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涵忽然覺得有點可笑。
    老夫人固然真的很厲害，可是，她這么做，難道不也是很幼稚嗎？
    “你想笑？”老夫人面無表情，瞅著她的臉，“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葉子涵淡然一笑。
    “說，我恕你無罪。”
    “……”葉子涵有點無語，恕你無罪，這和古代的君王有什么區別？
    她是真的在這個家，將女皇當太久了。
    是不是都忘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老夫人，首先，我不是你白家的人，所以雖然我確實有點畏懼你，但，我不覺得我需要在你面前，唯唯諾諾。”
    “然后，我覺得你剛才那話真的有點奇怪，恕我無罪？我只是說句話而已，只要不是誹謗你什么的，我當然無罪！”
    “葉子涵，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清姑姑臉色一沉，怒了。
    雖然她站在涼亭外，但，涼亭是空曠的，她們說的話，她當然聽得清清楚楚。
    “我在和你們家老夫人說話，怎么了？”葉子涵眨眨眼，有點無辜。
    剛才初見老夫人的時候，確實被嚇了一跳，打從心底對她有所畏懼。
    可她卻又是個倔強的人。
    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算了，如果想在她面前，折騰什么亂七八糟的手段，她也不吃這一套。
    老夫人是厲害，但，如同她所言，她來白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難道，老夫人會為了為難一個不重要的人，敗壞自己的名聲？
    一旦陸氏那邊追究起來，就算沒有證據證明人是在白家出的事，但，也一定會對白家的聲譽造成影響。
    所以，葉子涵鼓勵自己，沒什么好怕的。
    最差的情況就是，白家取消和陸氏的合作。
    不過，大家已經簽了合同，取消合作，是要賠錢的。
    雖然白家很有錢，但，這次和陸氏的合作，還真不是什么小項目，開不得玩笑的。
    “你倒是有點有恃無恐。”老夫人盯著葉子涵，不知道是在研究她的表情，還是在想什么。
    “我不是有恃無恐，事實上，老夫人，我真的很怕你。”
    但是怕歸怕，還不至于怕到毫無尊嚴的地步。
    “我只是覺得，自己并沒有錯，就算老夫人要懲罰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合理的理由？”
    清姑姑想說話，老夫人卻忽然擺了擺手。
    她看著葉子涵，深邃的眸，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葉子涵也看不透，不知道她是在生氣，還是，沒生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夫人的嘴角勾起，竟然笑了！
    清姑姑完全看不懂這算什么狀況。
    但既然老夫人笑了，她也就沒有繼續責備葉子涵的道理。
    清姑姑只能彎身低頭，小心翼翼，退回到涼亭外。
    “你這丫頭，膽大包天，還真是……像極了。”
    說到最后“像極了”這句話的時候，老夫人的視線，落在了遠處的天邊。
    像是緬懷什么，又像是，惋惜著什么。
    葉子涵忽然很好奇，很想問她，那句“像極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說她的女兒白璃？
    明知道自己和白璃很像，但，從未像現在這一刻，有那么強烈的愿望，那么想知道關于白璃的一切！
    不知道是她不知死活，還是怎么，葉子涵忽然說：“老夫人，你們都說我很像白家的小小姐，那么，可不可以……給我看看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