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飛雪中,喬厲爵看到那一襲紫色長旗袍的女人,因為打斗亂了頭發,她索性摘下了發夾,任由一頭發絲散落。
她一手將喬厲爵的外套搭在肩頭,高跟鞋在石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白色的雪花成了她最美的點綴。
這樣美得驚心動魄,又帥得勾魂奪魄的女人是他的妻。
茶茶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喬厲爵脫下來,身上圍著一張溫涼經常都會在車里備著的毛毯。
車里充足的暖氣并不會讓她覺得寒冷,她趴在車窗邊叫著:“媽咪,媽咪來了。”
喬厲爵將茶茶安置好,替溫涼拉開了車門。
溫涼抖落身上的雪花才上了車,喬厲爵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她不是神仙,她只是一個人,她也有體溫,也會覺得寒冷。
“阿涼。”她的身體沒有一點溫度,觸手就是一片寒冷。
喬厲爵卻仿佛感覺不到冷意,用自己身體的溫暖融化她的冷意。
“媽咪,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媽咪把他們欺負了,算是給我的小公主報仇。”
茶茶的眼睛還有臉頰還是紅彤彤的,孩子的肌膚本就細膩,那個男孩重重一巴掌打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消。
溫涼雖然沒有對那個孩子下手,卻狠狠收拾了他的母親,養不教父之過,她這個做大人的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就別怪遭到別人的毒打。
她走的時候那女人額頭全是鮮血,傷得不輕。
“抱歉啊喬,本來是想要做賢妻良母的,看來是做不成了。”溫涼無奈一笑。
她今晚不僅拿刀威脅了老爺子,還把喬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在場的人全都揍了一遍,估計這個深仇大恨是結下了。
“做你自己就好。”喬厲爵心疼的撫著她的發,“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雖然他對喬家人的感情并不深,畢竟是終身大事,喬厲爵還是希望和溫涼在一起能被長輩認可。
他本以為像是茶茶這么可愛的女孩說不定成為一件利器,讓老爺子改變心意。
事實就是他想太多了。
惡人就是惡人,不會有半點感情,喬家的人要么想要將他吞之入腹,或者就是看好戲的人居多,又怎么可能真心來祝福。
一步錯步步錯,他的錯誤害得女兒和老婆受盡侮辱。
這筆帳,他會慢慢從喬家人身上討回來!
在茶茶面前他們沒有過多的談論喬家,而茶茶一改來時的喜悅,她沉默不語,乖乖的靠在父母懷中沒有說一句話。
今天是除夕夜,孤狼站在雪中,他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真正的家人,就連這樣的節日他也只能一個人形單影只的站著。
院子里響起了車子的聲音,她們不是回家去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孤狼迎了上來,發現茶茶是被喬厲爵用毯子裹著抱出來的,而溫涼的外套也不翼而飛。
還沒有說話,他就感覺到幾人身上那低沉的氣場。
尤其是茶茶,出門的時候茶茶可是很開心的樣子,仿佛天上的星星都墜入到她的眼睛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院子里光線太過暗淡,孤狼看不到茶茶眼中的星光了。
“進去,外面冷。”
就連溫涼的聲音都變了,這一趟出去發生了什么?
盛裝出席,卻是敗興而歸。
溫涼見茶茶一臉失落,知道這次的打擊對她太大。
到現在一家人什么都還沒吃,溫涼率先打破了這個氣氛。
“喬,你給茶茶換件衣服,今天是除夕,也是我們在一起跨年的第一次,我們不能浪費了這個好兆頭。
我現在去做餃子,一會兒咱們吃餃子好不好?”
喬厲爵也打起了精神,看向懷里的茶茶,“這得看我們的小公主想吃什么了,公主陛下,告訴爹地媽咪你想吃什么?”
茶茶的眼睛里這才有了一點星光,“唔……就吃餃子,還有冰淇淋。”
以前溫涼肯定會不同意,今天茶茶受了傷,她也就沒有反對。
“好,我會給寶貝準備最喜歡吃的,一會兒讓孤狼哥哥陪你看電影,今晚是跨年,媽咪允許你可以晚點睡覺。”
孩子就是孩子,想要的東西從來就不多,“好耶,可以吃冰淇淋,還可以晚點睡。”
“讓爹地去給你換衣服。”
“嗯。”
將茶茶哄好了,溫涼將頭發扎起來,拴上圍裙去了廚房。
孤狼跟過來,“誰惹你們生氣了?”
他只是沒有受過教育,對周遭事物是很清楚的,明顯這一次出去她們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茶茶走之前在他面前轉了好幾圈,問了很多遍衣服漂不漂亮。
她卻是被喬厲爵用毯子裹著回來的,衣服怎么了?
“沒什么,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他不是很厲害,為什么沒有保護好你們?”孤狼追著溫涼問道,茶茶那么可愛的女孩子眼里竟然沒有光了,是誰奪走了她的光芒?
溫涼轉過身來,知道孤狼是擔心她們。
伸出手扶著孤狼的頭發,“孤狼,你還小,等你大了就知道有很多事情是無可奈何。”
“我已經不小了,我可以保護你們。”孤狼捏著拳頭,“我七歲的時候就可以打死頭狼,誰欺負你們,我幫你殺了他!”
“傻瓜,這個世界有世界的法則,我們那一套是處于黑暗中的,不能動不動就殺人知道嗎?
你我的身份也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孤狼不明白也不懂,“那如果被人發現了會怎樣?”
“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為什么我之前都是戴著假面具示人,那也是為了隱藏身份,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一個頂尖殺手絕對不是殺人有多厲害,而是隱匿身份,不被人發現才是最厲害的。”
孤狼似懂非懂,“那這個世界的法則,要怎么對付壞人?”
“爬得比他高,站得比他遠,握住比他更厲害的權力,然后將他踩入泥地。”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去洗手,洗了過來給我和面,你應該從來沒做過餃子。”
孤狼點頭,“好。”
只要能幫她做點什么就好,至于做的是什么孤狼根本不在意。
溫涼忙碌了起來,她知道茶茶喜歡吃炸雞,本來為了孩子的健康她很少會做。
今天茶茶受了委屈,溫涼只想要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又是腌制雞肉,又是拿肉出來讓孤狼剁,孤狼剁肉可是一把好手,簡直是又快又準。
兩人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為了這頓年夜飯費盡心神。
喬厲爵用熱水給茶茶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茶茶換上小睡衣。
溫涼沒在這里她才拉住喬厲爵的袖子問道:“爹地,媽咪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要罵媽咪?”
“媽咪什么都沒有做錯,那些人是太嫉妒媽咪了,就像是網絡上那些留言一樣,她們只是想要踩低別人來發泄自己對生活的不滿。”
“可她們為什么也要罵我,說我是野種?野種是沒有爸媽的孩子,可是我有爹地還有媽咪,我不是野種,媽咪也不是狐貍精。”
喬厲爵輕輕抱起茶茶,“我的女兒當然不是野種,媽咪是小仙女,她們是嫉妒媽咪長得漂亮,才會這么罵媽咪。”
“那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又礙著誰了?為什么她們不想讓我們在一起呢?”
很多問題茶茶都想不明白,她和溫涼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可那些人窮兇極惡,就像是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他們要將自己和溫涼扒皮拆骨才善罷甘休。
喬厲爵無奈的笑了笑,“因為她們過得不如意,所以也要我們過得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