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暖執(zhí)意要跪,白衿然也并沒有伸手將她扶起。
他只是對溫暖說了一句,“你等我一下。”
白衿然轉(zhuǎn)身上了樓,溫暖自己話都放了出去,她總不好意思又起身。
趁著白衿然沒在的時候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屋子,并不像是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白衿然的性格她很清楚,就算是剛剛有些把持不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張臉。
這些年他始終帶著對溫涼的一些愧疚,說白了白衿然的性格還是很好的。
溫暖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乖巧的跪在原地,只希望能喚回白衿然過去對她的愛意。
白衿然下來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淡定,他的手中還拿著一些類似證件的東西。
等他走近,溫暖才看到他拿著的似乎是房產(chǎn)證。
“這是那套婚房的房產(chǎn)證,明天我會讓我的助理掛出去賣掉,按照現(xiàn)在的市場價格應(yīng)該可以賣到兩個億以上。
不管多少錢,就算是我對你這些年的補償,至于這個孩子,我說過我沒打算認。
你就算強行生下來也只是讓孩子受苦受難而已,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事情。”
在法院的判決結(jié)果出來時白衿然就做了這個決定,雖然當年溫暖在溫涼的事情上算計了他。
這些年溫暖也對他也不算差,不管溫暖對溫涼做了多少事情,她沒有對不起自己。
況且溫暖現(xiàn)在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白衿然也就不去和她計算對和錯,他只希望以后徹底和溫暖劃分開界限,他和溫暖之間是真的完了。
溫暖紅著眼睛看著那個房產(chǎn)證,她沒想到白衿然竟然早就準備好了這些。
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可她今天一旦從白衿然手中拿走房產(chǎn)證,就如同是親手拿走了兩人的將來。
簡而言之,這個房產(chǎn)證就是分手費,她要了就真的沒有資格再留在他的身邊。
為了尊嚴不要?那她那天價的賠款怎么辦?
要了,她這些年的愛情徹底化成一團泡影。
溫暖突然紅了眼眶,淚水就那么毫無預(yù)兆的砸落下來。
如果說之前她是做戲,那么這一刻的淚水卻是真實存在的。
到底是愛了幾年的男人,她又怎么能真的放下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呢?
“衿然,我們?yōu)槭裁磿叩浇裉爝@一步?”她抬起頭看著白衿然。
白衿然在沙發(fā)上正襟危坐,他的樣子依然和過去一樣,只是眼中再沒有了對自己的愛意。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在一起就是錯的。”白衿然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這幾年我對你也算是對得起,如今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真的沒有辦法再挽回,從今往后,我們一刀兩斷。”
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溫暖泣不成聲,“衿然……”
她還想要說些什么,可發(fā)現(xiàn)到頭來一個字也說不出。
是她欺騙了白衿然,也是她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詆毀溫涼。
她覺得自己罪不置死,可白衿然卻沒有給她一點機會。
“你走吧。”白衿然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今天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不要,以后想要反悔也晚了。”
果然他這么一說,溫暖顫抖著拿走桌上的東西,淚水一顆顆砸落在房產(chǎn)證上。
她還記得當初她們一起挑選房子的時候是怎樣開心的畫面。
“衿然,我們婚房就買在這,以后孩子出生了也方便讀書。”
“你喜歡就好,看好戶型了嗎?”
“嗯,看好了,我覺得這個戶型的別墅就不錯,到時候我找一個好一點的設(shè)計師好好設(shè)計,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的?”
“我都沒問題,關(guān)鍵是你喜歡就好。”
“衿然,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了。”
當時買房的畫面還歷歷在目,白衿然對她那么溫柔,如今這一切已經(jīng)成了奢求。
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手中握著房產(chǎn)證一步步離開。
每走一步地板上就會多一滴眼淚,溫暖轉(zhuǎn)身的那個瞬間,背后的白衿然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背影。
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不管溫暖做什么,始終無法徹底進入他的心,當年他是因為誤會和溫涼分開。
在溫涼回來以后,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溫涼身上,知道溫暖做的那些事情以后,他對她只剩下厭惡。
這段一開始就錯誤的愛情,到今天終于畫上句點。
聽到關(guān)門聲,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關(guān)上門,迎面而來的冷空氣和雪花,讓溫暖徹底崩不住。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
客廳中的白衿然聽到這個聲音,他捂著胸口,胸腔中有些難受甚至有些心煩。
他疾步走上二樓的臥室,還是忍不住朝著窗戶外面看去。
溫暖坐在雪地里哭得像個孩子,雪花在她身邊落下,她卻絲毫沒有感覺。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白衿然平靜躺在床上,直到那道哭聲消失,他才進入了夢鄉(xiāng)。
再見了,溫暖。
溫暖拿到了房產(chǎn)證,也正是這個房產(chǎn)證親手葬送了她的愛情。
她突然多了一個想法,如果從一開始她沒有針對溫涼,那么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子?
可換句話來說,她沒有針對溫涼,自己和白衿然也不會有機會。
一開始就是錯的,這段感情是她偷來的,所以現(xiàn)在就要她還回去了么?
想不到她辛苦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化成泡影,她的事業(yè)、她的愛人全都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溫暖就像是瘋了一樣在車子里狂笑起來。
要是車里還有其他人,一定會因為她的笑容而膽寒,那種凄厲中又帶著冷意的笑容。
頭發(fā)散亂,雙目通紅,宛如地獄的女鬼臨世。
笑過之后,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恨意,“溫涼,我溫暖發(fā)誓,此一生和你不死不休!
今天我所失去的一切,我要你百倍千倍還給我!!!”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去,溫暖直接回到了溫家。
看到她溫欽顯就是一肚子的火,他覺得每次溫涼的離開都是因為溫暖。
“瞧你這是什么鬼打扮,就算現(xiàn)在當不成大明星了,你好歹也注重一下自己的儀容。”
梁碧蓉看著溫暖從風(fēng)雪中歸來,一身狼狽,眼眶通紅的樣子也很心疼。
趕緊拉著她上前,“暖暖,這么冷的天你去哪了?最近就住在家里吧,家里寬敞。”
“家里寬敞?呵,這個家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連她的房間都被溫欽顯強制收拾出來給溫涼讓位,雖說溫涼沒有住,溫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暖暖,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是溫家長女,就算你不當明星了,你還可以回你爸的公司上班。”梁碧蓉的算盤打得也不錯。
溫寒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眼看著溫寒崛起,溫欽顯越來越看重溫涼。
萬一將來溫欽顯要將產(chǎn)業(yè)交給溫寒和溫涼,她的兩個孩子豈不是一無所有?
走娛樂圈的路子不行了,好歹也得將家產(chǎn)給搶到手才是,她已經(jīng)開始給溫暖提前鋪路。
溫暖卻并沒有接茬,而是神情淡漠道:“我今天回來是找爸還錢的。”
“還錢?還什么錢?我把你養(yǎng)到這么大,你找我要什么錢?”
“要什么錢爸心里沒點數(shù),這幾年我的一半薪酬都被你借去投資在你的公司項目上。
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沒有兩億,也有一億多。
如今時代要我賠錢,我沒辦法,只有找你還錢。”
溫暖雙眸冰冷的看著溫欽顯,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