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別于剛剛劍拔弩張的對峙氣氛,再加上亞芠這層關系之后,眾人這下終于好好的在大廳里面坐下,商談這次飛云道君來訪的問題。</br> 相較于剛剛臉色鐵青,這時的飛云道君臉上可是充滿了和藹,不時的轉過頭去看看亞芠,只覺得亞芠讓他越看越是喜愛,直恨不得亞芠就是他自己的親傳弟子,而不單是自己愛徒的外孫!</br> 當然了,既然現在因為獸卵的擁有人是亞芠,而亞芠輩分上是自己的曾徒孫,這樣對于飛云道君而言,等于是自己人搞內訌。</br> 不再受到護短心理的影響,飛云道君突然開始覺得,自己那幾個小徒孫們確實太過分了,竟然揪著外人來偷自己人的東西,確實該教訓教訓一下!</br> 心里想著,飛云道君轉過頭來對著血獸皇道:血魔,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那幾個小徒孫不長眼,我在這里向你道歉了。</br> 不過我想他們的教訓也該夠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他們治療一下,總不能夠讓這幾個小子在床上躺一輩子吧!</br> 既然飛云道君已經服軟,血獸皇也很干脆的說道:沒問題,只要你多約束一下,等這次事情過后,我就幫你治療你那幾個小徒孫!</br> 邊說,血獸皇心中邊暗笑,飛云道君還真不愧護短出了名,一曉得亞芠是他心愛小徒弟的外孫,當場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要不是熟知他的性子,怕還真的是會給他嚇到!</br> 一旁的水妖王則邪笑道:我想也不需要血魔出手了。老雜毛,你可能不曉得,你這曾徒孫在醫術上的成就,可是一點都不亞于血魔,甚至比血魔還要略勝一籌呢!</br> 說起老一輩十大高手彼此之間的稱呼,也可真的是會笑死人,像水妖王由于外貌數百年不變,始終如此年輕俊逸,再加上名號有個妖字,因此同為十大中人習慣稱呼他為妖怪。</br> 而血獸皇則因血而成名,死于他之手的敵人,皆因血液沸騰而暴斃,因此被稱之為血魔。</br> 圣靈魔導師則因其慈悲心腸受人敬重,所以便直接稱呼他為圣靈,以示其慈悲之心。</br> 至于飛云道君,則因為養了一頭上級九階風屬艾可令系幻獸——一種極度擅長操縱風力的白色鶴形幻獸,故被稱之為老雜毛。</br> 這些都算是十大高手之間彼此兼具了稱號、特色,以及最重要的帶點戲謔的小稱呼,不足為外人道也!</br> 飛云道君在水妖王的話語聲中,驚奇的看向了亞芠,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要知道,專長研究幻獸的血獸皇的醫術,在老一輩當中可是出了名的,號稱生死人肉白骨,還沒看過他有治不好的病過。</br> 如今水妖王這么一講,飛云道君真的有點不太敢相信,亞芠這個年輕人不但功力深厚到令他看不清楚,而且還擁有可與血獸皇媲美的醫術,讓他不禁興起了一探亞芠到底會些什么的念頭。</br> 見到飛云道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水妖王不禁一瞪眼道:怎么!以為我在騙你?</br> 指著亞芠,水妖王不無氣憤的說道:還記得前些日子,在斯達帝國首都中喧騰一時,號稱活人無數、無病不治的那個慈悲圣者嗎?你可曉得他就是你這曾徒孫,這樣你還會懷疑他的本事嗎?</br> 飛云道君不禁張口結舌的望著亞芠.慈悲圣者的名聲他可是久仰大名了。</br> 對于這位萬人敬仰的慈悲圣者,飛云道君也是相當的敬佩,竟然能夠如此無私的幫人治療各種疑難雜癥,后來當慈悲圣者在斯達帝國有如曇花一現,消失無蹤后,他還相當惋惜自己沒有趁機前往拜訪,著實讓他懊惱了好一陣子。</br> 而且飛云道君更存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想法,如此奇人僅僅在斯達帝國境內行醫,也未免太過可惜,泰龍帝國境內,同樣也有不少病痛纏身的患者,他也想邀請慈悲圣者來泰龍帝國行醫救人。</br> 如今沒想到,自己一直想見而沒有機會見面的奇人,竟然就在眼前,而且還是自己的曾徒孫,飛云道君心中的驚喜與訝異是可想而知了。</br> 看到飛云道君呆滯的模樣,水妖王心里嘿嘿一笑,他老早就看不慣飛云道君這老雜毛趾高氣昂的模樣,今天他是存心要藉著亞芠來嚇嚇他!</br> 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而邪魅的笑意,水妖王嘿嘿笑道:嗯,畢竟慈悲圣者這個名字出現的時間比較短暫,所以我可以體諒你不曉得,不過如果說起你這曾徒孫的另外一個稱呼,相信你肯定會跳起來的!</br> 飛云道君不信道:還有什么能夠讓我吃驚的?</br> 哦!如果我說你這個曾徒孫,同樣也是大陸上傳言鼎沸的銀月惡魔呢?</br> 砰的一聲!隨著水妖王的一句話,再也顧不得什么此生足不沾地的傳言,飛云道君從原本兩腿盤坐、懸浮在座椅上的姿態,瞬間站立在地上。</br> 不但是座下的椅子因突然站起而被推倒,就連飛云道君原本潔白如雪的足履,終于也沾染到地上的黑色塵土,腳上的污漬顯得是如此的怵目驚心。</br> 雖然之前水妖王開玩笑的說飛云道君會嚇得站起來,但是渾然沒想到飛云道君的反應竟然會這么大。</br> 一時之間,水妖王不禁心中產生了一絲的內疚,訝異中帶著自責說道:老雜毛,你怎么……</br> 飛云道君頭也不回的說道:別管這個,這只是晚輩的小子們借故烘托我的身分,放出來的謠言,加上我本身比較偏愛白色跟潔凈,所以才有這樣的話出現,如果都不落地的話,你以為我怎么吃飯、洗澡、睡覺的?</br> 一陣錯愕涌上眾人的心頭,今天如果不是由飛云道君自己親口揭開這個秘密,恐怕誰也不敢相信,堂堂飛云道君最為人津津熱道,號稱永不沾地的傳言,原來是這么來的!</br> 一時之間,眾人臉上不禁浮現了一抹古怪無比的笑意來。</br> 相較于眾人的笑容滿面,飛云道君卻顯得相當嚴肅的道:妖怪說你是那個銀月惡魔,真的?</br> 亞芠有點驚異于飛云道君的神態,但是既然飛云道君問了,亞芠也只好點點頭道:別人是這么稱呼我的沒錯。</br> 飛云道君繼續追問道:那個號稱殺人盈野、冷面無情的銀月惡魔?</br> 亞芠無奈道:雖然我并不喜歡這個綽號,但是師祖爺所說的那個人,的確是在稱呼我沒錯!</br> 飛云道君重新懸空盤坐,嘴里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br> 亞芠疑惑的看著飛云道君。</br> 突然飛云道君猛的抬起頭來叫道:傳言中,銀月惡魔的身邊跟隨著一只可怕的銀色魔狼,它現在在哪?</br> 真是搞不清楚為什么在知道自己是銀月惡魔之后,飛云道君會如此的失態,但是亞芠仍然誠實道:師祖爺如果您想看的話,我馬上叫它進來!</br> 飛云道君看來似乎是相當的憤怒,截口道:不用了,我相信你,記得明天一定要把你那頭魔狼帶來就是了!</br> 正當眾人莫名其妙的時候,飛云道君已經整個人又飄飛起來,迅速往大廳外沖了出去,只拋下一句:明天我會跟一群人過來,你們自己注意了!</br> 而距離飛云道君最近的亞芠,也僅僅聽到飛云道君嘴里好像叫著該死兩個字,隨即飛云道君的身形,便消失在大門外漆黑的夜空當中,留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眾人。</br> 歷經了一整晚的詳談之后,第二天,亞芠獨自一個人回到城外露宿的營地。</br> 營地上凱特等人,早已經個個精神抖擻的站在那里了。</br> 見到亞芠終于回來,夜月嘻嘻一笑道:我就告訴過你們,不用擔心大哥的行蹤,他自己會回來的,你們瞧,這可不是嘛!</br> 亞芠寵溺的對夜月笑了笑,隨即目光注視著正在旁邊猛打哈欠的貪狼星,心里暗暗尋思。</br> 昨天晚上飛云道君怪異的表現,還有那一再強調,一定要把貪狼星帶過去的態度,說什么今天會帶人過來等等,讓亞芠心中充滿迷霧,似乎有所預感,今天恐怕不會是安寧的一天了!</br> 不過不管如何,從飛云道君的話語中可以聽出,自己到底是不是銀月惡魔,以及他身邊是否真的有貪狼星的存在,這兩件事情事關重大。</br> 既然能夠讓飛云道君如此緊張,亞芠也不敢有所輕忽,看來今天得讓貪狼星整天跟在自己身邊了。</br> 心里轉著念頭,不過亞芠并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宣布道:走了,我們進城去,水前輩已經在城里面等我們了!</br> 亞芠一聲令下,早已經準備好的眾人立即跟著亞芠,往爾峊擎烈城奔馳而去。</br> 當經過昨天受到刁難的關卡位置時,夜月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咦聲來,因為昨天還是關卡的位置,如今只剩下幾根殘破的木頭,與一些凌亂的垃圾。</br> 關卡已經消失不見了!</br> 知道夜月在疑惑什么,亞芠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昨天晚上,我見到爺爺了。</br> 夜月領悟的點點頭,想必亞芠有跟翰羅提起過這件事,所以翰羅已經叫人把這些只有擾民,無任何實質作用的關卡給拆除了。</br> 光看這周邊沒有收拾整齊的碎木與垃圾也曉得,翰羅恐怕是命人連夜拆除,所以才會把這里變得這么狼狽不堪。</br> 不過亞芠在夜月的提醒下,表面上看來雖然沒什么,實際上心中卻是思潮翻涌,一股隱憂隱隱的埋藏在心中。</br> 昨天晚上能夠跟自己的爺爺見面,亞芠固然相當的欣喜,但是在與翰羅連夜交談之后,卻又因為自己不在大陸時發生的幾件出乎預料之外的事情,而感到心中沉甸甸的。</br> 一股不祥的感覺壓著亞芠,令他相當不好受。</br> 這幾件事情當中最貼近亞芠,也跟亞芠有直接關系的,便屬隆家的年輕一代,竟然在幾個月前來個集體失蹤。</br> 如果僅僅只是隆家一般的人失蹤,那么亞芠雖會因彼此的親屬關系而感到憂心,但卻不會如此焦急。</br> 但問題是,這些失蹤的人全是隆家的直系子弟,而且是經過亞芠與死神鐮刀小隊特別訓練后,產生精神異力覺醒的隆家子弟。</br> 這可更叫亞芠憂心忡忡了。</br> 當初,因為聯軍的基層軍官,不斷受到華那邦公國派出的殺手暗殺,為了解除這樣一個危機,翰羅在亞芠二哥亞旭的建議下,毅然將尚未完成訓練的隆家子弟給派了出去,雖然順利的解決了那些殺手,但是殺手被消滅光之后,這些隆家子弟也跟著失蹤了。</br> 聽到翰羅這么說,亞芠心中不禁響起了警鐘。</br> 要知道,當初為了將隆家這批年輕的子弟培養成材,更為了要促使他們精神異力能夠順利覺醒,亞芠所采用的方式,可以說是相當的極端。</br> 他不停的從**與心靈這兩方面,打擊著這群長年以來養尊處優,打從出生開始就沒吃過任何苦頭的隆家子弟。</br> 在亞芠的主使,以及死神小隊的執行下,這些隆家子弟幾乎被折磨得不**樣。</br> 后來,雖然這些人終于如亞芠所愿的覺醒了精神異力,但是他們也恨透了亞芠跟死神小隊,總認為亞芠跟死神小隊是專門來折磨他們的。</br> 也因此,為了不讓將來的助力變成阻力,亞芠在離開前,將他們交代給自己的爺爺加強其他訓練,相信以自己爺爺的能力,一定可以把他們的觀念扭轉回來,讓他們曉得亞芠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好。</br> 而且亞芠更想到一點,當初無論是他還是夜月,在精神異力剛覺醒的時候,心性都非常容易動搖。</br> 他是因為有家人在旁邊支持,以及自己母親的關懷,而度過了這個時期。</br> 夜月則是因為心中有著她的師父,以及渴望對他這個當時的義兄有所幫助,而安然度過心性動搖的時期。</br> 這讓亞芠了解到,親情是避免在精神異力覺醒后人格扭曲的最佳良藥。</br> 也因此,亞芠將所有的隆家子弟,編成了一個類似死神小隊的菁英隊伍,他有信心,在自己爺爺翰羅那寬廣如海的心胸引領下,藉著彼此相互扶助的親情脫胎換骨,一個個變成有為的青年。</br> 只是現在亞芠不免懷疑起來,自己恐怕是太過于一廂情愿了。</br> 這些隆家子弟們的發展,至今已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握。</br> 如今,懷抱著對亞芠的怨恨而消失的隆家子弟們,在精神異力覺醒時期,心性本來就相當不穩定,容易誤入歧途,在強大力量的誘惑下扭曲善良的人格。</br> 又因翰羅在他們心性尚未成熟之際,將他們派上用場,而且還是去執行最為血腥陰毒的暗殺行動。</br> 強大力量的人格扭曲、戰場血腥的刺激、以殺止殺的陰毒手段,無一不足以讓他們沉淪下去。</br> 亞芠根本不敢奢望,自行逃離翰羅掌握的隆家子弟們,會自己成長為像死神小隊這樣,雖然做的是最血腥的工作,卻能保有自己心頭一片美好凈土的戰士。</br> 恐怕失算的他,已經親手制造出一群令人生畏的恐怖殺手來了,而且,還是擁有著一般人比不上的堅毅精神力量的殺手。</br> 不過,這僅是翰羅所說的讓亞芠擔心的一點。</br> 另外一點令亞芠更煩惱的,卻是有關斯達與泰龍這兩大帝國的態度問題。</br> 這所謂的態度問題,并非是指兩大帝國不肯出力一同合作,相反的,反倒是兩大帝國太過于積極,積極到什么事情都想要插上一腳。</br> 這讓身為大元帥的翰羅相當傷腦筋。</br>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原因,兩大帝國聯合起來攻打華那邦公國的態度,可以說熱情得讓人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br> 想當初,為了要爭取己方多出兵力,來攻打華那邦公國這個問題,兩國的使者幾乎差點沒在翰羅的面前打起架來,最后還是由翰羅裁決,兩國各出五百萬的兵力,合成千萬大軍,一起攻打華那邦公國。</br> 事后,依據翰羅的猜測,兩國之所以會如此配合出力,恐怕是為了將來分割華那邦公國領域時,自己一方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br> 畢竟只要不是瞎子的明眼人都知道,國力衰弱的華那邦公國,無論如何也是抵擋不了第一、第二兩大強國的泰龍與斯達帝國的聯手攻擊的。</br> 滅國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若是現在不出力的話,到時候想要爭取更大的利益,恐怕沒辦法說服對方,所以才會如此。</br> 本來這是件好事,但是事態演變到后來,卻讓翰羅傷透了腦筋。</br> 從兩國的軍隊會合開始,兩國仿佛早有默契般,開始了令人頭痛的各種競爭,從軍隊的訓練、事務推行的速度,執行命令的好壞等等,幾乎只要能比的全都比上了,士兵跟士兵比較,軍官跟軍官比對。</br> 這樣的情形如果發展良好,倒也不錯,問題是由于軍隊的數目太過于龐大,翰羅根本無法一一過目,使得良性的競爭心態,開始轉變成惡性的競爭。</br> 這樣的情況,到亞芠托北斗運來那些威力強大的古代獸卵的消息傳出后,演變得更加惡劣。</br> 因為亞芠之前曾經對兩國的帝王許下諾言,這消息也讓知情的人泄漏出去了,因此幾乎所有人全都知道,亞芠運來的這些獸卵,是專門提供給兩個帝國的士兵來使用,藉此提升兩國實力,以期對抗未來的大劫的。</br> 雖然外人并不清楚這批獸卵的真正數目,但是想也知道,獸卵的數量絕對不可能會多到人手一顆的地步,到最后不管分給兩國多少,一定是給本國菁英部隊來使用。</br> 因此,目前統領在翰羅麾下的軍隊開始有所動作。</br> 畢竟一般的軍官士官士兵們雖然不曉得,但是兩國的高層哪里會不知道獸卵的來源,既然這批獸卵真正的主人不在這個大陸上,那么大家只好從對亞芠最有影響力的翰羅身上下手。</br> 在兩國高層的命令下,兩**隊的競爭越來越厲害,所求的,無非就是在翰羅面前多多表現,好讓翰羅到時候在亞芠分配這些獸卵時,能夠多少替己國美言幾句。</br> 要知道,翰羅的一句話,可能會決定自己國家獲得古代獸卵的數目,多或少上幾萬顆的可怕數字,誰敢輕忽?</br> 也因此,到現在,無論翰羅有什么命令或是什么想法要做的,兩國的部隊可真的是搶破了頭要爭取執行的機會,因此翰羅無論是做什么,都不得不讓兩國一起去執行。</br> 如此雖然避免了兩國的軍隊高層在翰羅跟前吵鬧,卻也同樣使得兩國的競爭意識更加的激烈起來。</br> 到如今,已經不曉得兩國私底下的競爭表現,究竟是因為帝國上層的命令,還是吞不下那口氣的意識競爭了!</br> 就以昨天亞芠等人遭遇到的那六道關卡為例。</br> 原本翰羅的意思是命令設下一道關卡,不必太過于嚴厲的檢查,只需要做做樣子,讓連日來不停騷擾聯軍的眾多冒險者們會意到,他們的入侵已經造成了聯軍本部的不滿,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聯軍本部將會有大動作。</br> 可是沒想到,當翰羅把這道命令傳遞下來,在摻雜了兩國的競爭意識之后,原本一道好好的命令,頓時被執行得過了頭。</br> 在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兩國竟然分別在城門口設下了三道路障檢查關卡,使得這項措施變成了一項擾民的大動作。</br> 說兩國執行不力嗎?</br> 答案并不是否定的,聯軍的動作的確是震撼了許多冒險者,關卡設下這幾天以來,聯軍大營被入侵的事件降低了不少,的確有達到翰羅所希望的目標,而且遠遠超出了翰羅的預定。</br> 但是同樣的,也使一般平民百姓們唉聲嘆氣,叫苦連天。</br> 是好是壞,還真的很難界定。</br> 但是最要命的是,翰羅本身并不曉得自己的命令,被嚴格執行到這樣一個地步,直到亞芠說出來他才曉得,這才憤怒的要求底下將那些關卡拆除,僅僅保留最后城門口處的例行檢查工作,分別由兩國的部隊輪流執行。</br> 而這僅僅是其中的一小件事情,其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翰羅這個大元帥,恐怕是史上頭一個,因為部屬過于賣力執行任務而感到頭痛的元帥。</br> 從翰羅的敘述里面,亞芠察覺到當中的隱憂!</br> 如果任由情況繼續發展下去,那么萬一這種爭功的心態,因長期在兩**隊當中保留成為了一種習慣,萬一真到了需要派上用場時,亞芠根本無法想像兩國會有團結合作的一天。</br> 到時候,別說合力對抗外來侵害了,恐怕為了爭功,自己內部就會先內訌起來。</br> 這讓亞芠心中不無感嘆,他還是把事情想得太過天真了!</br> 就算他能夠溝通兩大勢力的最高層,讓兩大勢力同意攜手合作又如何?層出不窮的麻煩,還是不會少到哪里去。</br> 兩個擁有完整體系與行政能力的帝國就這樣了,未來亞芠還打算要把奇蘭樓聯盟的城邦與傭兵團勢力,以及其他各種明暗的勢力,全部團結在一起。</br> 光是想到要團結這些人或勢力,所可能產生稀奇古怪的麻煩,饒是心智堅毅如亞芠,也不禁感到未來一片茫然。</br> 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留到以后再擔心。</br> 目前亞芠比較頭痛的,是有關大批古代獸卵,吸引眾多不受管轄的冒險者們,企圖竊取的這個迫在眉梢的問題。</br> 雖然冒險者對亞芠而言,并無法造成什么大困擾,可是一旦處理不好,那將會造成相當大的影響,甚至對亞芠的決心造成影響,這樣可就傷腦筋了!</br> 幸好昨天晚上,亞芠跟飛云道君碰面的結果,令亞芠非常的滿意。</br> 畢竟從北斗的資料中可以知道,目前飛云道君是那些不受任何政權管制、游走于各國家之間的冒險者們,所公推出來的臨時盟主,想藉著他十大高手,以及堂堂千古門派太乙門掌門人的名聲與地位,來獲得那批令人垂涎的古代獸卵。</br> 之前亞芠早已說過了,古代獸卵無敵與神奇的形象,早已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中,更何況這批獸卵還是貨真價實的,在遠古時代專為戰斗而誕生的強大兵器,怎能夠不讓某些貪心的人動心呢!</br> 不過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恐怕沒想過,亞芠這里,不但有著早已為人所知的血獸皇撐腰,還有水妖王也來插上了一腳,亞芠自己本身的名聲與實力,更是足以嚇倒大多數的人。</br> 更何況,誰也沒想到,被冒險者們公推的司令人飛云道君,竟然會只身來訪,而且還因為亞芠外婆的緣故,跟亞芠建立起相當良好的關系。</br> 隱約間,亞芠一直有個預感,昨天晚上飛云道君臨走前留下的那些話,恐怕是解決這次危機的關鍵所在!</br> 亞芠就這樣,一路百般設想考慮下,直接穿過重重的軍營,進入了爾峊擎烈城的城主府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