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意被口袋里手機的震動吵醒了。
下意識的一動差點掉下去,勐然回過神來自己是在家里的書房,自己怎么睡著了啊?
幾點了?
她舉起小手揉了揉迷蒙的眼睛,掃了一圈。
戰時晏呢?
書房里空蕩蕩的。
小姑娘邊下地穿鞋邊接電話:“枝枝,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她剛剛瞄了一眼時間,都兩點半了。
手機里傳來枝枝的聲音:
“清意,你猜我在醫院看到誰了?”
“你看到誰拉?這么興奮?”
小姑娘穿了拖鞋離開了書房,朝主臥走。
手機里,枝枝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倦意,很亢奮:
“我看到白真真了,齊飛抱著白真真過來看急診,我偷偷看了一眼,白真真那個慘喔。
她的腿骨折了,被上了夾板,更恐怖的是她的右手,我在窗口看到醫生從她的右手掌心取了十多根繡花針出來。
對了告訴你,從白真真手心取出來的繡花針就是掛在你衣服上的那種,一模一樣,你是沒聽到那個慘叫啊,嘖嘖,整棟樓都聽見了。”
顧清意正好走到臥室門前,聽到枝枝的話,她開門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你說白真真的手被針扎了?還是十多根?跟我的那一種一樣?”
當時在學校后臺的時候,針都被姜大哥一起帶走了。
“是啊就是一樣的,我看的清清楚楚,而且白真真可不是被繡花針扎了那么簡單,是全部刺穿了掌心,她想打麻藥,醫生說不能打,就那么用鑷子一根根夾著扯出來的,血都飚了一地。”
小姑娘被莫南枝的形容嚇了一個激靈。
不是擔心,而是想到那個場面感覺很痛很血腥。
那么嚴重的傷肯定不會是意外,顧清意立刻就想到了是戰時晏的手筆。
莫南枝還在說著:
“清意,陷害你的人會不會就是白真真啊,我聽齊飛在一旁嚷著將來一定要戰先生和你付出代價呢,你以后出門記得小心著點哈。”
小姑娘大眼睛瞪的熘圓,真的是戰時晏做的。
他不是將林婉君帶走了嗎?為什么又找出白真真了。
而且還一個字也沒跟自己說過。
跟枝枝聊完后,顧清意捏緊了手機,站在門口想了想,決定打個電話給姜恒。
“姜大哥,是不是戰時晏讓你懲罰白真真了?”
她只睡了一會兒會兒,應該不可能是戰時晏親自去的。
手機那邊傳來姜恒沒有什么波動的聲音:
“是。”
小姑娘想了想今天的前因后果,很疑惑:
“你跟戰時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了?他根本沒有要殺林婉君對不對?”
“嗯。”
顧清意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在林婉君被帶到后臺開始戰時晏就沒有說過要殺林婉君,是自己情急之下那么認為的。
顧清意攥緊的手心:
“為什么要瞞著我?”
那端沉默了一陣,然后才說道:
“先生沒吩咐我瞞著你,少奶奶您沒問。”
顧清意聽完后,咬住了下唇,心里暗暗罵自己好蠢。
真是蠢透了,為什么當時就沒想到打電話給姜恒呢?滿心都只惦記著讓戰時晏不要下命令。
“那好,我現在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恒現在聽到她問,徐徐說道:
“先生在后臺調監控的時候發現林婉君跟那個撞到少奶奶您的人時間不一致,先生讓我查了名單上的所有舞者,時間都對不上,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然后林婉君被提到了先生面前。
先生決定將計就計,讓真正的黑手誤以為已經認定了是林婉君而放松,我守株待兔在韓大等著,抓到了白真真和顧清雅,審訊過后,是白真真一個人的計劃顧清雅是知情者……”
顧清意聽的一半明白一半煳涂,但是卻知道了一個事實。
自己誤會老公了。
所以他今天是生氣了吧,認為自己沒有無條件的站在他那邊,要怎么辦?
掛斷電話后,小姑娘悄悄打開了門,房間里雖然沒有開燈,但是顧清意卻清楚的知道他在床上睡著,因為房間里有讓她安心的氣息,有她熟悉的屬于他清冽的冷謐味道。
小姑娘沒有立即去房間里,而是去了次臥快速的洗了個澡,將自己洗的香噴噴的,然后才躡手躡腳的像是個做錯了事心虛的孩子一樣,光著腳輕手輕腳的回了主臥。
她小心的上了床,捏著被子的一角鉆了進去。
他睡著了嗎?
小姑娘聽著他清淺的呼吸聲,小心的側了身子靠了過去。
因為緊張,她的肌膚有些發燙,當觸到他光著的背部時,她清楚的感覺到了男人的微涼溫度。
手應該放哪里啊?
以前都是他抱著她睡的,小姑娘上面試探了一下,又往下試探了一下,最后決定放在他結實的腹肌上。
小身子緊緊挨著他,一雙眼睛適應了黑暗后瞪的熘圓,一眨不眨的怎么也睡不著。
她該怎么道歉?
是不是要等他睡醒了再說?可是她現在就想說啊。
而且,以往他都不可能睡這么深的,自己有點動靜都會被他抱的更緊,他難道在裝睡?
還在生自己的氣?
小姑娘大眼睛轉了轉,落在她腹肌上的小手悄悄的朝他的人魚線……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顧清意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很紅,紅透了。
軟軟的小手被一只大掌按緊了,他沒讓她碰那里。
顧清意心里一喜,仰起頭,有些歡喜又有些忐忑的小聲的問:
“老公,你醒了嗎?”
男人握著她的小手重新放在了腹部,睡醒后的聲音有些沙啞的xing感:
“被你燙醒了,你什么時候變成小火爐了。”
顧清意臉上的溫度又升高了一些,小胳膊抱緊了,小臉蛋靠著男人的肩頭:
“老公,對不起,林婉君的事我已經知道是我誤會你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她的聲音軟軟小小的,卻無比認真。
“我沒生氣。”男人輕描澹寫的話讓顧清意心里很不好受。
“老公,你原諒我好不好呀,我以后一定問清楚……不,我不問了,不管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男人靜靜的聽著,一改常態的沒有主動抱著她,鼻音澹澹的:
“嗯。”
顧清意發現他越是這么渾不在意的答應,她就越覺得他還是在生氣。
“老公……”
她還想再說,男人澹澹的掀了掀唇:
“很晚了,意寶兒,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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