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團。
    “叮叮咚咚咚叮叮咚咚咚。”
    一個手機默認的鈴聲打破了會議室的和諧。
    正在做匯報的員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所有人朝程肆放在右手邊的手機看過去。
    那些同款手機鈴聲的人偷偷松了一口氣，并在心里表示，等會議結束后就出去換個手機鈴聲。
    程肆拿起手機看一眼，上面顯示程母。
    他關掉了，沒想到程母又打了過來。
    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朝眾人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走出會議室接起電話。
    “兒子，大事不好了！”
    程母慌慌張張的聲音響起。
    “你妹妹被騙了！”
    程肆頓了下，“什么被騙了？”
    程母：“昨晚她不是花了兩百萬追星嗎，我問她追哪個明星，她說叫江放。”
    程肆：“然后呢？”
    程母：“我這不尋思著也來追追看，可以跟又又有共同話題，所以我就找了一個朋友詢問，她說娛樂圈根本沒有一個叫江放的明星，她聽都沒聽說過，你說又又這不是被騙了是什么，她要是知道真相，該多傷心啊。”
    “這就是你在我開會時連續打兩個電話的理由？”
    程母一下子連呼吸聲都淺了許多，“你在開會啊，那、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開會啊，等你開完會我們再說。”
    話音一落，電話那邊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
    程肆回到會議室，說了句繼續。
    員工們不敢議論。
    上午十一點半，會議結束了。
    程肆回到辦公室，沒多久，程母果然又打來電話。
    這次會小心翼翼地問他會議結束了沒有。
    程肆打開免提：“您想怎么樣？”
    程母：“你幫忙查一查這個叫江放的明星，他要是敢騙又又，絕對不能放過他，不過最好不要讓又又知道真相。”
    程肆：“她花錢的對象不叫江放。”
    “啊？你怎么知道？”
    “代言產品的明星叫江齊。”
    “那她為什么跟我說叫江放？不過都姓江，難道是小名？”
    “沒其他事的話，我掛了。”
    “等等，你妹妹難得對一個明星這么熱忱，她現在的狀態也比剛回來那兩個月要好，好不容易在她臉上看到笑容，你幫忙監督一下，也不要你做其他的，不要讓你妹妹被騙就行。”
    “我知道了。”
    程肆掛斷電話，把助理叫了進來。
    “程總，您找我？”
    徐杰亮推開門走進來。
    “給我查一個叫江齊的明星，我要他的詳細資料。”
    “好的。”
    徐杰亮推了下眼鏡，昨晚程總讓他查一條消費記錄，他還沒怎么想，他記得程總從來不關注娛樂圈的事，現在怎么突然對一個明星產生了興趣。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不不不，他是一個正經的助理，不能亂想，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在程總身上。
    *
    江齊有很多粉絲，但是粉絲年齡小，很多還沒有實現財務自由，所以氪金能力這一塊稍微弱一點。
    這也是為什么他需要提升，再增加一些曝光度的原因之一。
    一個流量明星，除了數據要好看，吸金能力必不可少。
    他在參加這檔綜藝節目之前，有過一個食品代言，正好昨天晚上八點官宣上架。
    羅偉奇告訴他，那個代言上架后，有位土豪女粉在官方旗艦店跟客服談了一筆兩百萬的生意，直接把官方所有庫存清空了。
    那位土豪女粉買完沒有對外公布，還是旗艦店的客服忍不住將截圖po到微博上才傳開的。
    這樣的大手筆震驚了不少網友。
    江齊的粉絲本來還不敢認領的，結果馬上就奇遇粉扒出這個土豪粉在江齊的個超里發過的帖子，帖子的內容正是詢問怎么買江齊代言的事，包括截圖時間也對得上。
    為了一個小小的食品代言砸了兩百萬，這樣的手筆，沒點身家真做不出來。
    羅偉奇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以為是誰在開玩笑，或者對家和營銷號又想搞江齊，還是助理小東發誓，他找人問了才確定是真的。
    雖然代言的總銷量還比不上頂流，但是頂流明星也沒有這種為自家愛豆豪砸兩百萬，只為了幫愛豆提升銷售的土豪粉。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這事已經火出圈了，并且壓下了之類的黑熱搜，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
    “江齊小朋友，被土豪‘包養’的滋味怎么樣？”
    江齊窘迫道：“奇哥，你就別調侃我了，那接下來你想怎么做？”
    羅偉奇正經起來：“我打算聯系這位土豪，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你和她加個好友，你覺得呢？”
    江齊遲疑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羅偉奇知道他在想什么，“小齊，自尊心太強可不好，而且也不是真要你去巴結人家，你就感謝一下，當然，前提還得人家愿意加，萬一她只想默默當個粉絲，你想加都沒機會。”
    江齊也知道自己有時過于擰巴不太好，“好吧，我知道了。”
    江齊回到屋里，江放已經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
    江放催促他：“動作快一點。”
    江齊撅嘴：“哥哥，你怎么也不幫我收拾一下？”
    江放：“你沒手還是沒腳？”
    江齊：“……哥哥不應該愛護弟弟嗎？”
    江放：“我對你的愛護還不夠嗎？”
    江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桌上的書，臉色一變，“我開玩笑的。”
    江放：“晚了。”
    兩人下來的時候，江齊的臉是垮的，有兩組嘉賓已經離開，秦可可和秦圓圓也坐上車，準備離開。
    “弟弟這是怎么了？”
    秦可可手臂擱在車窗上，打趣地問道。
    江放淡淡地說：“缺愛。”
    江齊：“……”
    秦可可哈哈笑，抬手：“那我們先走了。”
    秦圓圓也探出頭來跟他們揮手道別。
    后視鏡里，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小。
    秦可可只手撐著下巴，神情淡淡地看著外面的風景，身上的手機響了，她沒有立刻接，直到秦圓圓提醒：“姐，你手機響了。”
    “什么事？”秦可可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她的經紀人。
    “我看了你在節目里的表現，還可以，但是不夠出彩。”
    秦可可嗤笑：“怎么樣才算出彩？”
    經紀人說：“那個江放，雖然昨晚的直播間吵得很兇，但是他現在的熱度特別高，和江齊假裝兄弟這種事也不算什么大污點，等第一期正式播出后，他受到的關注度只會更高，節目應該不會放棄他。”
    秦可可：“所以呢？”
    經紀人：“可可，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娛樂圈混，這種事情你應該已經很熟練才是，這是個很好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秦可可皺起眉。
    經紀人：“江齊沒有深厚的背景，那個江放就更沒有了，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再說，就算不是你，之后也會有其他人，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我記得你以前可從不會猶豫。”
    秦可可：“我再想想吧。”
    “姐，怎么了？”秦圓圓見她說完后臉色不大好看，有些擔心她。
    “沒什么。”
    秦可可慣例搪塞過去，她不想讓圓圓知道那些事。
    秦圓圓眼神微暗，姐姐總是這樣，拿她當小孩。
    車上，江齊的心情很雀躍。
    奇哥跟他說過，這次他通過節目圈了很多粉絲。
    雖然昨晚上了黑熱搜，但是很快又壓下去，還因為土豪粉出圈，新圈的粉絲不僅沒有走，還又漲了不少。
    “哥哥的愛讓你這么開心？”
    江放正在看手機的信息，他的信息太多了。
    僅趙英華那幾個家伙給他發的就超過幾百條。
    “哥哥！”江齊一想到哥哥還要給他弄一大堆學習資料就高興不起來了，“我不是因為這個開心，我經紀人說，我們昨晚同時上黑熱搜，有人故意要搞我們。”
    江放：“我知道。”
    江齊一愣：“你看到熱搜了？”
    江放：“沒有，早上采訪的時候，工作人員問我對這事怎么看。”
    江齊：“你回答了？”
    江放：“嗯。”
    江齊想問他是怎么回答的，又覺得以他哥的聰明，應該輕輕松松就能應付過去。
    “對了，我還沒跟你說我為什么高興呢，我經紀人說昨晚有個土豪粉絲給我的代言砸了兩百萬的銷量，讓我加她好友感謝一下。”
    江放突然抬起頭：“你說多少？”
    江齊：“兩百萬啊。”
    江放：“……”
    哪來的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