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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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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怡和韓煜還有太子接到通知都趕過來,葛孝百的房間粱小城已經(jīng)封鎖進行現(xiàn)場勘查,房間中發(fā)現(xiàn)的尸體已經(jīng)確認(rèn)是葛孝百,他們看見葛孝百尸體的時候臉上的愕然和我之前一樣。
    我初步尸檢過葛孝百的尸體,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在三天前,因為房間里一直開著冷氣導(dǎo)致尸體并沒有腐爛發(fā)臭,我和云杜若沖進房間的時候,葛孝百是坐在椅子上的,尸檢結(jié)果顯示他的死因和謝同還有金成義一樣,都是被人折斷頸骨致死。
    不過這并不是讓我們震驚的地方,劉未名在陵墓被凌遲或許是我見過最殘忍的行兇手段,但葛孝百的尸體卻被剝?nèi)チ似ぁ?br/>     剝皮其殘酷程度并不亞于凌遲,甚至這種刑罰在歷朝歷代中都不在官方規(guī)定的死刑處死方式之列,葛孝百是被殺后行兇者由他的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下來。
    我和云杜若看見葛孝百尸體的時候,他猶如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棍,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見葛孝百皮下的筋肉和血管。
    葛孝百是從事考古研究的,在死之前金成義來找過他,但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金成義到底給葛孝百看了什么,不過從金成義的死也不難推斷,葛孝百應(yīng)該是因為和那神秘的寶藏扯上關(guān)系才被滅口。
    從行兇的手法看殺死葛孝百的和之前殺死謝同以及金成義的是同一人,可是從葛孝百的檔案看他和之前死的人應(yīng)該是沒有交集才對,可兇手為什么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在葛孝百死后剝皮呢?
    “葛孝百和之前的兇案應(yīng)該是有聯(lián)系的。”南宮怡停在尸體的后面用嚴(yán)峻的目光看著我們。
    我們立刻走過去目光落在椅背上,葛孝百的頭靠在椅子上,從頭上留下的鮮血勾畫出奇異的線條,我們再一次看見陰契咒符,而旁邊是一個大寫的肆字。
    之前一共死了八個人,加入如今的葛孝百是第九個,而只有在謝同和劉未名以及金成義的尸體旁邊發(fā)現(xiàn)過陰契咒符,如今我們是第四次看見。
    看來之前我的想法是錯的,葛孝百的死未必是單純被滅口,他和之前三名死者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想到這里我連忙拿起放大鏡走到葛孝百的尸體旁邊,果然在他胸口除發(fā)現(xiàn)淡黑色的顏料。
    “葛孝百也有紋身!”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其他人說。
    這是他們真正的共通點,這四名死者胸口都有紋身,也都是在死后被折磨,從謝同開始是蒸煮、凌遲、踐踏到現(xiàn)在的剝皮,這似乎不是單純的兇案,行兇者這樣做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你們看看這是什么。”粱小城拿著一樣?xùn)|西交給我們。“這是勘查現(xiàn)場時在葛孝百的茶葉盒里找到的,被放在茶葉中好像是刻意藏在里面。”
    粱小城交給我們的是一塊泥土,有一塊凹陷下去,上面有模糊不清的線條和文字。
    “難道這就是金成義拿給葛孝百看的那塊泥土?”云杜若立刻反應(yīng)過來。
    “這……這泥土上的紋路怎么和鎖龍扣一樣。”南宮怡看著泥土詫異的說。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拿出鎖龍扣,慢慢放入泥土凹陷的地方,果然大小剛好一樣,只是紋路和文字不同。
    “金成義和謝同受到同一家主人雇請,金成義是屠夫而謝同是廚子兩人一定認(rèn)識過,之前鐘玉林說過謝同在醉酒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估計謝同也給金成義說過關(guān)于鎖龍扣的事,而金成義應(yīng)該是知道什么,就用黃泥做成模具趁謝同不備,將鎖龍扣印在模具上。”太子在旁邊心平氣和的說。“但是金成義無法知道鎖龍扣的秘密,因此才來找葛孝百咨詢。”
    “葛孝百應(yīng)該是知道關(guān)于寶藏的事,所以看見這鎖龍扣在模具上留下的紋路會那樣緊張,這才拉著金成義回房。”云杜若補充。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留下陰契咒符的尸體胸口都有紋身,而從之前死者的身份看,雖然他們沒有什么交集,可都不約而同和寶藏有關(guān)。”韓煜想了想很認(rèn)真的對我們說。“換句話說,會不會這些人胸口的紋身和寶藏有關(guān)。”
    “可問題是這些人相互之間并不認(rèn)識,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四個,從兇手留下的數(shù)字看,估計還會有人被殺,既然是一處很隱秘的寶藏,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知曉?”我皺著眉頭疑惑的說。
    “從模具上的紋路看,不是我們手里的這塊鎖龍扣。”太子指著模具說。“想必金成義偷偷印取的應(yīng)該是陽扣。”
    顧連城說過鎖龍扣只有合二為一才能成為寶藏至關(guān)重要的鑰匙,而陽扣上會有關(guān)于寶藏的線索,可是金成義偷印在模具上的紋路和文字都很模糊,想必當(dāng)時很匆忙以至于我們現(xiàn)在只能看見極少的線條和文字。
    兇案現(xiàn)場交給粱小城負(fù)責(zé),我們打算立刻回去研究模具上的圖案,希望可以從中找出些有用的線索,事實上最了解這些的應(yīng)該是顧連城,不過我想他多半不會告訴我們,現(xiàn)在這方面的考古勸慰葛孝百也死了,要查清楚這鎖龍扣的秘密無疑難上加難。
    離開的時候樓下遇到的老人表情哀傷的坐在石凳上,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樣子很黯然,我想再沒有人陪他博弈了,剛走了幾步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您剛才說,加上我們找葛孝百的是第三個人,第一個如今我們已經(jīng)確定身份,那第二個來找葛孝百的人你還記得嗎?”我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眼睛問。
    “名字不記得,不過年紀(jì)看上去不小。”老人聲音低沉的回答。
    “這個人找葛孝百干什么?”南宮怡問。
    老人重重嘆了口氣對我們說,那人來找葛孝百是四天前,老人是葛孝百的鄰居,聽見有人敲隔壁的門而且時間很長,就好奇出去看看,敲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者打扮很得體看上去很和善,敲了很久也不愿意離開。
    老人告訴那個男人葛孝百可能不在家,讓他別在敲了,男人很客氣的道歉離開,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又來敲門,老人很心煩就出去打算讓男人走,誰知道葛孝百竟然在家開門出來心煩意亂的大聲呵斥那個男人。
    葛孝百揮手說誰也不見并驅(qū)趕那男人離開,那男人一直一團和氣的笑著說有事請假,葛孝百平日挺友善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很煩躁,什么也不肯聽讓那男人以后別來打擾他。
    葛孝百關(guān)門的時候那個男人拿出一樣?xùn)|西放在葛孝百眼前,誰知道葛孝百看了一眼后再一次怔住,表情很慌亂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就讓他進去了。
    “那個男人給葛孝百看的是什么東西?”韓煜問。
    “也沒什么,我站的老遠(yuǎn)沒看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應(yīng)該是一封書信之類的。”
    “……”我一愣愕然的看著老人,忽然心里暗暗有些慌亂。
    老人口中了解到的情況無法勾畫出第二個見葛孝百的男人是誰,其他人打算先回去研究鎖龍扣的事,我告訴他們想再回去問問顧連城,或許能從他口中再得到點線索。
    回到蕭連山的酒店已經(jīng)是晚上,蕭連山坐在書桌前沉思,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我重重把一摞照片放在他面前,然后一張一張擺好。
    “這是謝同的,這是劉未名的,這是金成義的,這是……”我把葛孝百的照片最后放在蕭連山的面前焦急的說。“這是你去見過的葛孝百,他現(xiàn)在被人殺死剝皮。”
    金成義因為手中有鎖龍扣的模具圖案所以才讓葛孝百如此緊張和震驚,這說明葛孝百是知道一些和寶藏有關(guān)的事,而第二個去見葛孝百的人手里拿著一封書信,當(dāng)時葛孝百一定在全神貫注研究金成義拿來模具上的鎖龍扣所以才會那樣煩躁不安,葛孝百是看了書信后放那人進去的,那只說明這書信一定也和寶藏有關(guān)。
    而持有書信的人當(dāng)然只有蕭連山,他就是第二個去見葛孝百的人。
    蕭連山默默看著面前的照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您才滿意,您才肯對我說實話。”我雙手撐在桌上大聲的問。
    “出去。”蕭連山把照片收起遞到我面前,只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不!我今天必須知道答案。”我固執(zhí)的搖頭。
    “你想知道什么真相?”蕭連山面無表情的反問。
    “這些人是為什么被殺,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您才肯說出來。”
    啪!
    蕭連山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他現(xiàn)在的樣子比我還要憤怒,陰沉著臉呵斥。
    “還要死多少人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是你說了算。”
    “爸,您這是無理取鬧,這些人的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的眼睛又開始模糊不清,我一邊揉著一邊問。
    蕭連山看著我的眼睛,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目光中透著關(guān)切和焦急。
    “你……你眼睛這樣已經(jīng)多久了?”
    “……”我一愣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輕柔的對我說過話,心頭一熱莫名的感觸,意識到之前我太激動。“爸,我沒事,您別擔(dān)心。”
    蕭連山神情越發(fā)的焦慮走到我身邊閉目深吸一口氣,很緩和的對我說。
    “容彥,你我父子一場,爸一直都很疼你,你就當(dāng)爸求你一次,跟我回去吧,只要你肯答應(yīng)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爸……”我嘴角蠕動一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盼的哀求,甚至還透著心力交瘁的無助,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動搖,畢竟在我面前的是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的人,他已經(jīng)不再如同我記憶中那樣年輕,遲暮和蒼老就寫在他的臉上,我從來沒質(zhì)疑過他對我的愛,可是我最終還是默默的嘆了口氣。“爸,人命關(guān)天,我不能這樣走,我必須找出真相,兇手也必須伏法。”
    “你媽告訴過你,這世上很多是非曲直不單單是對和錯就能區(qū)分開的,真相……有時候真相不是別揭開,而是被永遠(yuǎn)的掩藏。”蕭連山慈愛的看著我揉紅的眼睛聲音顫抖的說。“你離真相越近,死的人只會越多。”
    “不!您把我養(yǎng)大我有著和您一樣的固執(zhí),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蕭連山抬起的手原本應(yīng)該是想撫摸我的眼睛,當(dāng)我把話說出來那刻,他的手懸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的垂落,然后用手支撐在桌上慢慢坐回到椅子上聲音冰涼的說。
    “看來你這段時間會很忙才對,沒事就別來了,現(xiàn)在才死了四個人,相信很快還有更多的兇案等著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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