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始終覺得不妥，還想說什么，卻忽然聽到葉子那邊，分明響起了門鈴的聲音。
    他頓時緊張了起來：“是誰？是不是陸時謙？別給他開門！假裝不在！快！”
    “……”葉子一陣無語。
    這話，怎么聽起來就那么怪異？陸時謙真的有這么可怕嗎？
    她輕咳了聲，才低聲安撫：“如果他真的要害我，這么多機會，我早就死了千萬遍。”
    “可是……”
    “不用可是，就算真的是他，他們的目的恐怕也只是你們家大少爺，我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沒有利用價值，那還找你做什么？”墨白是真的擔心。
    她一個女人自己住，三更半夜的，就不怕有危險？
    “別開門，假裝不在！”
    門鈴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墨白還是很緊張。
    “好了，我假裝不在，不去開門，可以了吧？”
    葉子有點無語，“那……我們也不說了，我躲回房間去，省得被他聽見。”
    不等墨白有所反應，葉子就說了句“我掛了”，之后，將電話掛斷。
    門鈴的聲音還在響，她自己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將手機放在桌上，走到門后，將里面那扇門打開。
    看清楚站在門外的男人，她竟一點都不覺得訝異，隨手，就將房門打開了。
    陸祁默快步走了進來，立即將房門關上。
    環視了大廳一圈，他瞇起眼眸：“你一個人？”
    “不然呢？你覺得我還藏著一個男人？”葉子挑眉。
    陸祁默猛地心頭一酸，這語氣……他的聲音，也隨即變得沙啞：“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實我覺得現在的問題，不是我要說我是什么人，而是，你覺得我是誰。”
    她換了一雙拖鞋，走進廚房。
    陸祁默跟在她的身后，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很激動，卻又不敢相信，但，似乎不得不相信。
    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甚至，害怕。
    這三個多月，他過得很辛苦，真的很辛苦，誰也無法理解的辛苦。
    之后，葉子涵回來了，他以為自己可以解脫。
    可是，為什么葉子涵回來之后，他一樣那么辛苦？
    葉子到倒了一杯溫水，只是，放進去一勺鹽。
    搖晃，動作是他說不出的熟悉。
    “我和你大哥，雖然認識的時間很長，可事實上，我跟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相處過。”
    一年婚姻，每次見他，都是在漆黑一片的深夜里。
    有時候連衣服都懶得脫，就直接將她翻了過去，從身后壓下。
    有些夜晚，她甚至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大半個夜晚就在自己的承受中過去了。
    一年，留下來的記憶，只有一片漆黑。
    后來，她回來了，陸戰北似乎對她很不一樣，甚至，愿意開著燈和她親熱。
    但，那段時間太短暫，她還來不及，讓陸戰北了解自己。
    “可我和你不一樣。”
    她回頭，將那杯泡了鹽的溫水，遞到陸祁默的面前。
    “我和你，實實在在生活過半年。”
    等陸祁默將杯子接過去之后，葉子靠在門邊，看著她。
    “我昏昏沉沉的時候，也許被引導著說了很多關于陸戰北的事情，但是，他們一定沒想得那么周詳，連我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套出來。”
    她笑，盯著他越來越震撼的眼眸。
    “你看起來好像很開朗，在我面前的時候，整天都是一張笑臉，可是分明看到了，有些晚上，你躲在浴室里，拿著顧子涵的照片，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她走了過去，忽然抬起手肘，在他的腰間頂了頂。
    “你說不高興就打這個位置，高一點會打得胃疼，低一點位置就曖昧，而這里，不高不低還不怎么疼，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