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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臂上的藍色火焰慢慢退散,然后一點點從我左臂上那道疤痕處消失,連同消失的還有之前韓煜用手術刀割破我的傷口,旁邊的云杜若看得瞠目結舌,半天都張著口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說什么。
韓煜見楚紹齊倒地,他自己也癱軟地跌倒在地上,想必最后一擊用盡了他所剩無幾的氣力,我和云杜若還心有余悸地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楚紹齊,生怕他指不定還會爬起來。
“沒事了,他頭頂?shù)墓撞尼斁褪怯脕聿倏厮模覀儾⒉皇呛统B齊這具尸體在斗,而是和操控他的人在斗。”韓煜大口喘著氣有些虛脫地說。“楚紹齊是死后被養(yǎng)尸,他就如同牽線人偶,我們把他頭頂?shù)墓撞尼敶虺鰜恚嗳鐢財酄砍端木€,那人已經(jīng)控制不了楚紹齊,地上的只是一具尸體。”
聽完韓煜的話我和云杜若才松了一口氣,我們連忙攙扶起韓煜,雖然剛才險象環(huán)生可總算是有驚無險,我茫然地看看裸露在外面的肩膀疑惑的問。
“多虧了你想出這個辦法,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對付楚紹齊?”
“我不知道啊。”韓煜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我一愣半天沒說出話來。“你……你不知道還把我推出去?!”
“是你自己說相信我的,我不試一下怎么知道你能對付楚紹齊。”韓煜翹著嘴角上面掛著不羈的笑容。
“那……那如果我對付不了楚紹齊會怎么樣?”我心有余悸地問。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就是賭了一下幸好賭贏了,倘若你對付不了他,那楚紹齊就沒有說錯。”韓煜嘴角上翹的幅度更大。“這兒解剖臺也多,怎么都夠我們三人躺了。”
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搞了半天我只是他最后沒有辦法孤注一擲的賭注,還虧我如此相信他,他竟然推我去送死。
“好了,好了,和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韓煜應該是猜到我心里如何惡毒的咒罵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你身上那道疤痕我之前告訴過你,那是道家護身結界,既然有人在你身上留下這個就不會讓你那么容易死的,何況那日我們遭遇小鬼襲擊,你身起冥焰,傳聞中陰間的火海就是這種火焰,道家典籍中記載,冥焰能燃六道眾生,除一切惡障,對付區(qū)區(qū)一個活尸當然不在話下。”
我聽韓煜說的頭頭是道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轉頭一本正經(jīng)地問。
“那……那你到底確不確定我能對付楚紹齊呢?”
韓煜這一次沒有回答我,攤著手翹起的嘴角掛著沒心沒肺的微笑,他不用回答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這才意識到他是在忽悠我,說到底他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不過用我賭了一把。
我手一松,韓煜跌倒在地上,身后是他不以為然的笑聲。
“別這么小氣嘛,多試幾次以后就有把握了,哈哈哈。”
我都懶的去理他,交到這樣的朋友我才明白什么叫交友不慎,旁邊的云杜若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肩膀上的傷口,她的表情很好奇,似乎在等我給她解釋這疤痕的來歷。
“等有時間了我告訴你。”我知道她是什么都必須搞明白的人,我若不說清楚她會一直糾纏不放。
等韓煜緩過氣能站起來,我讓他和云杜若幫忙將楚紹齊的尸體抬到解剖臺上,我用剪刀剝去楚紹齊的衣服,一具干癟腐爛的尸體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尸體是經(jīng)過處理的以至于尸身并沒有完全腐爛,從尸身腐化的程度看,楚紹齊的確死了有三年多的時間,在他的頭頂赫然是一個深入頭顱的洞。
那枚掉落在地上的棺材釘一直都插在里面,韓煜走過來看了片刻后,收起臉上的笑容憂心忡忡地說。
“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今晚和楚紹齊斗,我明顯感覺到他不像一般被操控的尸體,背后操控他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如果說楚紹齊就是二十年前躲在慕寒止房間衣柜中目睹兇案的小孩,他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慕寒止復仇,可他已經(jīng)死了三年,又是誰操控一具尸體來復仇呢?
云杜若輕輕觸碰楚紹齊的尸體,抿著嘴疑惑地說。
“楚紹齊既然已經(jīng)死了三年,他的身上應該沒有溫度才對,為什么楚紹齊的尸體如此冰冷。”
這在以前我好幾無意中碰到楚紹齊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他就躺在我們眼前,我用手摸了摸如同云杜若說的那樣,整個尸體猶如一塊寒冰,冰冷的刺骨。
“這尸體雖然死了三年,不過從楚紹齊身上的尸毒看,一直在被淬煉,楚紹齊的尸體能保存這么好,而且要淬煉如此之重的尸毒必須要有一個陰氣很重的地方。”韓煜表情嚴肅的對我們說。“所以楚紹齊的尸身才會如此陰冷。”
“道緣堂!”我眼睛一亮看著韓煜說。“上次你陪同我們去道緣堂的時候,說過那里是絕佳養(yǎng)尸的地方,會不會楚紹齊一直就被養(yǎng)在那里。”
“很有可能,楚紹齊最開始或許應該就是被養(yǎng)在道緣堂,然后等到張松林死后,道緣堂就失去了養(yǎng)尸的作用,想必楚紹齊還有另外的地方。”云杜若若有所思地說。
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想必是云杜若的槍聲驚動了警局里的人,我想到什么連忙把白布遮蓋在楚紹齊的尸體上,剛遮擋好解剖室的大門就被推開。
屠夫帶著警員沖了進來,看著滿屋狼藉的解剖室還有衣服四分五裂的我,皺著眉頭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紹齊就是所有案件的兇手。”我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楚……紹齊?!”屠夫的眉頭皺得更深。“楚紹齊是誰?”
“楚紹齊就是楚天啟。”云杜若沉穩(wěn)地給屠夫解釋。
“楚天啟?!”屠夫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們三人,目光落在我們面前的解剖臺上,楚紹齊尸體的頭還露在外面。“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云杜若正想開口解釋,被我搶先說了出來。
“您讓我們回孤兒院重新調查,無意中我們發(fā)現(xiàn)楚天啟原來也是孤兒院的孤兒,后來被泰國華僑夫婦收養(yǎng),并且證實他就是二十年前躲在慕寒止衣柜中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他目睹了慕寒止被殺的經(jīng)過,二十年后改名楚天啟回來復仇。”
屠夫聽得目瞪口呆,估計一時半會完全反應不過來,一個明明是警局見習法醫(yī)的楚天啟怎么又變成了楚紹齊回來給慕寒止復仇。
我一五一十把楚紹齊所有作案的過程以及所用的方法都告訴了屠夫,并且指著三號解剖臺上的女尸說。
“這一具無名女尸也是楚紹齊殺害的,但目前還無法確定女尸的身份,楚紹齊是有意想隱瞞女尸的身份所以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女尸的頭,而且他殺這女人的動機不明。”
“這么說那晚出現(xiàn)在警局銷毀證據(jù)后逃離的人也是他?”屠夫若有所思地問。
我點點頭,下意識把白布往上挪了挪蓋住楚紹齊的尸體。
“在我們得知真相后,楚紹齊知道事情敗露,所以潛回這里試圖殺人滅口,幸好云隊開槍當場擊斃楚紹齊,驗尸報告我明天會整理出來交給您。”
“可……”云杜若看了我一眼,她的意思我懂,我只選擇性的把一些內容告訴了屠夫,但真正重要的,比如楚紹齊已經(jīng)死亡三年,他是被人操控的尸體等等這些事我并沒有說出來。
“可什么?”屠夫看云杜若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問。
“云隊的意思是,雖然楚紹齊就地正法,可是沒能讓他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終究是很遺憾的事。”
云杜若見我再一次搶在她前頭封住她想說的話,雖然心有顧慮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是很牽強地點點頭。
屠夫背負著手重重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說。
“這案件總算是偵破了,你們身處險境能臨危不亂擊斃兇手也實屬難得,好好休息一下,你們把詳細的案件整理成檔,明天交給我。”
看的出屠夫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一系列案件影響太大,他承受的壓力不小,現(xiàn)在案件告破他也算能輕松一下,等到屠夫和其他警員離開,云杜若看著我疑惑地說。
“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說什么?說楚紹齊是死后被人養(yǎng)尸,所有案件的兇手不是人,而是一具死了三年的尸體?”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云杜若反問。“你認為這樣的報告屠夫能接受?即便他能相信和接受,這案件一旦傳出去你可知道后果和影響?”
云杜若被我問的說不出話來,她也知道這一切匪夷所思,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根本無法去想象。
“那……那這份報告我該怎么寫?”云杜若茫然地問。
我看看被白布遮擋的楚紹齊尸體,摸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意味深長地說。
“楚紹齊的尸檢報告是我負責,我怎么寫他就是怎么死的,這事蕭博文干過,相信我也不會差到什么地方去,只要我們不說,你怎么寫報告都無所謂……”
“你……你是要我寫一份假的報告?!”云杜若震驚地看著我。
“容彥說得對,有些事不是用真假來區(qū)分的,很多時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的多。”韓煜看看云杜若很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