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的錯,這是正常的生物反應。</br> 不斷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后,她的心境逐漸穩定下來。</br> 又不是古代社會,現在和陌生人約的都比比皆是,更何況,她面前的男人不論顏值還是身材都有足夠的吸引力,在這樣充足的條件下,產生反應很正常。</br> 從時懷見的角度去看,底下的人兒臉蛋嬌紅,顯現而出的糾結和緊張,是初次嘗試者最自然不過的表現,即使她在掩飾,缺乏的經驗還是能讓男人一眼便看出。</br> 他沒有拆穿,就當她是個經驗足的老手,握住她瑩白的腳腕,輕輕抬到腰間兩側,兩人便呈現出最經典自然的姿態。</br> 姜禾綠像只缺氧的魚,呼吸不穩,大腦很亂,任憑人宰割,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靠近貼合的,迷糊之中小聲地問:“那我是不是要吃藥……”</br> 家里沒有任何的計生用品,來之前又毫無準備,避免懷孕的最好辦法只能是吃藥了。</br> 俯于她眼前的男人微微一頓。</br> 然后慢慢退出去。</br> 彼時他的額間已經密著汗,染在雙眸里的欲念沉重,面對現實狀況,又不得不及時剎住車。</br> 姜禾綠并沒有發現他們已經脫離了,小臉還偏向于昏暗的一面,耳根繼續泛著紅,兩只手微微蜷起,仍然處于緊張的狀態。</br> 她聽見男人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際蠱惑響起:“不吃藥行不行。”</br> “不行……”她說得慢,卻也果斷。</br> 這個回答,在他意料之中。</br> 現在考慮的壓根不是兩人的關系,而是她沒有任何生孩子的打算,所以只要進行下去,藥是必然會吃的。</br> 哪怕他不給。</br> 她也遲早找機會自己把藥給吃了。</br> 男人還是應該時時刻刻準備不時之需才對,不然面臨這種情況時也只能剎車。</br> 時懷見又低頭吻了吻她的眉角。</br> 這個時候,姜禾綠終于發現了異樣,有些意外,又不可思議,“你這么快?”</br> “……”</br> “感覺不到五分鐘誒……還是兩分鐘……我怎么沒感覺。”她越說越小聲,“不會真的是又快又短吧。”</br> 以前她沒少看天涯的帖子,不少女孩會介紹自己的初次經驗,很多人都會說沒有太大的感覺或者沒出血,對此,有經驗的人說是對方太短而沒進去。</br> 這種奇怪的事情不會被她遭遇了吧。</br>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那她是不是太倒霉了嗚嗚嗚</br> 時懷見面色沉著地看著她,不用想都能猜她此時對于他的形象理解不外乎就像古代的一個太監。</br> 姜禾綠得以解脫后翻了個身,慢慢地把裙子放下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旁邊一坐,“您放心哦。”</br> “?”</br> “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br> “什么事?”</br> “關于您不太行這件事。”她舉起手指,“就算是我閨蜜用斧頭對著我的脖子威脅我也不會說的,您放心。”</br> “……”</br> 姜禾綠挺意外的。</br> 這完全不在她的準備范圍內。</br> 她都做好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準備,結果,就這?</br> 慶幸的同時,她逐漸解開疑問,怪不得時家太子爺身邊沒女人呢,原來是這層原因,他竟然不行到這個地步。</br> 哎,好好的一個男人。</br> 如果五分鐘的話倒也還好,兩分鐘也情有可原,但他好像只有半分鐘不到……</br> 想到這里,她更同情他了。</br> 借著不足的光線,她也有小心翼翼地去觀察,身材方面,這個男人沒得挑,大長腿,八塊腹肌,寬肩窄臀,堪比國際模特兒,至于那個,因為有被子,她沒有看到,但估計也就那樣。</br> 不由得,姜禾綠嘆了口氣,聲音在幽靜的房間里,十分明顯。</br> “哎……”</br> 非常地失落。</br> 時懷見的面色由黑變沉,又逐漸地覺著好笑,低啞口吻摻雜著溫柔,“姜姜,過來。”</br> “我要去睡覺了。”她說著,已經穿上拖鞋,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放心吧,我真的不會把您的事情說出去……嗚嗚……”</br> 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的手勁,直接將她打橫抱起。</br> 緊接著一個旋轉,她就被扔到沙發里,如同陷入旋渦中。</br> 沙發處離光源更遠,她更看不清周圍,腦子暈暈沉沉的,雙眸瞪他,“你干嘛……”</br> 時懷見腰際仍然松垮地系著那條浴巾,坐于她身側,單手撐著沙發背,俯首溫柔看她,嗓音低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br> “嗯……”</br> “我剛剛沒進去。”</br> “……?”</br> 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嗓音如清泉透徹動聽,“不過,看在你那么嘆息的份上,我怎么忍心讓你失落而歸。”</br> ……后面發生的事。</br> ……就這樣不可寫的發生了。</br> 姜禾綠不想再回憶第二次。</br> 印象最深的一幕,是她右腳被他拿在肩膀上,感官一點一點的淪陷于歡樂再到極致的麻木。</br> 如果她一開始知道他不想讓她吃藥所以及時退出來的話,一定不會發那樣的誓,更不會當面說他不行。</br> 這樣,她就不會被他的手欺負到哭了。</br> 早上八點。</br> 姜禾綠被八寶的扒門聲吵醒。</br> 睜眼的第一秒,瞬間想到自己經歷過的事情。</br> 簡直不堪。</br> 啊啊啊啊啊她為什么要作死。</br> 為什么會產生同情心引狼入室。</br> 走到洗手臺,從鏡子里看見的自己,脖子上還有清淺的痕跡,不深,可能只是牙齒磨出來的,能用粉底或者遮瑕蓋住。</br> 姜禾綠連化妝的心情都沒有了,刷了個牙后,換了個短衣長褲外加一個外套就出去。</br> 經過客房的時候,發現門是開著的,她順帶偷偷看了眼。</br> 房間里沒人。</br> 里面的擺設很整齊,被子也恢復到原先的模樣。</br> 只有沙發套被拿下來了。</br> 至于為什么被拿下來,她也很清楚。</br> 事情的起因,得從一只貓說起……</br> 想到這里,她突然感覺到不對。</br> 就算貓對陌生環境好奇,也不該逗留這么長時間還喵喵叫吧。</br>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昨晚似乎聞到了貓零食的味道。</br> 姜禾綠走向垃圾簍,卻發現里面也被清空了。</br> 時懷見對自己住過的地方,居然收拾得這么一絲不茍。</br> 姜禾綠閉了閉眼睛,只想找個縫把自己埋掉。</br> 樓下。</br> 一個系著圍裙的男人,還有一只貓,在姜禾綠下樓的時候,雙雙抬眸看過去。</br> “早。”</br> 時懷見簡短招呼,“過來吃飯。”</br> 早餐是他準備的。</br> 他廚藝并不好,只是以前在外留學的時候偶爾自己動手做一些,熱一下牛奶和雞蛋還是沒問題的。</br> 姜禾綠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像只沒有靈魂的木偶,跟著他進餐廳。</br> 明明是自己家,她卻渾然不自在。</br> 發現異樣后,時懷見不無關切地問:“不舒服嗎?”</br> 她搖頭,“沒有。”</br> “那怎么了?”</br> “可能,不習慣吧。”</br> 姜禾綠已經在竭力保持平緩的狀態了。</br> 到底是第一次經歷,而且遭遇和別人不同,她現在看見這個男人就感覺自己被完完全全的看透了,沒有任何的保留空間。</br> “以后會習慣的。”時懷見好似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已經是親密的情侶關系,擦了擦手,“有什么想說的直接告訴我就行,不需要扭扭捏捏。”</br> “嗯……”</br> 他似乎還想說什么,見她不是很在狀態,心神不寧的樣子,估計說了也是左耳聽右耳出。</br> 雖然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但兩人已經那般親密地坦誠相對,所以對于未來,他不需要太迫切,操之過急的話反而會把她嚇著。</br> 飯罷。</br> 最優打算是時懷見先開車送她去公司再自己上班,但姜禾綠并沒有答應,她自己有車的,而且她是自由活動時間,并不急著去公司。</br> “不麻煩您了。”她規規矩矩地站在車旁,“您還是早點走吧。”</br> “還說敬語?”</br> 她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勉強。</br> “晚上來接你吃飯。”時懷見順其自然地說。</br> “不,不要。”姜禾綠下意識拒絕,“我……不習慣……而且沒這個想法。”</br> “什么想法?”</br> “我們的關系,還是一直保持這樣子吧。”</br> 不像交易,不像炮友,不像情侶,不像朋友,更不會結婚的關系。</br> 時懷見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看她愈發泛紅的臉蛋,眉角上挑,“害羞了?”</br> 姜禾綠咬唇,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與其說是他一步一步誘引,倒不如怪她沒有自控力,在明知不可能的前提下,還去享受優待,在兩難處境中尋找所剩不多的愉悅。</br> 她低頭,岔開話題,舉起手里的袋子,“您的衣服我剛才洗完又烘干了,因為時間緊,沒來得及熨帖。”</br> “放車上就行。”</br> 他沒說放哪里,她便把袋子放副駕駛座上,起身準備走的時候,發現他立于后面,深眸鎖視她,似乎看出端倪又好像并沒有。</br> 她干脆避開他的視線,“您慢點開車,一路順風。”</br> “這么害羞的嗎。”他輕笑,指尖從她發間拂過,將一縷碎發撩至耳際,聲音和動作一樣溫和,“那我過幾天再來找你。”</br> 給她一點緩和的時間。</br> 姜禾綠想了想,點頭答應。</br> 他走后,她并沒有松一口氣,充斥在心頭的不知道是后悔還是不忍。</br> 下午,姜禾綠去公司準備直播首秀的事情。</br> 因為是首秀,帶的貨是有一定知名度和熱度的,受眾廣泛,這樣的待遇,同公司的人,確實會說三道四,但又沒證據說她和誰私通,也只能感慨別人運氣好。</br> 在直播間試播的時候,于詩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拉過姜禾綠的手,神秘兮兮地問:“你看群消息了嗎?”</br> “什么消息?”</br> 于詩把手機遞到她眼前,“陳冰剛才發了一張時總的照片,給咱們的微信群里,群差點炸了。”</br> 姜禾綠十分平靜:“噢。”</br> “你怎么一點都不關心?”</br> “我有什么好關心的。”</br> “這么勁爆的消息你不看看嗎?”于詩痛心疾首,二話不說地把屏幕懟道她面前,“你看看啊!這是你的男人誒。”</br> 眼睛視野被縮小到手機屏幕上,姜禾綠不看都不行。</br> 她心不在焉,掃了眼上面的消息。</br> 于詩說的不錯,陳冰果然把時懷見的照片發到群里了。</br> 可能膽子不夠大,她沒拍到男人的臉,但一個側身的照片就讓人想入非非,大家紛紛問她剛才在時總的辦公室做什么。</br> 陳冰回答得神秘兮兮,讓她們猜,這就導致,群消息炸了。</br> 這事要是被時懷見知道的話,不把這個女主播辭退才怪。</br> “這是之前在辦公室偷拍的,當時我也在場。”姜禾綠沒放在心上,淡淡解釋,“又不是什么親密的角度。”</br> “你說的這個當時你也在場,很令人遐想啊。”</br> “……怎么了。”</br> “你和時懷見關系到底正不正常?”</br> “想什么啊,怎么可能。”</br> 于詩到底是火眼金睛,幾下子就看到好閨蜜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是不正常的,但她又不清楚兩人進展到哪一步了。</br> 多余的話,她都不想重復了,只叮囑道:“不管怎樣你小心點,身子栽進去沒事,心要是進去了,那就完了。”</br> 于詩的話再一次提醒姜禾綠。</br> 像她這個年紀,如果沒有身經百戰,確實容易上老男人的當,想到他昨天晚上在床上說的告白,幾分真,幾分假,都讓人捉摸不透。</br> 姜禾綠猶猶豫豫了很久,還是拿起手機,打算做個了斷。</br> 此時已經是工薪階層的下班時間。</br> 商務邁巴赫穩穩行駛在馬路上。</br> 正在開車的秘書適當提醒:“時總,您要是覺得困了的話就睡一會兒。”</br> “不困。”</br> “您昨晚不是沒休息好嗎。”</br> “那也不困。”</br> “…………”</br> 只休息四五個小時還說不困。</br> 到底是您精神足呢,還是腦子里被某件愉悅的事情占據,都忘記疲累了。</br> 秘書知道大boss昨晚留宿姜家,至于發生了什么,從大boss一整天的狀態就可以看出,某高層數據出現兩次失誤,居然都沒面臨扣獎金的懲罰,這足以說明一切。</br> 就在秘書以為大boss的春天就要來的時候,一個手機短信突兀響起。</br> 時懷見的手機,有一條姜禾綠發來的信息。</br> 時總,我認真思考過我們的關系,不論從哪方面來看,繼續發展只會給雙方帶來不利,希望您能明白。</br> 她說的已經很委婉了。</br> 她不想和他在一起。</br> 即使發生過什么,她也不要他。</br> 字面意思也可以理解為,她是有點喜歡他的,但她不想在一起。簡稱,想做一個撩完就跑的渣女。</br> 時懷見回撥電話過去。</br> 無人接聽。</br> 連續三個電話。</br> 都無人接聽。</br> 可能是手機開靜音了。</br> 時懷見的心里突然有一個預感。</br> 從副駕駛座上拿起她今天早上的袋子,把里面的東西翻找出來,除了衣物,還有一個小盒子。</br> 里面盛放的是一顆祖母綠,和一張已經寫了簽名的欠條。</br> 這些東西都要還給他。</br> 看樣子,是真的打算劃清界限了。</br> 透過后視鏡,小秘書很容易發現大boss的變化,小心翼翼地問:“時總,怎么了?”</br> “沒什么大事。”許久,才聽得時懷見從容淡定地回答,“被甩了。”</br> “……”</br> 沉默了會,小秘書委婉地問:“姜小姐為什么不想和您在一起。”</br>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手機,沒怎么用力,手背青脈顯露,然而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沉,“不知道。”</br> 就算害羞,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br> 還是說,他昨晚嚇著她了。</br> “會不會是您……太粗魯了?”小秘書斗膽問道。</br> “不可能。”</br> “那您要不要換種追求方式?”</br> “不追了。”</br> “啊?真的嗎?”</br> “嗯。”</br> 不知這祖宗在想什么,小秘書又問:“那姜小姐今晚的直播首秀,時總您也不去捧場子嗎?”</br> 時懷見心不在焉地吐出幾個字:“不去。”</br> “姜小姐長得這么漂亮,直播效果肯定很好。”</br> “無聊。”</br> “沈二少可能會去湊熱鬧。”</br> 沉默了會,時懷見:“直播號多少?”</br> 作者有話要說:時總的嘴:不追了。</br> 時總的腿:我來了。</br> 感謝屁屁桃、催更的葉子徐的營養液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