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韞平時看似貪財,偶爾還愛吐槽自己的老板,跟在喬厲爵身邊這么多年,楚韞對喬厲爵那是掏心挖肺。
除去上司和下屬之外,他更希望喬厲爵能夠獲得幸福。
一開始喬厲爵和溫涼相愛,楚韞看到以前從未見過的喬厲爵,他覺得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
至少七爺懂得了愛情,不會再像以前那么冷淡像個木頭人一樣,他舉雙手和雙腳贊成兩人的這段感情。
然而后面喬厲爵因為溫涼而失控了太多次,楚韞身為旁觀者,他漸漸覺得這樣下去只會打破喬厲爵本來的生活模式,甚至?xí)屗艿絺Α?br/>
例如這次,在七天前溫涼離開的時候喬厲爵就因為落水有點感冒,加上溫涼突然消失。
這幾天喬厲爵根本就沒有怎么休息,好幾次都是因為身體實在撐不住昏睡過去。
但緊緊也只是一兩個小時,他就會從夢中驚醒,口中叫著溫涼的名字。
楚韞不知道對于喬厲爵來說溫涼究竟占據(jù)著什么位置,但現(xiàn)在他知道了,喬厲爵對溫涼,早就超過了他自己。
愛自己被稱為自私,愛別人超過愛自己叫無私,可有時候太過在乎別人,只會讓自己傷痕累累。
楚韞心中開始對他們這段感情有些不滿,有時候他看到喬厲爵那么著急的樣子,他真的有種想法,寧愿他從來就沒有見過溫涼。
至少從前的他不快樂,也不會傷心難過,如今的他雖有短暫幸福,更多的卻是悲歡離合。
當然楚韞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罷了,并不敢在喬厲爵面前說三道四。
他也真心希望溫涼以后不要再和喬厲爵發(fā)生什么糾葛,不要再讓喬厲爵受傷。
當楚韞問出這幾句話,溫涼感覺到喬厲爵的視線從頭頂落下。
她不告而別消失七天,換成是喬厲爵這么做,她也會擔心。
“我去了漠城。”
大漠之城,位于兩國交界處,一座城鎮(zhèn)艱難在大漠腳下扎根。
在這座充滿特色的城鎮(zhèn)里,以前有很多探險家和旅游愛好者會去漠城拍攝照片。
近年來離漠城不遠的地區(qū)發(fā)現(xiàn)石油,就是這石油引發(fā)了一場戰(zhàn)役,導(dǎo)致漠城也被殃及,這里成了戰(zhàn)亂地區(qū)。
“干什么?”喬厲爵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個答案確實是他意料之外的,想過很多答案,包括溫寒或者墨塵曜。
偏偏沒有想到,她居然去了漠城。
溫涼沒有隱瞞,直言不諱道:“找一個人談了一樁交易,我和墨塵曜的契約即將到期。”
楚韞有些不滿,“太太,你就不能安心做好你的喬太太嗎?你還談什么生意,難道是覺得我們七爺還不夠敗家來愛你的?
再說你在演藝圈最近大火,只要你愿意,接廣告接片子都能賺得手軟。”
在旁人看來,溫涼就是多此一舉。
溫涼沒有回答楚韞,而是抬頭看了喬厲爵一眼,“喬,你也這么想我?”
喬厲爵伸手揉了揉了她的臉頰,上面的血色已經(jīng)被墨塵曜拭去,現(xiàn)在只剩下蒼白。
“不放心我?”他一句話就說出了溫涼心中的想法。
溫涼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其她女人要是能找到一個像是喬厲爵這樣的男人,恐怕所有的心思都在怎么抓牢喬厲爵,以及做好喬太太的身上。
女人就像是男人的附屬品,這一生喜樂悲歡都圍繞著男人。
如果嫁的男人比較好,受盡寵愛算是幸福一生。
若是嫁到一個壞男人,女人悲慘的人生就已經(jīng)開始。
溫涼從小就從自己媽媽身上見到了一場不幸,連婚姻都稱不上。
長大后又受盡苦難,如果沒有遇上喬厲爵,她對人性是失望透頂?shù)摹?br/>
直到喬厲爵給予她無盡的關(guān)愛,溫涼開始去相信依靠男人。
偏偏墨塵曜一攪合,當時喬厲爵在氣頭上,對溫涼說了很過分的話,也讓溫涼有了一些動搖。
不是不相信喬厲爵,只是她認為女人就應(yīng)該有著自己的依靠。
男人疼愛你固然很好,若是有一天陰差陽錯,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難道她要做一個每天守在家里等待喬厲爵回來的棄婦嗎?
溫涼遠不是那樣懦弱的女人,她應(yīng)該有足夠支撐自己的底氣。
不管在任何時候,她都有一條全身而退的路,可以保護自己。
對待溫涼絕對不能用對普通女孩的想法想她,在他心中她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不是不放心你,只是我不想有一天被你所拋棄的時候我一無所有被人笑話。”
這只是一個原因而已,還有一個原因溫涼沒有說,因為她知道喬厲爵是怎樣的人物。
要做真正的喬太太可不是一個演員就可以,她接觸封先生,給自己留一條路是一回事。
真正的是她要建立一支真正厲害的殺手,興許將來在喬厲爵危機的時候,她可以挺身而出。
溫涼絕對不是一個只站在男人背后的女人受人保護,她是要成為一個不拖喬厲爵后腿,和他并肩而行的女人。
演員設(shè)計師只是表面,她還需要一個和他特殊身份相匹配的身份。
喬厲爵緊緊抱著她,“傻瓜,我什么時候說要拋棄你了?
就算當時眼睜睜看著你將老師推下湖,我也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溫涼想到那個時候就有些委屈,哪怕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前,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屬于小女兒天生的嬌態(tài)就出來了。
“你是沒有說拋棄我,但你說不想看到我。”
“對不起,當時我心煩意亂才會那樣冷漠。”
那時候老師的情況那么糟糕,幸好是溫涼,要是換成別人,只怕喬厲爵會在第一時間砍了別人。
他對她已經(jīng)足夠仁慈和溫柔了。
“你不用給我道歉,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的不對。”
看著兩人重歸于好,楚韞松了口氣。
罷了,只要七爺愿意,他又能說什么呢。
其實溫涼也是一個好女人,只不過以前受過太多的苦難,導(dǎo)致現(xiàn)在她患得患失。
“好了都過去了,阿涼,你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不要你。”
“嗯,記住了。”溫涼點點頭。
“你和溫寒又是怎么在一起的?”說清楚了其它事情,喬厲爵才將話題扯到這件事上來。
溫涼乖乖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都給喬厲爵講了一遍。
“他沒有對你做什么?”
“沒有,喬,這一次我的身體有些奇怪,上一次涼爺出來以后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這一次卻很清楚她們做了什么。”
“我去咨詢過了,你這種案例比別人都要復(fù)雜,暫時無法用藥,總之你有意識就是好事。”
溫涼閉眼仿佛就能看到那些血腥的畫面,涼爺?shù)某霈F(xiàn)帶著巨大殺傷力。
“怎么了?”
“有點冷。”溫涼想到那一具具倒下的身體,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雖說他們該死,可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次人間煉獄,溫涼背脊發(fā)涼。
她不是涼爺,沒有多余的感情,她是有血有肉的人。
“溫度調(diào)高一點。”
喬厲爵脫下外套搭在溫涼的光腿上,緊緊抱著她的身體,“現(xiàn)在還冷嗎?”
感受著喬厲爵灼熱的體溫,她搖搖頭,“不冷了。”
有他在,她就能心安。
溫涼也著實累了,趴在熟悉的懷抱之中,哪怕帶著煙草的味道,她心里仍舊一片安靜。
喬,真好,我還能留在你身邊。
喬厲爵看著沉睡中的溫涼,在他懷中展露出天真無邪的睡顏。
她是這么相信自己,這件事固然她有錯,自己也有錯,如果早點告訴她老師沒死,她是不是就不會傷心欲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