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葉子涵想都不想。
    反正，叔不會害她，給她吃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叔，書庫真的可以隨便我拿嗎？還有些書……”
    “你去把它們挑出來，我讓老趙給你快遞過去，給我地址。”
    “謝謝叔！”好想親他一口有沒有？
    “真想叫你爸！”有這樣的老爸，簡直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兒！
    離先生回頭，看著她快步走出去的身影。
    那么輕快的影子，這纖細的背影，活脫脫的，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
    “師父，你不打算告訴她嗎？”
    白沐其實已經回來，在門口站了好一會。
    只是，看到他們父女兩說話的氣氛那么融洽，他一點都不想打斷。
    “她傍晚時分就要走了，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再見。”
    他說的，當然是師父和葉子涵。
    他雖然今天不能陪葉子涵回江城，但，過不了幾天，就會過去。
    他們很快會見面，但是，師父呢？
    師父真的舍得？
    “現在，還不是時候。”離先生沒有再理會他。
    這個藥必須要弄好，就只剩一點點了。
    “去陪她，不要打攪我。”
    白沐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能不能讓子涵見見他真正的模樣。
    但是，他知道師父有自己的打算。
    不管他問不問，也不會改變師父的想法。
    臨出門的時候，白沐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師父，我帶她去邑風閣的時候，她曾經見過你的照片。”
    離先生目光一陣停頓，之后，才繼續手里的活：“嗯？”
    “她看癡了，真是個小花癡！”
    白沐走了。
    離先生的唇邊，卻隱隱蕩開了一抹寵溺的笑。
    和她媽一樣，就是個小花癡。
    見到好看的男人，就會看花了眼，簡直是外貌協會的榮譽會長。
    當年，如果不是自己長得足夠的好看，她媽媽也許還瞧不上他。
    她只喜歡帥哥。
    長得不夠好看，內涵再好能力再高也沒用！
    她跟她媽，真是一個德行。
    ……下午四點，葉子涵真的要走了。
    白沐叫了車，親自送她離開。
    車子上堆滿了書。
    “等會到了機場，我直接給你快遞過去，自己就不用拿了，累。”
    白沐給她清點行李。
    葉子涵沒在意，自己取了兩本放在隨身攜帶的包里，打算在飛機上看。
    其他的，帶著也看不完，快遞回去也好。
    臨別依依，才忽然發現，書本對她的吸引力，原來不如書本的主人。
    她看著站在離塵閣門口的那道身影，小嘴兒一不小心，就扁了起來。
    “我會帶你回來看師父，很快！”
    白沐心頭一陣酸楚。
    雖然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和師父的關系，但，她對師父的不舍，他看的清清楚楚。
    血濃于水，原來，是真的。
    離先生擺了擺手，轉身回到院子里。
    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葉子涵沒有生氣，反倒，滿心感動。
    她知道，叔只是不讓她為難，不想她錯過時間。
    “走吧。”率先上了車，她閉上眼，休息。
    白沐終于還是上了車，將車子啟動。
    如葉子涵所想，離先生根本沒有離開，他只是將自己的身影，藏在了離塵閣的大門后。
    視線里，那輛車子在林蔭道上，越走越遠。
    最后，再也看不見。
    離先生卻還是站在門口內側，薄唇緊抿，大掌輕握。
    “你就這么舍不得這張臉嗎？”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種無力的滄桑，從不遠處的樹后，輕飄飄傳了過來。
    “快二十年了，你就如此忘不了么？一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