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時晏頭也不回一點兒也不留戀的離開了,留下盛怒中的戰(zhàn)百蒼和難以置信的慕容離。
慕容離看了看老爺子的神色,分析著,兒子被趕出戰(zhàn)家,她這個做母親的豈不是也會被連累,到時候老爺子一氣之下會不會也把她給趕出去?
她為戰(zhàn)家付出了一切,到中年了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不信老爺子會接受戰(zhàn)家走向無人可繼承的消亡之路,老爺子剛剛趕走時晏一定是氣的口不擇言了。
她想了想,走了過去,跪在了戰(zhàn)百蒼面前,求情道:
“老爺子,您不能趕走時晏啊,時晏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您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當年把他扔在韓城已經(jīng)傷了一次他的心,人心不是石頭做的,您趕一次就是在時晏心頭捅一刀,一家人一定要弄的這么血淋淋的嗎?
他有主見是好事,您也不希望他是個聽之任之的傀儡,為了戰(zhàn)家,您一定要考慮清楚啊。”
戰(zhàn)百蒼何嘗不知道戰(zhàn)時晏是最好的繼承人,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是我要趕他走嗎?是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兒。”
慕容離聽老爺子的語氣,便知道事情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次如果時晏回了韓城,這輩子肯定就不會再踏進戰(zhàn)家,您真的要看著戰(zhàn)氏毀于一旦嗎?”
戰(zhàn)百蒼有些頹然的靠在輪椅上,他英明了一輩子,年輕的時候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全然沒想到臨到老了,被自己孫子拿捏的死死的:
“那你想怎么辦?讓他把顧清意娶進門,我們承認他們的孩子姓顧?然后等著戰(zhàn)時晏把戰(zhàn)家的一切都留給姓顧的孩子繼承?
顧清意她如果有點腦子都應該勸著時晏把孩子的姓氏改了,可是她竟然還接受孩子姓顧,這么不識大體的女人如何能進我戰(zhàn)家的門,我是不會答應的。”
想到這個,戰(zhàn)百蒼就無法忍受。
慕容離知道這是一個死結,但是她不能讓這個結越扯越深,她建議道:
“可能是因為我們不許顧清意進家門所以時晏才會做出讓孩子隨母姓這回事吧。
說不定就是時晏想逼您接納顧清意。
要是我們答應承認顧清意的身份,說不定就能將孩子的姓氏改回來呢。”
戰(zhàn)百蒼陷入了沉思,慕容離的話的確有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
“告訴時晏,我們之所以會那么說是因為以為他已經(jīng)對顧清意沒有感情了,現(xiàn)在知道他們還沒離婚,我們愿意接受她的身份。
至于孩子姓氏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
就算他們兩個到時候還是不肯答應,我們也還有辦法,孩子在戰(zhàn)家?guī)г谀磉吀H,小孩子是最容易影響的,說不定還能讓孩子們自己主動提出改姓。”
戰(zhàn)百蒼聽到最后,點了點頭:
“你先起來吧,這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
慕容離一喜,站起來后,說道:
“那我去找顧清意。”
……
郊外的別墅被宮以眠撞壞了圍墻,顧清意坐月子便是首城之前的別墅。
慕容離沒過幾天便登門了,帶了許多禮物和小孩的衣物,讓傭人擺滿了客廳。
顧清意不方便出來,顧海川和戰(zhàn)時晏便出現(xiàn)在了客廳。
慕容離只看了顧海川一眼,點了下頭,然后沖自己兒子說道:
“我來看看我的孫子孫女,孩子們呢?在樓上嗎?”
慕容離說著就要朝樓上去,戰(zhàn)時晏抬手擋住了母親:
“孩子們在睡覺,待會兒醒了,我讓傭人抱下來。”
慕容離瞥了兒子一眼,冷冷的說道:
“看不到孩子,看看兒媳也是可以的吧,你別告訴我,她也在睡覺。”
慕容離的態(tài)度很強勢,她一貫這樣,在戰(zhàn)百蒼面前可以伏低做小,但是戰(zhàn)時晏和顧清意是晚輩,她的架子自然得端起來。
戰(zhàn)時晏抿唇,下頜線繃緊了些。
他可以推說孩子在睡覺,因為嬰兒本來就不是大人,他們想睡就睡,不讓睡就鬧,可是妻子卻不能用這個理由,如果推脫,會被說不禮貌,嚴重的話還要落個不孝的罪名:
“您來這兒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說。”
產(chǎn)婦的情緒很重要,容易受刺激,還容易抑郁,心情不好還影響身體恢復,不搞清楚母親的來意,他是不會讓母親去見妻子的。
慕容離橫著眉: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來探望她,關心她,不行嗎?”
慕容離要上樓,擋開了戰(zhàn)時晏攔著的手臂,卻不料戰(zhàn)時晏抬腳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面前:
“您的關心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
慕容離氣的嘴唇顫了顫:
“你……你是擔心我過來罵她一頓嗎?戰(zhàn)時晏,我是你媽,你就這樣的態(tài)度?”
“我的態(tài)度很端正,意寶兒情況特殊,如果您非要見她,可以過兩個月再來。”
慕容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雖然是她生的,是她的親兒子,但是慕容離卻覺得沒有一點親切感,兒子從來不向著她。
她深呼吸了兩次,將要發(fā)的怒火壓了壓,忍著脾氣說道:
“我這次來,是來轉(zhuǎn)達你爺爺?shù)囊馑迹谖业呐裾f下想通了,你爺爺愿意接受顧清意是你的妻子,也答應不再管你的任何事,現(xiàn)在你知道我的目的了,可以讓我去關心關心你老婆我兒媳婦了嗎?”
戰(zhàn)時晏眸光帶著狐疑,但是這話母親既然說出來了,自然不可能是假的,只是知道了也沒什么好高興的:
“意寶兒本來就是我的妻子,你們接受不接受都是一樣的。”
慕容離的心火噌噌的冒,她說道:
“你夠了,你爺爺這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你還想怎樣。”
戰(zhàn)時晏沒想怎樣,他只是重申一個事實。
二樓樓梯口,周姨出現(xiàn)了:
“先生,太太已經(jīng)醒了。”
幾人都知道,醒了只是一個托詞,周姨會這么說,其實是顧清意不想讓他再攔著慕容離了。
慕容離這才順利上了樓。
臥室里,顧清意靠坐在床上,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她的氣色好多了。
慕容離進來后,顧清意彎唇笑了下:
“沒下去迎接您,希望您別介意。”
慕容離打量了一眼,在椅子上坐下了,一雙眸子澹澹瞧著床上的顧清意,顧清意臉上保持著從容,不親昵,也不冷澹,客氣的疏離。
“我剛剛在樓下說的話,你應該已經(jīng)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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