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沒有在意, 重新將視線移到手機上, 本來端坐的身體緩緩放到沙發(fā)靠背上,看手機時間長了, 眼睛發(fā)澀,微閉了眼眸, 放松放松。
等過個幾分鐘, 便要準備回家。
這里烏煙瘴氣的, 萬一帶了一身酒氣回家, 老婆真的不讓他進家門怎么辦。
腦海中浮現(xiàn)方才老婆的回復。
【十一點之前不到家, 你就在外面睡吧。】
穆淮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 他怎么舍得在外面睡。
本就英俊的面容,因為他這個柔和的淺笑, 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心動,王煙月朝穆淮走過去的時候,腳步帶著點躊躇,又有點期待, 她的手指不經(jīng)意的摸著自己的臉蛋。
想象著,這個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的表情。
想起他方才那個幽暗深沉的眼神,王煙月緊緊握著手指, 手心濕潤, 她的心臟砰砰砰,宛如小鹿亂撞。
穆淮敏銳的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香水味讓他不由得蹙眉,薄唇緊抿著, 睜開微閉的眸子,看著要在他身邊坐下的女人,深暗的眼眸微瞇:“誰讓你過來的?”
沒想到穆淮一下子就猜到是有人讓她過來的。
王煙月在穆淮的眼神下,一下子有些慌了,卻依舊保持自己最好看的側(cè)臉給穆淮看,聲音又輕又甜:“您好,我叫王煙月,是溫總讓我過來給您倒酒。”
說著,王煙月舉起皓白的手腕子,拿起放在一側(cè)的酒瓶,就要給穆淮面前茶幾上的酒杯倒?jié)M。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無袖小禮服,此時俯身時,要是不捂著的話,胸口若隱若現(xiàn),都是一片美景。
換了別的男人,早就下意識看一眼了。
王煙月想的很好,她就等穆淮看過來的時候,然后裝作不小心,將酒水撒到穆淮身上,然后給他擦。
撩他的火兒。
誰知,她彎腰倒酒的時候,穆淮居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反而隨意的站起身,拿起扶手上的西裝外套,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眼腕骨上的精致手表,神色淡淡的準備離開。
王煙月:“……”
怔怔的看著男人話都沒有說一句,就繞過她走了。
居然就這么走了?
“哎,你……”王煙月反應過來,想到這個男人,還有溫總許諾的女主角,她膽子大起來,竟然一把攥住男人的衣袖。
“你別走呀。”
穆淮沒想到,這個女人膽子居然這么大,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把她的手甩開,生怕她身上的味道沾到自己身上。
長腿往后退了兩步,嫌棄的瞥了眼自己的衣袖,懶得跟這種女人應付,穆淮嗓音低涼:“溫衡,滾過來。”
“……”
房間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王煙月被一見鐘情的男人如此嫌惡,秀美清純的小臉上,頓時染上了幾分脆弱的傷心:“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穆淮直接把西裝外套脫下來。
在溫衡過來的時候,將外套丟在溫衡臉上:“你弄來的女人,自己享受就好。”
溫衡被這突然丟過來的西裝,和穆淮那道冷淡的聲音給刺激的酒都醒了,長指掐滅了煙,看向王煙月:“你怎么搞的,得罪咱們穆總,以后可沒好果子吃。”
“還不給穆總賠禮道歉。”
穆總?
王煙月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居然就是傳說中傅女神的老公恒亞的穆總,難怪她覺得這個男人英俊的眼熟。
方才在沙發(fā)上,燈光昏暗,她只能隱約看清男人英俊的輪廓,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
心底一顫,她剛才冒犯了穆總,穆總竟然都沒有罵她,難道他心里其實也是對她有感覺的?
他之前第一眼看她的那個眼神,分明帶著點溫柔的。
不是怕這里熟人太多,被傅女神知道,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之前新聞不也說嗎,要是公司上層名聲不好,可是會影響到股票的。
哪有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她年輕,清純,漂亮,就是資本。
傅女神再完美,現(xiàn)在不也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嗎,能美到哪里去。
這么一想,王煙月突然很有信心,泫然欲泣的跟穆淮道歉。
穆淮看都沒看王煙月一眼,反而冷睨著溫衡,看著他若無其事的與身邊那個小明星黏黏膩膩的樣子,仿佛看到了他與宋慈那次。
見溫衡還與女人打情罵俏,眼神冷漠諷刺:“溫衡,你還要浪費時間到多久,宋慈都走出來了,明煙也要嫁到國外,只有你還在原地踏步。”
溫衡臉上的笑容驀然消失。
就連挽住他手臂撒嬌要他不要生王煙月氣的楚盈也被他的表情嚇到,聲音顫抖:“溫,溫總?”
“阿衡?”
“別叫我阿衡。”溫衡突然發(fā)作,將另一只手里的酒杯狠狠地丟出去,“都給我滾!”
在場的除了那些小明星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家兄弟。
溫衡那點破事兒,他們誰不知道,因此沒有一個避嫌的,只有那群小明星嚇得不行。
“帶著她們滾。”溫衡眼眸不知道什么時候,滿滿的都是血絲,猩紅的看著楚盈,嗓音冷到了極致。
嚇得楚盈連忙拉著王煙月她們離開包廂。
一開始王煙月還不樂意,她的眼神全都在站在溫衡身邊的那個高大矜貴的男人身上,面對溫衡的發(fā)作,整個包廂內(nèi),最冷靜的就是這個男人。
完全符合少女時代的她,對自己老公的幻想。
他多金,英俊,冷靜自若,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慌亂半分,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樣的男人,就算給他當情人她也愿意。
王煙月不斷地回頭看他。
卻發(fā)現(xiàn)穆淮并沒有看她一眼。
她心里甜絲絲的想,他肯定是擔心她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才沒有跟她講話。
只要一想到穆淮當時坐在沙發(fā)上,他們對視那一眼,王煙月心底就升騰起無數(shù)的幻想。
很快,煙霧繚繞的包廂內(nèi),只剩下幾個自己人。
見穆淮冷冰冰的看著溫衡,像是看一個陌生人,最先忍不住是這次聚會的主角,也就是被接風洗塵的薄玉岸。
他拍了拍溫衡的肩膀:“冷靜點。”
其他人終于也反應過來,拉著穆淮與溫衡坐下:“對啊對啊,自家兄弟,你發(fā)什么瘋,淮哥也是為了你好。”
溫衡閉了閉眼睛,過了許久,才擺擺手:“我知道,你們繼續(xù)吧,我跟淮哥單獨談談。”
薄玉岸看了眼冷靜從容的穆淮,倒也放心,淮哥這么理智的人,肯定不會跟溫衡打起來的,于是起身,招呼其他人:“走,我們先去喝酒,讓他們兩個聊聊。”
被薄玉岸帶走的幾個人頗為擔心:“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薄玉岸:“都是自家兄弟,還能把溫衡打死不成。”
其他人:“……”
離開的時候,看向溫衡的眼神,還透著憐憫。
太可憐了溫衡,老婆跟人跑了,還要被淮哥給打。
那組沙發(fā)上安靜下來,穆淮隨意的扯下領(lǐng)帶,然后轉(zhuǎn)身就要走人,他老婆還安排了門禁,再跟溫衡磨蹭幾分鐘,估計就要趕不上了。
“淮哥,你就這么走了??”溫衡不可置信的看著穆淮,本來沒什么神采的雙眸一臉你拋棄我的絕望。
“不走留下來看你的晚娘臉?”穆淮冷嗤一聲,瞥了眼他身邊那個自己的西裝,“你搞出來的事情,記得賠我。”
“不是吧,就一件西裝,淮哥你怎么這么摳門?”溫衡被穆淮這么一說,差點都沒有心情傷感了,他都這么衰了,淮哥居然還跟他計較一件西裝。
穆淮整理著精致的襯衣袖扣,眉眼淡漠:“老婆管的嚴。”
“你老婆管你管的這么嚴,你干嘛不離婚,淮哥,離婚啊,我們一起當離異成熟有故事的男人。”
溫衡游說穆淮,“你看我現(xiàn)在離婚了多爽,爽死了,每天換不一樣的女人,都沒有人管我。”
說著說著,溫衡眼底的色彩都消失了。
聲音也越來越低。
他以為這樣的生活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生活,可當真的跟那個管著他很嚴的女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之后,他看哪個女人都像極了她。
穆淮雙手環(huán)臂,站在沙發(fā)旁,居高臨下的冷睨著他:“既然這么爽,你哭什么。”
溫衡:“……誰哭了。”
“我一大老爺們怎么可能會哭。”
“淮哥你年紀大了,眼神都不好了。”
溫衡抱著穆淮的西裝,將自己的臉擋的嚴嚴實實。
穆淮看著自己的西裝被兩個人連續(xù)玷/污,輕哂了一聲,冷颼颼的留下一句話:“哭的早了,她還沒結(jié)婚呢。”
說完,穆淮也不管溫衡什么表情什么反應,只是冷靜的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晚上十點半。
會館門外,依舊是燈光璀璨。
霓虹燈絢爛的不得了,根本沒有入夜的寂靜與安寧。
穆淮的司機將車停在路邊。
漆黑的邁巴赫,車身線條流暢,在燈光下,格外扎眼。
穆淮隨意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之內(nèi)到家,他還錯過不了門禁。
剛準備拿出手機給老婆打電話。
就在這時,一個綿甜的女聲喊住了他:“穆總,等等我。”
穆淮眼眸微斂,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機轉(zhuǎn)身看她:“……”
王煙月上前,想要輕輕的扯一扯穆淮的袖擺:“穆總,能帶我一程嗎?”
穆淮這次做好了準備,閃身躲過了她的‘攻擊’:“我不想再把襯衣丟掉了。”
被穆淮的躲開的動作弄得一懵,王煙月睜著看似懵懂的雙眸,宛如一個不通世事的少女:“穆總,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她的臉羞得發(fā)紅,在霓虹燈的映照下,越發(fā)顯得單純羞怯,而且她不是演戲,是真的情緒。
穆淮看著她那張臉,薄唇勾起涼薄的弧度:“想勾引我?”
王煙月臉更紅了:“您別亂想,我就是,就是……想蹭個車。”
說話的語調(diào),帶著點小女孩的嬌嗔。
換了別的男人,恐怕無論礙于禮儀還是其他,恐怕早就讓她上車了,偏偏穆淮隨意的靠在車門:“不認識,不給蹭。”
“您是怕傅老師知道嗎,您放心,我不會告訴傅老師的。”王煙月覺得穆淮這話很有暗示的意思,立刻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害羞的看他,“就讓我蹭一下嘛~”
穆淮薄唇弧度未變,語調(diào)卻透著沁涼意味:“蹭不了,我懼內(nèi)。”
“這位不知名小姐,請讓讓,免得司機眼神不好,刮了蹭了,修車費事小,弄臟車豈不是又要丟一輛。”
王煙月臉一下子白下來,:“穆總,我……”
穆淮看了眼時間,還有二十八分鐘,跟這個女人已經(jīng)浪費了兩分鐘,他矮身進了車內(nèi),低沉矜貴的嗓音不經(jīng)意沿著打開的車窗傳了出去:“開車。”
男人英俊卻冷漠寡情的側(cè)臉緩緩被上升的車窗擋住。
王煙月心臟驟然疼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楚盈與一個女生相攜走來,看著王煙月坐在臺階上,無精打采的模樣,冷嘲熱諷:“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也敢肖想那種男人。”
王煙月雙手抱著小腿,將臉埋在膝蓋上,不去搭理楚盈的諷刺。
楚盈卻像是沒完沒了了似的,一把抓住王煙月的長發(fā):“你裝什么聾子,我?guī)銇磉@里,是讓你勾引男人的嗎?”
“想踩著我上位,做夢!”
王煙月臉頰潮濕一片,紅著眼睛反諷:“你又什么資格讓我踩,看著吧,溫總早晚甩了你。”
“你胡說!”
楚盈一聽到她這話,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失去理智……
玉林別墅內(nèi)。
傅音笙看著指針還差二十秒就要指向十一點整。
敷著面膜的小臉露出一個特別奇異的笑容。
哼哼,穆淮還敢夜不歸宿了。
沒錯,在傅音笙這里,只要十一點不到家,就是夜不歸宿,她從客廳的冰箱里將提前剝出的榴蓮肉拿出來,又把榴蓮皮拿出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玄門入口不遠處。
叮!
十一點整。
別墅大門突然被打開,穿著白襯衣黑西褲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穆淮一進門,本來昏暗的客廳,突然亮了起來。
吊燈流光溢彩,將諾大的客廳照的亮如白晝。
他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刺激的怔愣一瞬,等視線緩過來后,目光落在雙手環(huán)臂,穿著白色小睡裙,敷著黑色面膜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
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揚著唇,走向她:“老婆,你是在等我嗎?”
傅音笙在面膜覆蓋下的精致小下巴一抬:“站住,看看時間,幾點了?”
穆淮瞥了眼客廳上的鐘表,然后默默地將自己手腕上調(diào)遲了兩分鐘的腕表遞過去:“老婆,差一分鐘十一點,我沒有錯過門禁。”
“胡說八道,現(xiàn)在明明是十一點一分,你遲到了一分鐘!”傅音笙不管他的腕表,指著客廳上的鐘表道:“別跟我耍心眼。”
穆淮想要走到客廳跟老婆解釋解釋:“可能是表壞了……”
“等等,你過來!”傅音笙敏感的小鼻子突然一皺,仔細聞了聞,本來清新的空氣中,怎么多了女人香水的味道。
等到穆淮走近了后,香水的味道更重了,還有香煙和酒精。
本來傅音笙只是想要逗他玩玩,現(xiàn)在是真的生氣了。
“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還有濃重的煙酒味,你去哪兒鬼混了,從實招來!”
目光落在他穿著白襯衣斯文敗類的模樣,傅音笙像是想到什么,驀地扯下?lián)踝∫暰€的面膜,一把拽住穆淮襯衣上松松垮垮的領(lǐng)帶,目光審視:“你西裝怎么也不見了?”</br>作者有話要說: 年哥決定再雙更一周!!!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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