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zhàn)兵王(閃爍) !
愛田玲子出來的時候,唐映霞才把目光從計算機屏幕上挪開,朝她看了過去。
“她睡著了?”
愛田玲子點了點頭,走過來壓下了筆記本計算機的屏幕。“你也去休息一會吧,這里由我看著。”
“我不累。”唐映霞勉強笑了笑,不過沒有掀起筆記本計算機的屏幕。
她不是在計算機上看東西,而是在監(jiān)視漢密爾頓與安娜。后面的機艙里有四個監(jiān)控攝像頭,拍下的畫面就在筆記本計算機的屏幕上。當(dāng)然,安娜在這里時,唐映霞沒有打開筆記本計算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唐映霞拿起了放在小桌子上的香煙。雖然艙壁上有一個醒目的禁煙標(biāo)志,但是她根本沒有理會。
“你問了那么多的問題,其實是想從安娜那里打聽一些情報。”
唐映霞勉強笑了笑,點上了香煙。她原本不抽煙,在姓巖崎的時候還非常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抽煙,只是跟隨唐旭宸這么多年,又跟范華東混到一起,還受到其他煙民影響,她也學(xué)會了抽煙。范華東反對過,提出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抽煙對孩子不好,但是唐映霞壓根聽不進(jìn)去,還說沒有打算要孩子。說了不管用,久而久之,范華東也不說她了,其他人更沒資格說她。至于唐旭宸,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而且每次聚會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關(guān)注這樣的小事。再說了,唐旭宸是團隊里的頭號煙民,就算說了,唐映霞也聽不進(jìn)去。
愛田玲子想說唐映霞,不過還是忍住了。
“你去休息吧,這里由我守著。”
“你不覺得,她跟我們很相似嗎?”
唐映霞微微一愣,沒想到愛田玲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特別是你。”愛田玲子沒有就此打住。“雖然我加入團隊的時間比你晚,但是我知道你的過去。”
“愛田。”
“當(dāng)然,我沒有資格對你的過去說三道四。可是,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安娜與過去的你幾乎一模一樣嗎?”
“我跟她沒有可比性。”
“認(rèn)識老唐之前,你對巖崎次太郎同樣死心塌地!”
“夠了!”唐映霞一下就憤怒了,因為她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了解她的人也不會在她面前提到那個名字。
“對不起。”愛田玲子立即知道,開始說錯話了。
唐映霞長出口氣,然后搖了搖頭。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
“你認(rèn)為,那個人跟漢密爾頓有可比性嗎?”唐映霞朝愛田玲子看了過去。“安娜對漢密爾頓的忠誠,肯定不可動搖。”
愛田玲子微微一愣,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說得沒錯,過去的我,與現(xiàn)在的安娜確實有很多的相似之處,但是存在一個非常巨大的區(qū)別。對我,那個家伙只是利用。準(zhǔn)確的說,收養(yǎng)我,其實是要讓我成為追隨他一輩子的附屬品。在他身邊,我連‘人’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件工具,一個聽話的、可以召之及來呼之即去、用起來非常順手的工具。在認(rèn)識老唐之前,我將此當(dāng)成了存在的價值,認(rèn)為這是我的宿命,甚至為此感到驕傲自豪。在認(rèn)識老唐之后,我才醒悟過來,知道‘人’擁有選擇權(quán),擁有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擁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力,還知道,我是一個‘人’,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活著,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去做自己想做,但是以前根本不敢去做的事。老唐還讓我知道,效忠不是愚昧的去追隨某個人,而是與那個跟你有種相同理想、有著相同價值觀、有著相同認(rèn)識的人并肩戰(zhàn)斗。忠誠不是單向的,我們對老唐忠誠,他對我們何嘗不是?當(dāng)然,這些都扯遠(yuǎn)了。你現(xiàn)在還認(rèn)為,過去的我跟現(xiàn)在的安娜是一樣的人嗎?”
愛田玲子沉默了,她知道唐映霞說得有道理。
安娜與那個叫“巖崎智子”的女人確實有很大的區(qū)別。
當(dāng)然,關(guān)鍵不是在安娜與“巖崎智子”身上,而是在她們效忠對象的身上。
巖崎家族的人,哪怕是巖崎次太郎,也從來沒有把“巖崎智子”當(dāng)人看待,哪怕是身份低微的傭人。在他們眼里,“巖崎智子”只是一件工具,也許連豢養(yǎng)的寵物犬都不如,自然不會善待她。當(dāng)時,“巖崎智子”受到重用,在巖崎次太郎身邊的地位也很高,只是因為她的能力很強。
顯然,漢密爾頓對待安娜,根本不是這種態(tài)度。
在攀談中,愛田玲子與唐映霞都聽了出來,雖然漢密爾頓對妻子的忠誠從來沒有因為安娜而動搖,但是他一直很關(guān)心安娜,也很在乎安娜。就算他沒把安娜當(dāng)成伴侶,也把安娜當(dāng)成了知交。安娜為他效力,那是因為拿了他的薪水,屬于工作職責(zé)。工作之外,他倆的關(guān)系更像摯友。
其實,這也是安娜對漢密爾頓忠心不二,甚至愿意為漢密爾頓去死的根本所在。
通過攀談,愛田玲子與唐映霞也認(rèn)識到,漢密爾頓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領(lǐng)袖,與唐旭宸有很多相似之處。
要知道,在團隊里,大家對唐旭宸忠心耿耿,就與唐旭宸的人格美麗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就拿唐映霞來說,雖然她是日本人,還曾經(jīng)是唐旭宸的死敵,但是這么多年來,唐旭宸一直把她當(dāng)妹妹看待。就算這幾年,兩人聚少離多,幾個月都難見到一次,可是只要有機會見面,唐旭宸就會問一些與行動無關(guān)的事情。即便只是寥寥數(shù)語,可是給人的溫暖卻是任何物質(zhì)都無法取代的。
當(dāng)然,愛田玲子也有類似的感受。
在加入團隊之后,唐旭宸從來沒有因為她是日本人,以及與日本前任首相的特殊關(guān)系而排擠她,反而給了她證明自身價值的機會,讓她贏得了團隊里其他人的承認(rèn),最終成為了這個大家庭的一員。雖然唐旭宸沒有對她噓寒問暖,至少不像對待唐映霞那樣直接,但是針對她做的一些安排,能產(chǎn)生同樣的效果。比如只要需要派人去日本辦事,唐旭宸首先想到的就是愛田玲子,而且每次都會給她更多的時間,讓她能去看望山口野司,享受到在團隊里永遠(yuǎn)得不到的那種回家的感覺。
如果漢密爾頓也是這樣的人,安娜絕對不會背叛他。
這樣一來,如果漢密爾頓不可信任,那么不管她們現(xiàn)在跟安娜有多么談得來,在漢密爾頓成為唐旭宸的敵人時,安娜就會成為她們的敵人。到那時,如果占據(jù)優(yōu)勢的是安娜,她會毫不遲疑的干掉愛田玲子與唐映霞,絕不會因為現(xiàn)在談得來,在開槍的時候下不了手,放她們一條生路。
同樣的道理,如果漢密爾頓是唐旭宸那樣的人,就絕對不可能跟他合作。
要知道,唐旭宸最大的特點不是對身邊的人有多么好,優(yōu)秀的男人都會善待與保護(hù)身邊的親人。他的最大特點是目的性,即他是一個目的極為明確的人,而且在定下目標(biāo)之后就不會輕易改變。
漢密爾頓要是這樣的人,也不會跟他們合作,只會利用他們。
當(dāng)然,這注定漢密爾頓與唐旭宸將成為死敵。
一個是“上帝之子”最有權(quán)勢的核心人物,一個以消滅“上帝之子”為終極目標(biāo),兩人怎么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就算一方妥協(xié),那也只是受局勢所迫,不得不這么做。
正是如此,唐旭宸才不相信漢密爾頓,而且沒有打算跟他合作。
換個角度,漢密爾頓何嘗不是如此?
這就意味著,漢密爾頓在利用唐旭宸去對付杰克遜。更意味著,在杰克遜完蛋后,漢密爾頓將成為唐旭宸的死敵!
想到這,愛田玲子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
唐映霞一直看著她,只是什么都沒說。有些問題,別人說了沒用,就像戒煙一樣,要自己想通了才行。
“我去睡一會,兩個小時后叫醒我。”愛田玲子站了起來,她確實累壞了。當(dāng)然,她也不可能一直撐著,因為在安娜醒來之后,她與唐映霞至少得有一個人醒著,不能兩人都在睡覺。
唐映霞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多睡一個小時,六個小時后才到。”
“你比我想得多,更需要休息。”
唐映霞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愛田玲子在調(diào)侃她。
只是,在愛田玲子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走開,放在小桌子上的衛(wèi)星電話響了起來。
唐映霞微微一愣,朝愛田玲子看了過去,因為那是愛田玲子的衛(wèi)星電話。
“是我……你能確定嗎……好的,我知道了。”
“誰打來的?”等愛田玲子掛斷電話,唐映霞才問了出來。
“田皓桐,老唐抓到了一個職業(yè)殺手,已經(jīng)查到此人所屬的殺手組織與‘上帝之子’關(guān)系密切,只是暫時還沒獲得有價值的線索。”愛田玲子長出口氣,才說道,“如果老唐他們沒能及時獲得找到杰克遜的線索,我們就得找漢密爾頓好好談?wù)劇0凑仗镳┩┧f,到時候恐怕只能讓漢密爾頓出面了。”
“是田皓桐的意思,還是老唐的意思?”
“你認(rèn)為,田皓桐是那種能拿主意的人嗎?”
唐映霞癟了癟嘴,這到是事實。田皓桐最缺乏的就是主見,讓他做瑣碎的事沒問題,可是要讓他做決策,恐怕得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等會就把安娜叫起來,先跟她談?wù)劇N胰ブ罂Х龋阋獑幔俊?br/>
“多加點咖啡粉,濃一點,不要糖與奶精。”
愛田玲子點了點頭,去了前面的乘務(w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