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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章 黃雀是誰 630章 朱漆木盤

    629章黃雀是誰630章朱漆木盤
    元華抬頭看向紅鸞一臉的不肯相信:“你在說,這里可是紫玄良娣的地方,我何曾使人去給你修衣裙?”無憑無據(jù)的事情紅鸞也敢說,當真送上門來她也就不客氣的準備好好的給紅鸞點教訓(xùn),讓她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亂說。
    皇帝看看元華問紅鸞:“怎么回事兒?”
    紅鸞躬身回話:“奴婢更完衣后,良娣使了兩個宮人來要給奴婢修補衣裙,同行的宮人小翠是紫玄良娣的貼身之人,她說她及紫玄良娣并沒有安排過宮人。”她說到這里看一眼元華。
    元華扶了扶頭上的步搖:“不是紫玄良娣安排的人,就是我安排的嗎?紅鸞正信,我剛剛因為著急于姐妹們的病,又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行事難免有些過份,但你也不用如此誣蔑于我吧?無錯不少字”
    她再次提起失去的孩子,用意當然和剛剛是相同的:很好的擋箭牌啊,在皇帝面前是萬試萬靈的;至于那兩個宮人的事情她并不擔(dān)心,說倒底那是紫玄的人,管她們會說她只要咬緊牙就是不認,皇帝也不能因此就認為那事是她做得。
    這樣的法子當然不好,但是眼下她又沒有其它法子可用;誰知道紅鸞做事如此沒有顧忌,也敢在皇帝面前說呢。
    紅鸞看著她笑笑:“小翠很生氣,剛剛出去教訓(xùn)那兩個宮人的自作主張,然后她們說了些話想必良娣是猜得到的;而且——”她拉長聲音盯著元華:“責(zé)打兩個宮人的時候,有兩位公公對小翠說,他們看到良娣您身邊的小巧曾和她們說過話,并塞給了她們些東西。”
    “那些東西已經(jīng)在宮人那里搜出來,紫玄良娣現(xiàn)在起不了身,叮囑奴婢代她向皇上稟明此事,并問良娣為要收買她所用的人?”紅鸞說完后行禮:“請皇上替紫玄良娣做主。”
    皇帝看向元華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看著她眼皮眨也不眨,就那么定定的看著元華;同時他的手擺了擺,屋里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紅鸞行禮也要退出時卻被皇帝開口留下了。
    元華被皇帝看得心慌意亂不知道如何是好時,聽到皇帝的話:“元華,你沒有話要對朕說?”她咬咬牙再咬咬牙,知道皇帝這是在對她留體面,不然就早就讓人把相關(guān)的人等帶進來問話了。
    她終于起身向皇上跪下:“妾知錯,請皇上責(zé)罰。”此時不承認等到把那些人帶進來時再承認嗎?她相信小巧送出的東西不會有印記,可是事情經(jīng)過紫玄和紅鸞之手,還會不會有印記就難說了,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皇帝相信了紅鸞的所說;如果皇帝不相信那她當然可以狡辯,但是皇帝相信了,她就算有法子都難以除去皇帝心中的疑慮,予她日后更加的不利,反倒不如直承其錯,還能讓皇帝認為她本質(zhì)并沒有那么壞來得好。
    今天的事情當真一步錯步步錯,分明紅鸞所用的手段心計都不是多么的高明,可那些計策就如細絲一樣把她纏得緊緊的,讓她根本掙脫不開。
    皇帝聞言把玩了一會兒茶盞,才輕輕的又問了一句:“你還收買了誰的人?”
    元華的身體一震,她知道收買其它妃嬪的人是宮中大忌,此時想分辯也不來及了,只有伏地叩頭:“只有這兩個宮人。”此事她絕不能再自暴其短,不說花用出去的金銀之物,單單是皇帝對她的失望就不是她能承受的。
    皇帝沒有再開口,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淡淡的道:“起來吧。”卻并沒有說要責(zé)罰她,甚至連斥責(zé)也沒有。
    元華卻沒有半分的高興,如果皇帝不是那么介意此事就會痛斥于她,現(xiàn)在這種情形卻讓她更是心驚膽顫,悄悄看向皇帝卻不知道要說些才好;想到太皇太后的叮囑,她實在是悔恨至極,其實有些時候老人家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她當然明白皇帝所忌的是,此事讓皇帝如此慎重在意只有一個原因:她是上官家的人。
    此事雖然和紫玄等人被人下藥好似沒有關(guān)聯(lián),紅鸞也沒有說元華會利用這些收買的人下藥,可是此時此景之下皇帝心中會不會生疑?那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元華緩緩坐下手放到小幾上時正好摸到放在那里的剪刀,目光落在紅鸞的臉上,心中在盤算:她讓紅鸞去更衣時,倒底是誰中了誰的計?或者是她的所為正中紅鸞的下懷,反而省了紅鸞再費心引她出手,還是在紅鸞說出她把藥藏在袖子里就已經(jīng)在謀算她了呢。
    第一次元華因為紅鸞后背爬上了汗水:她居然一直都在紅鸞的局中,每一步都被紅鸞牽著鼻子在走;她在布局之時以為自己是黃雀,現(xiàn)在她真得懷疑自己成了黃雀眼中的食物。
    紅鸞走過去,輕輕的把元華手中的剪刀取回來低聲道:“良娣,奴婢會是那么大意的人,把藥藏在袖子里不假但卻不會讓您找到把柄的。”她說完走開喚人進來把衣裙收下去,看著人收拾地上殘破的衣裙時,她回頭向元華露齒一笑:“冷玉大人已經(jīng)登記造冊了,相信尚宮大人她們會很快就會回來,您說是不是?”
    說完她就安靜的站到一邊不打算再和元華斗嘴,因為現(xiàn)在她只要等著就行了;等尚宮大人她們回來,到時候看元華精彩無比的神色就足夠抵償她打在自己臉上的一掌。
    元華看到紅鸞的笑心中就又是一跳,心底的寒意冒出來在身體里亂竄,想到自己殿里現(xiàn)在的情形她急得不行,看看身后的小巧有心讓她回去照應(yīng),但是皇帝面前卻要個好的借口才成。
    看著紅鸞平靜的神色她越來越擔(dān)心,想想她的殿里被紅鸞動了手腳也不是真得不可能:要知道前些日子紅鸞可是在她的殿里進出次數(shù)不少,或許紅鸞真就趁人不備的時候把藥藏到了某處;只要給小惠點暗示,相信小惠能處置好此事的,她抬頭看向皇帝真得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才好。
    630章朱漆木盤
    元華不停的悄悄注意紅鸞,就是希望能在紅鸞的神色間看到端倪,因為有很大的可能是紅鸞在嚇她;可是紅鸞卻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站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動也不動。
    紅鸞倒也沒有去討好皇帝,這點讓元華心中略寬——她真得沒有發(fā)現(xiàn)皇帝和紅鸞間有私情,皇帝今天晚上是有些偏袒紅鸞,但是她清楚皇帝偏袒的并不是紅鸞而是他自己的利益;是她和太皇太后以及上官家太過得意忘形,讓皇帝很不舒服了才會對她如此,所為就是敲打上官家。
    當然此時的元華并沒有太過多的去想上官家的利益,她首先要顧全的是自己,因為上官家可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兒,同時也不是只有她一個嫡女。想到跟著尚宮等人去的都是皇帝親信之人,她在忍了不到盞茶的功夫后終究再也忍不住,對皇帝說:“妾有些涼意,想著宮人去取件大氅來,請皇上恩準。”
    皇帝抬頭微笑:“去吧。”他答得很干脆利落,笑得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都露了出來:“實在是冷你回去換件厚點衣服再回來伺候著也是一樣;這里有御醫(yī)們在,倒也不需要你太過操勞的。”其實元華坐在這里根本就無事可做,殿上之人都知道皇帝又豈會不知道。
    聽到皇帝的話元華勉強笑了笑:“妾真得感到有些涼,不過回去取衣服實在是有些麻煩,有心向紫玄妹妹借件大氅,卻又怕……”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現(xiàn)在她哪里敢再讓小巧回去,只得自己尋個臺階下。
    皇帝明顯是對她有疑心,如果此時她敢回去不管能不能在她的殿里搜到東西,到時候她的下場都不會很好,尤其是在大典將要舉行妃嬪們就要冊封的時候,她是真得不敢讓皇帝不快的。
    紅鸞抬頭看向屏風(fēng)后:“奴婢想紫玄良娣定會顧慮到姐妹之情,良娣稍等奴婢這就去問問。”她打斷元華的話很殷勤轉(zhuǎn)過屏風(fēng)去尋紫玄了,讓元華恨得牙根疼也拿她無法。
    紫玄早就聽到了元華的話,看到紅鸞時對她虛弱的一笑:“不用擔(dān)心,我豈能不顧姐妹之情。”她和纖纖都對紅鸞微微的點了點頭,其中的含意當然是不言自明。
    其實就在那兩個宮人沒有看到紅鸞身后的小翠,冒失的攔下紅鸞要給她補衣服而讓紫玄得知自己的人被元華收買的霎間,就注定此時的紫玄不會再站到元華那邊去:天知道她所吃下的藥是不是元華讓那兩個宮人所為。
    不能生養(yǎng)幾乎等于是斷了妃嬪的生路,紫玄如果說不恨元華那她當真可以出家了,因為太過菩薩心腸了。
    紅鸞和小翠取了衣服回來時,尚宮正急急的奔進來,她身后的宮人托著朱漆木盤,只是上面蓋著布帛看不到上面放得是東西。
    “良娣;”紅鸞急行兩步把大氅放到雙眼發(fā)直的的元華膝上:“您收好,相信一會兒您定能用上這件大氅的,只是心底發(fā)出來的涼意就怕大氅太過單薄,怕是不能給良娣足夠的暖意。”
    元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心思和紅鸞斗嘴,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朱漆木盤上,眼珠子都不動了,心幾乎就撐破了胸腔:真得搜到了?她此時連恨紅鸞的力氣都沒有,全身上下都是空蕩蕩的。
    現(xiàn)在能救她的人唯有太皇太后了,她的目光看向殿門處希望能看到尚儀,可是卻并沒有;進來的人只有尚宮大人,宮正都沒有相隨。
    尚宮大人上前跪倒在地上,把朱漆木盤托到了皇帝的面前,聲音里有著幾絲顫音:“請皇上過目。”顯然她給皇帝看得并不是好東西,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吃驚,甚至帶著一分不明顯的慌亂。
    元華的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領(lǐng),目光緊緊的跟隨便著朱漆木盤,心里卻在不停的祈禱,希望老天保佑那里的東西并不是在她殿里搜出來的,如果是在她殿里搜出來的,也并不是不能生養(yǎng)的藥,哪怕是那種……被發(fā)現(xiàn),也強過搜到東宮妃嬪身中的藥要好得多。
    她緊張萬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紅鸞探究的目光,馬上她把手上的力道卸去幾分,然后又輕拍了自己的胸前,整理了她的裙子才迎上紅鸞的目光。
    紅鸞的目光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毫不掩飾的看著她:“良娣,您看上去有些很緊張,嗯,鼻尖上還冒了汗——您剛剛不是說冷嗎,現(xiàn)在看上去好像是很熱的樣子呢。”
    元華恨恨的瞪她一眼,手不安的撫撫自己鬢邊的發(fā):“我太過冷的時候鼻尖就會冒汗,你沒有聽說過是太過孤陋寡聞了。”她并沒有心思和紅鸞多說話,更不想因為紅鸞而分神,她的目光又回到那朱漆的木盤上,心中卻在盤算著對策。
    太皇太后今天是怎么了,到現(xiàn)在也不來;而那個尚儀不知道太皇太后讓她來做嘛,居然不留在這里跑了出去;她思來想去也沒有好法子,只能寄希望于太皇太后,可是要怎么才能讓小巧出去報信呢?
    紅鸞看著她好像看透了她心思,對著她神秘的一笑卻并沒有開口。
    皇帝看著桌上的朱漆托盤手放在上面卻并沒有揭開上面的紅布,只是看著尚宮大人卻并沒有開口相詢。
    尚宮大人費力的吞了幾口的口水,目光在元華的身上一轉(zhuǎn)然后才對著皇帝叩頭,同樣是話也沒有說。
    元華看到這里全身冰涼,手腳幾乎失去了知覺,她再次看向門口盼著救星的出現(xiàn):太皇太后再不來她真得就要被打入冷宮了——給東宮之中所有的妃嬪、包括太子妃下藥,這等罪名不給她一杯毒酒就很給上官家面子了。
    皇帝的目光同樣在元華的身上轉(zhuǎn)過,又看向了屏風(fēng)后了,眼中、臉上的怒氣眾人都看得分明;他的手自朱漆木盤上移開,重重的一掌擊在桌子上,把紅鸞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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