營議事大廳里寂靜無聲,就連張天再沒有敢隨意的開口說話。
場面有點尷尬,寧寒也呆了,但是依舊觀察出了些許苗頭,這分明是陳叔鎮住了一屋子人吶!于是心里狂喊道“我X!!!這是什么情況?”
張天再見勢頭不對,自己被這個已經受了傷,沒了爪牙的人在自己的絕對地盤上如此放肆,也不免臉上掛不住,于是沉下臉,陰沉的說道“陳老弟,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來了就要給哥哥我個下馬威?”
陳叔簡直猛的一塌糊涂,根本不理會張天再,拖住宋發的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拽出來,昂然說道“我塵社從來都是有能者居之高位,這個位置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坐的,莫非,這些規矩到了重州城已經不適用了?嘿嘿...怪不得還得需要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前來增援,原來,塵社已經無人可用了啊!哈哈...”
聽到陳叔如此生猛的明嘲暗諷,寧寒心里暗暗替他捏了把汗,這話可是把整個雙山塵社的高層全部得罪了個遍啊!他還真擔心張天再會驟發難,畢竟現在雙山塵社的處境已經與之前天壤之別!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雖然所有的人都是臉色發青,面露怒色,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只有張天再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向面色難看的宋發使了一個眼色后,沖著陳叔說道“陳老弟,你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啊!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該遵守必須得遵守,既然陳老弟來了,那這個位置自然該你坐,旁人在你面前自然沒這個資格!”
“嘿嘿...這個位置我是坐不了的,我這個殘廢可是沒有資格坐的!”
“喔~難道紫副社長也來了?怎么沒看到她人啊?”張天再向門口望去,但除了寧寒和幾個小隊長之外,并無看到任何人再出現。
陳叔又是嘿嘿一笑,“紫晴要是來了,恐怕你們還不能都坐著迎接吧?”說著,伸手沖寧寒一揮,說道“來來來,寧寒,坐這,這就是你的位置!”
在坐的所有塵社高層這才注意到寧寒,但也俱是茫然失措,在這一刻,他們心里都升起了一個同樣的問題“寧寒?寧寒是誰?怎么從來沒聽過?”
直到寧寒被陳叔一雙大手按住肩膀,坐穩位置后,才有一部分人恍然大悟,其中有一人也終于認出了寧寒,指著寧寒說道“你就是三年前經周亮介紹加入塵社,后有跟隨紫副社長去了臨江府的寧寒?”
“什么?是他?哦,我想起來了。”
“一個毛頭小子能坐這個位置,我看是太兒戲了吧?”
......
這一突然的轉變讓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紛紛小聲議論。
“怎么!不可以嗎?有意見嗎?”陳叔突然厲喝道。
這一聲質問,驚如轟雷,讓在座的除了張天再之外的所有人都耳膜一陣,都閉上了嘴。
張天再說話了,他知道,他不能再保持沉默,否則今天這出戲,就是他陳叔的獨角戲了,“陳老弟,你這么做就不合適了吧,你坐這個位置,誰都不好說啥,但是,讓一個剛剛加入塵社才三年,毫無貢獻的人坐這個位置,是不是過分了?”張天再越說臉色越難看。
但陳叔似乎是有意的與張天再對著干,聽完張天再的話,他環視整個大廳一圈,霸氣的說到“哼!我要是非要他坐這個位置呢?”
“這...”塵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張天再!
張天再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了,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多少年沒人敢在自己面前這么囂張了,沒有人敢這么不給他面子了,可是今天,這個陳瘋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手下面前如此飛揚跋扈,讓他如此失面,他忍受不了。
猛然一拍桌子,在正要厲斥眼中的陳瘋子時忽然改變了主意,他想到了目前塵社的頭等大事,于是把怒氣撒向了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