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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溶月最終死在了她最擅長的催眠術上,正如同太子說的那樣善游者溺,我們到現在還沒看見云杜若和南宮怡,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到底怎么樣了,不過齊楚同讓韓煜重傷我們僥幸才殺掉他,而安溶月讓太子也傷的不輕,最后雖然是贏了可太驚險,我完全是在賭安溶月的人格缺陷,但賭注卻是命,我現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我攙扶著韓煜和太子步履闌珊的往前走,穿過這處充滿血腥和尸臭的低洼,前面是一條通往地底更深處的臺階,我們不知道前面還有什么等待著我們,但只有我們還活著就一定會繼續走下去。
越往前走越昏暗但明顯發現這些通往地底的臺階和我們之前走過的不一樣,原來的那些臺階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好多地方都破碎和斷裂,但我們腳下的臺階似乎修建的時間大致也就二十幾年,想必是徐婉君冒名頂替蔣馨予掌管合德醫學院后,才偷偷在這里修建的。
臺階太陡峭韓煜腿傷嚴重每一步都是咬牙堅持,我攙扶著韓煜小心翼翼往下走,地底潮濕臺階上長滿了青苔,韓煜腳下一滑險些跌倒下去幸好走在前面的太子一把扶住了他。
韓煜滑倒在地腿上的傷口又被撕裂,鮮血又開始往外涌動,我讓韓煜先坐下來休息一下,他腿傷必須要重新處理包扎否則會失血過多,太子站在前面警戒不過腰有些直不起,估計是被安溶月那蛇尾掃在身上傷的不輕,好幾次看見太子咳嗽他都是用手捂著,放下來時手心全是血。
我蹲在地上幫韓煜解開腿上包扎的衣服,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可見骨,這樣的傷莫要說是走即便不動想必也痛徹心扉,韓煜堅持到現在我硬是沒聽他哼過一聲。
從傷口里流淌出來的血順著他腿一直往下流,我抬頭看韓煜的面色異常蒼白,這是失血過多的反應。
“我得先幫你止血?!蔽覐呐赃叺呐_階上拾起一塊石頭讓韓煜握在手里。“會很痛,你忍著點?!?br/>
韓煜現在連和我抬杠的氣力都沒有,從我手中接過石頭握在手心,他腳上的傷是被齊楚同手術刀刺傷的,傷口有指頭大小從失血程度看應該是傷到血管,我摸出煙放在嘴角點燃,深吸一口彈掉煙頭的煙灰
我沒有工具幫韓煜失血,最原始的辦法就是直接用煙頭灼燒他的傷口,讓高溫導致皮膚焦灼收縮促使血管閉合,但整個過程會很緩慢因為我要從他傷口周邊開始慢慢的灼燒直至傷口全部蜷曲收攏,而這個過程韓煜會一直持續承受高溫的灼燒。
太子回頭看了韓煜一眼,從下面折了回來走到他身邊,一言不發伸出手,韓煜白了太子一眼最終無力的苦笑一聲,扔掉手里的石頭緊緊的握著太子的手,我給他石頭是讓他忍不住的時候緊握,太子應該是擔心他太用力會傷到手。
“張開嘴?!蔽艺f。
“啊?”韓煜一愣。
他不明白我讓他張嘴是什么意思,不知所措的把嘴張開,我立刻把煙頭燙到他腿上的傷口上,突然起來的劇痛讓韓煜猛然握緊太子的手,口快速的閉合想去咬牙堅持,在他閉嘴的瞬間我把手臂放進他口中,我只感覺韓煜的牙齒陷入我肉中,我嘴角不停的蠕動韓煜在承受多大的痛如今我完全能體會。
韓煜的雙手青筋暴露他越是用力從傷口擠壓出的鮮血越多,連太子的眉頭都在輕微的皺動,可見韓煜此刻有多用力,我讓他咬住我的手是緩解他的劇痛,事實上我也痛的不行拿煙頭的手不停在抖。
直到我圍著他傷口灼燒一圈,漸漸蜷曲合攏的皮膚讓傷口慢慢變小最后終于把血幫他止住,等韓煜松口我手臂上是兩排清晰的牙印紛紛往外冒出血。
韓煜快要虛脫的松口太子的手靠在身后的臺階上大口喘息,好半天才不羈的笑著問。
“你到底多久沒洗澡了?!?br/>
我撕下一塊衣服把手上的傷口包扎好,懶得去理他蹲在地上重新幫他包扎好傷口,到現在韓煜都沒說一聲感謝的話,我想他是不可能說的,因為他心里很清楚朋友之間有時候什么都不必說,大家心里各自都清楚什么叫肝膽相照生死與共。
我讓韓煜再休息一下,等傷口完全干涸后再走,韓煜說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救云杜若和南宮怡要緊。
“這是什么?”韓煜剛要起身,太子詫異的蹲下來看著臺階問。
我們順著太子的手指看過去,我們腳下的臺階原本覆蓋著青苔,剛才韓煜險些跌倒的時候踩掉了一大塊,而從韓煜腿傷流淌出的鮮血浸染在臺階上慢慢的擴散勾畫出一些奇怪的線條。
這應該不是臺階上的石紋,因為這些被韓煜鮮血勾畫的線條很齊整,我們蹲下身子清理干凈臺階上的青苔,借助微弱的光線隨著鮮血蜿蜒的流淌,那臺階上的線條越來越清晰。
“這……這是道法銘文!”韓煜眉頭一皺震驚的說。
“道法銘文?”我詫異的看著韓煜大為不解的問?!斑@臺階上怎么會有道法銘文?”
“這銘文是什么意思?”太子面色凝重的問。
“這是役使鬼差遣送亡魂入陰間的道法銘文,人死后魂歸幽冥有貪念人世者徘徊陰陽兩界之間,就是俗稱的孤魂野鬼不知如何重回六道輪回?!碧影欀碱^很驚訝的對我們說。“就是你們佛家常說的超度,這些道法銘文能引導亡魂進入幽冥?!?br/>
從臺階的新舊程度看應該是徐婉君修建的,可她修建這些帶有道法銘文引導亡人的臺階有什么目的就不清楚。
“是徐婉君修的,可應該不是她的意思,徐婉君身邊懂道法的還有一個人?!碧右馕渡铋L的說。
“朱雀!”我再一次想到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神秘女人。
從徐婉君提到朱雀時的表情和態度就不難發現,徐婉君對朱雀心悅誠服言聽計從,一個能讓徐婉君這樣不可一世自詡為神的女人都能心甘情愿臣服的人,我很難想象這個朱雀到底有多厲害,不過韓煜研究了半天還是搖頭告訴我們,他雖然知道這些道法銘文和用途,但修建在這些臺階上的目的他也不清楚。
我想這些秘密或許只有等見到徐婉君才會揭曉,當然,如果我們還有機會見到她的話,我相信這條漫長詭異的臺階盡頭一定還有更險峻的事等著我們。
我們三人小心翼翼的向臺階深處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臺階漸漸變的寬敞前方的光線也逐漸明朗起來,在不遠處我們看見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圓形石臺,臺階的終點就通往那個石臺。
石臺的后面又是被黑暗所籠罩的深淵,這里應該是我們的終點,可我們并沒有看見徐婉君和其他人。
“那……那是云杜若和南宮怡!”太子望向石臺上平躺的兩人詫異的說。
我們快步跑過去躺在地上的果真是云杜若和南宮怡,雖然喊叫她們的名字沒有反應,可看她們胸口起伏應該只是昏厥,石臺的四周有蓄滿地下室的池子,我和太子捧來水潑灑在她們臉上,云杜若和南宮怡先后猛然清醒過來。
她們二人意識似乎還有些遲鈍,見云杜若完好無損的坐在我身邊,她們被擄走已經和我們失去聯系三十多天,我們每天都在焦急的煎熬中渡過,還能見到她們活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把將云杜若抱著懷中用盡我所有的力氣遲遲不愿松開。
直到云杜若的手輕拍著我的背,喘息著說。
“呼……呼吸……不了?!?br/>
是我太用力的緣故,就如同一件對我來說極其珍貴的東西重新失而復得后,我更加的珍惜和疼愛生怕才一次從我身邊消失掉,我和太子把云杜若和南宮怡從地上扶起來,南宮怡告訴我們那晚昏厥后她和云杜若醒來就發現被關押在這里,但是并不清楚這是什么地方,就連她們如今昏迷的石臺之間也并沒有來過。
我們把一切都告訴云杜若和南宮怡,她們聽完知道這里發生的所有事震驚的不敢相信。
“徐婉君一直在這里克隆人!”南宮怡吃驚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岸宜€把齊楚同和安溶月改造成怪物……”
“徐婉君把你們關押在這里沒對你們干過什么?”太子忽然認真的問。
“沒有!我們醒來就沒見過其他人,關在這里也沒有時間概念,什么時候昏迷的我們也不知道?!痹贫湃艋卮?。
“徐婉君若是想報復早應該對她們下手,可卻把她們留在這里等我們來……”太子若有所思的對我說?!靶焱窬孟裰牢覀兡苷业竭@里,她挾持云杜若和南宮怡……”
“是為了引我們到這里來!”我忽然領會到太子話中的深意。
“徐婉君罪行敗露按理說應該逃逸,她用我們故意引你們來這里,說明徐婉君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早晚會發現這里的秘密?!蹦蠈m怡遲疑的揉著還有些昏沉的頭大為不解的說?!翱尚焱窬銈儊磉@里的目的是什么?”
韓煜的聲音忽然從我們身后傳來,自從來到這個平臺已經很久沒聽見他說話,他的聲音中透著震驚和惶恐。
可能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