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輕手輕腳回到房間之中,側身躺在喬厲爵身側。
本以為他已經睡著,她在躺下那一瞬間,一雙鐵臂將她攬入懷中。
“還沒睡?”溫涼聲音沉悶。
“等你。”
她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很晚了,睡吧。”
“阿涼,那個姓墨的,你真的不能告訴我?”
溫涼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道:“他是茶茶名義上的父親,但我和他沒有肌膚之親。”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喬厲爵為她掏心挖肺,他想知道她就告訴他。
“你和他領了結婚證。”喬厲爵用的不是否定,而是肯定的話語。
“……是。”
之前喬厲爵提過和溫涼領證的事情,溫涼找了借口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如今喬厲爵再提到這件事,她沒有隱瞞。
“喬,那時候我沒有辦法,要給孩子落戶,必須要有一個爸爸。”
聽到她的解釋,喬厲爵也沒有太意外,他要的不過是溫涼親口告訴他。
“我沒有怪你,阿涼,上一次我和你提過,那時候我們相處時間不太長,你不太愿意相信我,我能夠理解。
如今我們已經在一起,阿涼,你們母女兩落在我戶口本上吧。”
“喬,給我三個月,三個月后,我們結婚。”
“阿涼,這五年的事情真的不想告訴我嗎?”
“喬,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三個月后,我一定原原本本將你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多無可奈何,溫涼也不例外。
“三個月,我再等你最后三個月。”
“謝謝你,喬。”
溫涼親昵的吻了吻他的臉頰,喬厲爵和之前相比,儼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兩人相擁而眠,在溫涼睡著以后,喬厲爵睜開了雙眼。
他相信溫涼的話,和那個男人沒有發生什么肌膚之親,顯然那個男人對她并沒有放棄。
要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喬厲爵很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這件事并不好處理,他在明那人在暗,對喬厲爵來說局勢很不好。
看著在他身邊安然熟睡如同嬰兒的溫涼,他無奈嘆了口氣。
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才能讓他心甘情愿的等待。
溫涼似乎又恢復了家庭主婦的狀態,送孩子上學,給喬厲爵和茶茶做早餐。
將兩人送到門口,溫涼溫柔的給他整理領帶。
“喬,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喬厲爵俯身在她耳邊輕輕道:“你。”
溫涼輕輕捶了捶他的胸口,“孩子還在呢。”
茶茶眨巴著大眼睛,“爹地媽咪,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是不是想吃大蛋糕不給我吃。”
小丫頭還以為是溫涼不想讓她吃甜食,要悄悄和喬厲爵吃。
“小傻瓜,就知道吃蛋糕,晚上媽咪給你做蛋糕好嗎?”
“好,謝謝媽咪。”
茶茶這才開心的上學,喬厲爵吻了吻溫涼的唇,“等我回家。”
“好。”
之前在劇組溫涼白天黑夜的趕工,所以喬厲爵特地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送走了兩人,溫涼打開了電腦。
臉上溫柔的笑容已經不在,輸入一個特別的IP地址,一行資料顯示出來。
她的面前出現一人的資料,面孔并不算陌生,是一個有著重要職位的人。
下面還有那人的一些數據,溫涼飛快將這些資料收入自己腦海之中。
唯一擺脫那個人的辦法只有一個,替他賣命,完成契約書上的約定。
到時候她就可以徹底和他劃分界限,和喬厲爵結婚。
“太太,你要出門嗎?”
“是,我去買菜。”
“我馬上給你安排車。”
“不用,超市不遠,我自己步行過去。”
溫涼走到路口一處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等待著她。
她上了黑車,司機將她帶到了上次的古鎮,不管什么時候,旅游景點都不缺乏人。
旗袍店里的每件旗袍都十分漂亮,足以將女人的百般嬌媚呈現出來。
她被引到地下室,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踩著高跟鞋靠近。
“來得倒挺準時。”
“別廢話,早點做完,我還有事。”
“你向來性子沉穩,怎么今天這么急了?”
“答應了給孩子做飯。”
女人妖嬈一笑,“跟我來吧,果然女人不能有任何弱點。”
上面是熱鬧非凡的古鎮,誰也不知道在這古鎮之下藏著這樣的玄機。
溫涼跟著她走到一扇現代感十足的玻璃門前,經過指紋以及面部掃描才成功進入房間。
女人手指在某處點了點,巨大顯示屏出現一人。
“這次暗殺對象……”
“黑櫻,資料我已經看過,不用廢話,方案給我。”此刻的溫涼再沒有在茶茶面前的慈祥,在喬厲爵身邊的溫和。
她渾身猶如冰霜所凝固,冰冷異常。
“他的行程表我們已經弄清楚,今天他會在這家餐廳用餐,這是餐廳周圍的建筑物,你選擇狙擊還是刺殺?”
溫涼熟練的在電子屏上操作,目標范圍她的大腦在精密的計算。
“這里是鬧市,如果是狙擊會引起轟動,老大向來不喜歡高調。”
“那你就是要近身刺殺了?這個對你來說比較危險,他身邊人數不少。”
“交給我。”
有她這句話就代表這件事十拿九穩,黑櫻也沒有再說,“來吧,挑選一下武器。”
這扇門之后藏著巨大的軍火庫,全球各種槍支彈藥你都能在這里見到。
溫涼把玩著幾把搶,最后挑選了她最愛的手槍以及一些小型武器。
“他很聰明,這家酒店的安保力度很強,廚師乃至服務員都會進行安檢。
其他時候他的保鏢形影不離,你沒有接近他的機會。”
“我有。”
“說說你的想法。”
“資料顯示,這個人十分謹慎,他有個習慣,每次約定的時間他會提前半個小時,就是怕有人會做手腳。
他習慣將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掌握,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怎么會是缺點?你要知道,前前后后你沒有進房的機會,等他離開又完了。”
“只要我在他進房之前到達這個房間殺了他,任務就可以完成。”
“從他定餐開始,這間房就被人守著,你怎么靠近?”
“這是那間包房的布局圖,想要從正門是無法進去,但我可以爬窗。”
“小姐姐,這是在28樓。”
“兩年前,暗殺查理我用的就是這個辦法,只要順利潛入干掉他,再跳窗離開,沒有任何人或者監控能發現。
這個酒店的背面是新修大樓,這里人少,可以做為突破口。”
黑櫻襯著頭思考了一下,“你說得是沒錯,不過就是太危險了,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全。”
“我可以。”
“好,需要多少人配合?”
兩人商量了一下細節,溫涼便換了一身衣服匆匆離開。
尋常人看似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她在兩年前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站在高高的樓上,溫涼戴著口罩,一身黑色勁裝。
她背上傘包,以備不時之需。
繩索勾住天臺,溫涼站在樓頂,風從下面灌入。
黑櫻神情嚴肅,“你要小心。”
“我去了。”
回答她的是溫涼果斷行動的背影。
耳邊的鬢發被風吹起,溫涼猶如蜘蛛俠一般滑下。
腦海中浮現出一人的聲音:“我從不浪費資源做無用之事。”
“我可以證明我不是廢物,先生,求你救救我,救救孩子。”
“想要證明你是有用之人,那就幫我殺一個人。”
“殺,殺人……”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漂亮的刀,傷人于無形,如果你做到,我就幫你。”
“好,我答應你,幫你殺人,做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