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今天也不是想找算賬的。”陳月退回來,收回氣場坐在沙發上,“我明白的,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你不用那么緊張!”
巖松摸了一把冷汗,眼神飄忽,不敢和陳月對視。
“不用那么緊張,你幫了我,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不不,不用!”巖松將手機收起來,一副還沒有從剛才的壓迫感中回過神的模樣。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陳月覺得無聊,開始打量起來四周。
應該是一間病房,四周都是純潔的白色,有一張陪護床和其他病房應該有的設備,這里是二樓,樓下原本是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現在卻一個人都沒有。
“怎么沒有人啊?”
“太重要了,他們不能來打擾我們,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成功的案例。”巖松的眼神逐漸瘋狂,“你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我們一定會名留青史的陳月,后代會記住我們的名字的。”
“我不需要。”陳月撇了一眼無所謂的說道,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在報道一則新聞。
一名精神科醫生,擄走一位病人,強迫精神病醫院關閉,所有的精神病患者,不得不轉移到隔壁的醫院,警方正在積極的和這位精神病醫生取得聯系,保護病人的安全。
“別看了,他們只會耽誤我們的進程,沒有外界干擾,我們才能成功不是嗎?”巖松癡迷的看著陳月。
又好像不是在看陳月。
“也就是說,這里只有我們?”陳月掃視四周,“那有沒有攝像頭呢?”
“沒有,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東西,我治好的你,只有我才能治療精神分裂,留下錄像讓別人超越我嗎?”
陳月的表情變得微妙,一只手輕輕撫上巖松的臉頰,目光溫柔而悲切,“可是,他們也許只是短暫的離開了而已,你的結果不一定成功,你還需要驗證不是嗎?”
“怎么驗證?”
陳月咬著下嘴唇,眼含熱淚,“他們的出現都是因為我的養父。”
陳月欲言又止,但巖松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要把你養父帶過來驗證?”
陳月低著頭不說話,眼淚無聲滴落,“我真的,真的很害怕他,巖松這次你可以保護我嗎?”
“當然,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巖松迫不及待起身,“其實我早就把你養父帶過來了,主要是怕刺激到你,一直沒有讓你見,這次你放心,我肯定能保護好你。”
巖松說著就要出去,陳月一把拉住巖松的衣角,“求求你了,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你放心,放心。”巖松輕輕拍打著陳月的手,表示安慰。
“你可不可以把外套給我,我有點冷。”陳月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巖松這才發現,陳月的裙子直到膝蓋上面,大面積的腿在外面裸露著。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是我疏忽了。”巖松脫下外套,嚴嚴實實的蓋在了陳月的腿上,這才出了門。
不一會,巖松就從外面推了一個輪椅進來,輪椅上面五花大綁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的嘴巴被堵死,但在看見陳月的一瞬間,忽然眼神變得驚恐萬分,嘴里嗚嗚的叫喊著,渾身都在抗拒進入房間。
“你怎么了?“巖松有些疑惑,明明從自己把他抓過來之后,就沒有見過他有這么強烈的反應。
養父用眼神示意巖松,解開自己嘴巴上的膠帶,還不等巖松理解,就被陳月的尖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陳月蜷縮再沙發的一角,完全不敢看向養父。
“沒事的,沒事的,別擔心,我在的我在的。”巖松趕緊抱住陳月,不停的安慰著她,“不怕不怕,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那天晚上,你在的對不對?你看見他上樓了,而且你就在樓下,你也聽見動靜了對不對,你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陳月一把推開巖松,泛紅的眼角控訴著巖松的罪名。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就是不愿意救我。”陳月的表情開始扭曲,“★★的,老子弄死他!”
這句話顯然不是陳月能說出來的,她的另一個人格要出來了,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陳月,醒醒,你快醒醒,你不能變回去,你變回去了,我還怎么名留青史?”巖松劇烈的搖晃著陳月,妄想把另一個人格從陳月身體里面搖出來。
陳月短暫清醒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看見他忍不住,巖松你保護我好不好,你保護我他就不會出來了?”
“你說,你說,要怎么保護你?”
“你只要把他對我做的事情,還給他就好了,我就不會害怕了,巖松你答應我好不好?”
“好,可以,你說。”
“用棍子,敲他的后腦!”
“這……”
“沒事的,他也經常這樣打我的,我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這不好吧?”
“巖松哥哥,就一下,一下好不好,求求你了,巖松哥哥。”
巖松不情愿的拿起來棍子,“就一下的哈!”
輕輕的敲在養父的后腦勺上,連聲音都沒有。
“老子自己來!!”
“別,別,我來,我來,我來。”巖松一著急,猛的一用力,棍子和后腦勺發出一聲悶聲,養父癱軟在輪椅上,沒有了動靜。
“巖松哥哥,你殺人了哦,我都錄下來了呢。”得到想要結果的陳月也不再偽裝,輕輕晃動著手里從外套拿出來的手機,臉上的表情戲謔又挑釁。
巖松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月就已經推開窗戶,義無反顧的從二樓跳了下去。
這種高度跳下去并不會致死,最多只會導致骨折,行動不便而已。
陳月一瘸一拐的朝大門跑去,“救命,救命,救救我,殺人了,殺人了,他當著我的面殺了我的養父,我這里有證據,快救救我啊!”
…………
事情很快落下帷幕,巖松因為故意殺人,精神失常,被判處終生監禁。
而骨科醫院內,陳月靠在窗邊,舉起手中的水杯,在月光和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三道影子,杯子的影子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慶祝,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