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扎!
“怎么是你?”
猛然對上那雙淡色碧藍的眸子,白晚舟心頭微顫。
自從在船上將他放走,白晚舟一直忐忑不安,怕他像條泥鰍就這樣逃脫,沒料到他竟然自己找回來了。
赫扎回頭繼續趕車,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為何不能是我。”
白晚舟看看周圍的荒山野地,也不知他想干嘛。
正了正神色,繼而冷聲開口,“答應給裴馭的藥呢?何時給我?”
“你我多日未見,何必上來就談正事……”赫扎眉宇間透出淡淡的戲謔。
“少說廢話,大晚上的,你把我弄到這荒郊野嶺,難道是閑聊?”白晚舟眉頭微蹙,不耐煩的將其打斷。
大黑天的,方圓十里連個人影房屋都看不到,她沒有任何心情跟他說半句廢話。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輕笑,緊接著馬車便被強行停住,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白晚舟措手不及,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該死,赫扎絕對故意的!
“你我也算靈魂友人,你大可不必對我這般冷漠警惕,你知道的,我絕不會傷害你。”
赫扎先一步下了馬車,本想過去攙扶白晚舟,但白晚舟并沒有給他那個機會,緊隨著他下了馬車。
“你自然不會傷害我,我身上還有很多你想探尋的秘密,這個世界,也只有我能解你往來穿梭的謎題。與其說你不會傷害我,不如說你不敢傷害我。”
白晚舟冷笑。
赫扎也笑了笑,并不作答。
笑容還是那么不達眼底,在這黑黢黢流著晚風的荒野,說不出的瘆人。
一如既往的帶著一股陰森的氣質。
掃一眼他的手,美眸劃過了一絲輕蔑。
“你的手并沒好,你沒拿到藥。”
當初他毫不猶豫挑斷手筋,自廢一只手,她才會抱有期待將他放走。
可如今,她竟有些小小的后悔。
不是后悔為了裴馭答應他,而是沒能把他的兩只手都廢了。
“還需時日。”赫扎笑道。
似是早就料到他會這般回答,白晚舟眸光微沉,冷冽之氣溢出,“別裝了,你只是靈魂穿越,根本沒辦法將兩個時空的東西傳遞。”
赫扎笑而不語,藍眸深處卻是閃過了一絲異樣。
“你算準我們夫婦與裴馭感情深厚,再加上他的傷是我外祖所致,定不會對他的處境袖手旁觀,所以拿救他的藥物當做籌碼,又自斷手筋博我信任,實則……”
說到這里,白晚舟鳳眸間驟然涌上了一股黑色的云霧,“你根本拿不回藥。”
赫扎笑意頓住,碧藍色的瞳眸竟有片刻的黯淡,似笑非笑道,“你就這般不信任我?”
白晚舟斜睨著他,滿臉寫著:老娘就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會相信你這個穿來穿去的鬼。
白晚舟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正欲開口言語,便被赫扎搶先了一步。
“近日這東秦京城可是熱鬧的很,屬實比大宛有意思多了。”
陰陽怪調。
不就是想諷刺東秦京城事多,還竟是些勾心斗角的破事么。
白晚舟猛然醒悟,“楚醉云是你指使的?”
楚醉云是易容成雷俊芳的樣子混進去的,若不是文王妃陰差陽錯發現不對勁,替晉文帝擋了一刀,薔嬪又恰巧喝了晉文帝的茶,恐怕晉文帝這會兒就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