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找他合作,正是因為他非比尋常的身份,有著足夠的實力對抗墨塵曜。
這個男人顯然和她之前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沒有墨塵曜身上的冷意,沒有喬厲爵的霸道。
更沒有溫寒表面上溫柔,實際上腹黑的性子。
他是真的很紳士,從內而外都散發著一種紳士的優雅。
三年前他來挖墻角的時候就是如此,帶著淺淺的笑意,穿著最得體的衣服,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優雅的氣息。
要是他不開口,溫涼還以為他只是來咖啡廳喝一杯咖啡,像是挖墻腳這種事情真的很難和他聯系起來。
偏偏他挖得很自然,就算失敗臉上也并無失落或者惱怒,甚至還給溫涼點了一些好吃的點心,說女孩子應該都喜歡吃。
吃完了下午茶他買完單才和溫涼道別,整個過程十分自然,自然到他是一個久違的老朋友一起吃了一頓下午茶而已。
當天走出咖啡店的溫涼是帶著一頭霧水的,這人真的是那位傳言中很厲害的男人?
倒不是說他不厲害,能讓很多人聽到他的名字就膽戰心驚,就連墨塵曜都要忌憚幾分的男人,溫涼并不覺得他只是一個會先問你咖啡加幾勺糖,再順便問一句你要不要跳槽跟他那樣簡單的人。
一個只有一面之緣,卻把紳士演繹到極致,讓她三年對他都記憶猶新。
“A小姐如此說就不怕我會在意!”
雖然才只是簡單的接觸,溫涼并不認為男人這么紳士是對她也是照顧。
你要是這么想就大錯特錯,表面上你覺得他很和善,似乎對每個人都很紳士。
往深處一想,這人在什么時候都維持著這樣平和紳士的一面,完美到無可挑剔,你根本就找不到他身上一點錯誤。
倒像是喬厲爵偶爾在她面前炸毛顯得格外傲嬌,就算溫寒表面溫柔杯背地變態。
那幾人溫涼都曾經見過他們另外一面,這樣的人才是真實的。
反而面前的男人卻是紳士得讓人可怕,他對所有人紳士,也就證明沒有一人能撥動他的情緒。
一個戴著假面,卻完美得讓人覺得可怕,你根本看不出他的弱點在哪里。
這樣的男人才是最恐怖的,他的恐怖絕對不像是喬厲爵暴力,溫寒腹黑,墨塵曜心機。
溫涼自認為自己算是見過不少人,也算是有些閱歷了,但面前的這個男人讓她一點底都沒有。
在這并不算像是太久的時間之中,封先生沒有露出一點端倪。
和這樣的男人合作,她能全身而退嗎?溫涼突然有些緊張。
“A小姐既然這么直率,那我也不妨說了,你需要資金、人脈這些我都可以給你。
我只有一個條件,在我需要人的時候,你必須要給我輸送人才。”
“我會盡心盡力。”
“那就好,除了之前我們說好的條件之外,我還需要一批敢死隊。”
敢死隊在古代就叫死士,放出去絕對不會活著回來的。
一般很少有人會去做敢死隊,就算是古代,大多也都是孤兒,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人。
放在這個處處談論人權的社會,他平淡無波提到敢死隊三個字,那語氣和當年問她要加幾勺糖是一模一樣的。
“你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
正常的人怎么會需要訓練這么多的敢死隊,溫涼不敢多問。
她和他僅僅是一件事的合作伙伴,絕對稱不上他的好朋友。
做這行久了她也知道,知道得越多未必是好事,反倒是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封先生,說出來不怕你笑,雖說我的職業并不算太光彩,在我就職生涯中,我從不傷害無辜。
我可以幫你培育敢死隊,但每個人得在自愿的前提下,這是我的底線。”
“底線兩個字現在很少會有人提到了,A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人選你不用擔心,我會提供,我只要求你將他們訓得乖乖聽話。”
“……是。”
“風大,別著涼了,聽見A小姐一路咳嗽了幾次,想必是近來天冷有些小感冒,我特地讓人煮了姜湯,A小姐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多謝。”
封先生對她的好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殷勤,反而你會覺得剛剛好。
就像是沐浴的水不冷不熱,水溫合適到讓你不會有一點不適。
男女在一起之時最為講究尺度,多一寸顯得太曖昧,少一寸則是生疏。
而他將尺度拿捏得剛剛好,他的好不會讓你覺得殷勤,但同時又覺得和他很難接近。
在這樣的地區還能有如此好的住宿條件,那人果然是很厲害的。
溫涼已經換了一部手機,熟練的撥通了那個號碼,在這樣的夜里她更想念喬厲爵。
喪事已經辦好,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休息?
溫涼嘆了口氣,或許他正在休息之中,自己何必打擾他的睡眠。
累了一天,溫涼也緩緩陷入了沉睡之中。
尋覓孤兒不難,難得是需要很好天賦,還有一顆堅韌的心這就不簡單了。
溫涼花費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找到了幾十人,這些人只是一個基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到最后。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離開那天,封先生再次回來。
“都選好了?”
“是,現在是地方選址,我希望就在A市。”
“可以,另外敢死隊的人員我已經讓人去尋找,到時候一并送來。”
“好的,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得回去了。”
“已經安排妥當,A小姐隨時可以離開,這一部是特質的手機,如果要聯系我就用它。”
看來專門的號碼都不管用,還得特別的手機。
這位神秘的封先生身上猶如繞著很多迷霧,溫涼卻沒有窺視的意思。
經過一天的時間她終于趕回了A市,離開那天是個雨天,沒想到回來的時候仍舊陰雨綿綿。
這個冬天比起以往更冷一些,溫涼裹緊了衣服。
一周了,不知道喬厲爵的心情可有好一點?茶茶還想自己嗎?
溫涼心中滿是對那一對父女的思念,希望他已經冷靜下來可以好好聽聽自己的解釋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溫涼還沒來得及回家瞧瞧,扯下臉上的面具丟進垃圾桶,準備叫車回家。
一輛黑色豪車停在了溫涼面前,溫欽顯找了溫涼整整一周,沒想到在這里偶遇到她,連忙讓司機停車。
“小涼,真的是你,外面在下雨你這么傘都不撐一把?快上車。”
溫涼的發絲上灑落不少水珠,她一身疲憊趕回來,沒時間去應付溫欽顯。
誰知溫欽顯主動下車來接她,“小涼,我打了你好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我都擔心死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關機出去度假。”
“沒事就好,你說你都回來了這么久,也沒有回家幾次,我剛讓人給你重新布置好了房間,你回家看看。”
“不了,我今天還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電影宣傳跑完馬上就要上映了,這幾天就是最清閑的時候。
爸很久沒見你,還想和你好好說會兒話,走,回家去看看。”
“不必了,我和你沒什么好說。”
“小涼,我知道你怪我,但我又有什么辦法呢?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你先上車,我慢慢講給你聽。”
就這樣溫涼被溫欽顯帶回了溫家,一路上溫欽顯都在懺悔,溫涼心知肚明。
她的父親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如果某一天他有了,那一定是有比良心更有利益的事情出現。
至于親情,她早就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