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章凌厲375章厚此薄彼
    太后看到良嬪笑道：“你也是來陪哀家誦經(jīng)不成？今天這是怎么了，往常可是只有皇貴妃一人，難得你們有孝心。”她卻不知道今天晚上熱鬧剛剛要開始而已，不過卻知道太子妃和良嬪只怕不是來陪她誦經(jīng)，應(yīng)該是另外有事兒才對。
    不過太后晚上不喜歡議事，多年養(yǎng)成習(xí)慣就是晚上誦經(jīng)，原本太子妃這里閑坐不走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些不，再看到良嬪就加不高興了；只是沒有掛到臉上罷了。
    良嬪卻是知道太后不，馬上行禮笑道：“妾倒是想陪太后誦經(jīng)，只是知道太后您喜靜，有皇貴妃已經(jīng)足夠，才不敢過來打擾太后；只是今天有件事情不得不這個時候打擾太后，”她看一眼太子妃：“妾是來請罪。”
    說完向太子妃使眼色，示意她跪下不要再胡鬧；此時只要她們認(rèn)錯那么事情便不會鬧大，不然到時候會如何收場誰也料不到了；很有可能會連累到她們家族，這是她匆匆前來太后這里原因。
    對于太子妃任性良嬪是頭痛至極，聽到紅鸞打發(fā)人所說事情時她原沒有上心，后來用晚膳時忽然就想明白過來，知道紅鸞真正想對她說是什么；她連晚膳也沒有再吃，細細看了紙上所抄人名，她心幾乎是立時就落到了井底。
    趕到慈安宮時，看到?jīng)]有其它人她當(dāng)然是松了大大一口氣，知道一切還來得及；可是讓她擔(dān)心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太子妃根本不理會她暗示，自顧自向太后開口了
    太子妃聽到良嬪話，就知道她是真得來壞自己大事兒，當(dāng)即連忙搶先道：“太后，兒臣正好有事兒要回您；就是關(guān)于您宮中恭侍紅鸞，年歲正是尋親事時候，又得太后疼愛，兒臣想給她定門親事。”
    她笑得如同是一朵花：“正是兒臣一個親戚，人還是不錯，也算是給紅鸞恭侍恩賞吧；她倒底年歲不大，能伺候得太后高興是她功勞，兒臣想給她訂門親事，到太后允她出宮時完婚，同時也算是兒臣對太后孝心，使得宮人們知道太后慈悲。”
    這話說得極為得體，如果不看那些人名，沒有外朝那些暗潮涌動，給紅鸞訂門親事確是對她極好恩賞，這等于是宮中貴人給了她平安后半生日子。
    太后眼睛瞇了瞇：“哦，是你們家里哪一個后生？我倒是不曾聽你母親提起，還有年歲相當(dāng)未成親人呢。”她是久經(jīng)風(fēng)雨人，哪里會意太子妃話中奉承討好之意，開口就問到了要害處。
    太子妃沒有想到太后會如此認(rèn)真，剛要開口就被良嬪打斷：“太后明鏨，我們家人哪里配得上太后調(diào)理出來人？怎么能委屈太后身邊人為妾，妾不知道是哪個調(diào)唆太子妃——太子妃剛?cè)雽m不懂得事情太多，太后您就饒她這一次。”說完她狠狠盯了太子妃一眼，讓太子妃好把嘴巴閉上。
    太后微笑：“親事是喜事嘛，現(xiàn)皇帝……，議議喜事正好、正好啊；”她看向太子妃：“沒有什么，說起來我們和你們家是兒女親家，于民間來說就是一家人，紅鸞宮人親事有什么不能說？哀家想太子妃所選人定當(dāng)不錯。”
    太子妃聞言高興起來，看也不看良嬪把良嬪目光拋到了腦后，把她表妹夫魏公子家世說了說：“雖然不是多么高門第，好人是極知道上進，將來也定能為國出力、為君分憂。”
    太后緩緩點頭：“倒是個不錯孩子。”只這一句話，并沒有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良嬪額頭上汗水都要淌下來了，以她對太后了解此時太子妃還沒有正位中宮，就敢打太后身邊人主意——尤其還是太后安排到太子身邊宮人，太后是絕不會高興；而太后手腕，她可是早就知道。
    “太后，不要聽太子妃小孩子話，她原本還是個孩子懂什么？至于我兄長萬沒有這個意思，此事也是太子妃一人意思，定是她不知聽了誰挑唆才會說出如此不知深淺話。”她還想救太子妃。
    太子妃皺起眉頭看看良嬪，卻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自己也知道這不是她父親意思，只是她想借此機會把紅鸞弄出宮去罷了。
    太后對良嬪笑了笑：“起來說話，不過是說說家常罷了，你這是做什么。”看向太子妃她淡淡問道：“這是你自己意思？”原本良嬪不說她還不好直接問出來，不過良嬪提起了便不妨問個清楚明白了。
    太子妃雖然很不入她眼，但是有一點她還是很滿意：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能讓她看得極為明白，那心事根本不用她費丁點心思去猜；所以她才會直接問太子妃。
    太子妃知道此事不能說謊，因為良嬪就她眼前：“是。父親只是想讓我向太后請旨，看看能不能賞幾個宮人給我們家——明后兩天為父皇祈福，要放出不少宮人呢。”
    太后微微點頭：“你意思，還是有人給你出主意？”
    太子妃想了想才道：“兒臣只是想對太后點孝心罷了，不過主意還是經(jīng)尚勤局楊典工提醒，兒臣才想到；紅鸞是太后眼下很疼愛宮人，給她門親事能讓她心力伺候太后。”
    她口口聲聲說紅鸞伺候太后如何如何，聽得良嬪幾乎要過去堵上她嘴巴：太子妃心思座哪個猜不到，就連不言不語皇貴妃那唇邊笑意代表著什么？太后會不知道她小心思嘛，越是如此用心機越讓太后惱怒。
    良嬪剛想開口，就看到皇貴妃看過來目光，那里面居然含著一絲凌厲皇貴妃是溫柔，不同于柔妃她是真正溫柔謙和女子，宮中不爭不搶安安靜靜只想過她自己生活；她印像中皇貴妃要么是沉靜，沉靜讓人感覺不到她存，要么就是帶著微笑注視，愿意幫助每一個人。
    375章厚此薄彼
    但是有著凌厲目光皇貴妃卻是良嬪從來沒有見過，嚇了一跳同時再看向皇貴妃，只見她溫柔笑了笑，然后輕輕搖頭示意良嬪不要開口說話好。
    良嬪再細看皇貴妃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再回頭看看太子妃輕輕嘆息不再說話了；她懂皇貴妃意思，此時她說得越多只會多連累她家族，甚至?xí)B累到她自己：太子妃身份不同，太后就算是再生氣也不好太過重責(zé)于太子妃，而要倒霉人只有她良嬪罷了。
    想到家里老老少少，想到她年邁母親，良嬪閉上了嘴巴：先保住她家族吧，至少能讓她母親安享后幾年平安富足生活；眼下太子妃闖禍，唉，依著太子妃性子，她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只要有她她家族至少能保個平安。
    指望太子妃能讓家族上一層樓是不可能了，只要她不闖禍累及家人就已經(jīng)是老天保佑了。良嬪垂下了眼簾，同時頭也微微低下，只要此事不會把她家族牽扯進去，那她就不會再開口。
    反正太子妃身份擺這里，太后總不能因為宮人親事把太子妃怎么樣；而太后對太子妃印像，良嬪已經(jīng)不敢再有任何妄想。
    皇貴妃把茶盞放下，示意宮人換茶上來；她沒有要開口意思，不離開只是為了還要陪太后誦經(jīng)，對于眼前發(fā)生事情，她完全沒有興趣樣子。
    太后聽到楊典工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只是點點頭而已；她一直沒有對紅鸞親事說出是與否來，這本身就已經(jīng)是答案了。
    皇貴妃懂、良嬪懂，只有太子妃不懂。
    太子妃以為太后說話很和氣，而且還帶著笑容，就表示她話并沒有讓太后生氣，她看著太后陪著笑臉道：“太后，你認(rèn)為此這門親事如何？”雖然說因為皇帝病重，太子和她才會匆匆完婚，可是并不表示誰都可以此時為皇帝病“沖喜”。
    尤其是作為兒媳太子妃，不去擔(dān)心皇帝病、不去皇帝跟前她孝心，而把心思用太后給太子一個宮人身上，其實就已經(jīng)很不對了；不要說是皇家，就算是一般人家，這也是極為不妥行為。
    太后沒有想到太子妃如此不知進退，她現(xiàn)每天誦經(jīng)時辰都有所加長：她就算是天下尊貴女人，可她依然是母親；就和全天下母親們是一樣，她所盼就是兒女平安康健。
    她心中閃過了怒火，容忍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就此時殿外太監(jiān)公鴨嗓子救了太子妃：“柔貴妃娘娘到——”
    柔妃進來行禮，看向皇貴妃時她笑得很甜：“姐姐也？”
    皇貴妃微笑：“太后要誦經(jīng)時辰到了。”她這句話一舉兩得，既解釋她和太子妃提及親事無關(guān)，也提醒殿中諸人適可而止，不要太過打擾太后。
    太后聞言回頭看看皇貴妃，伸手輕輕拍她手：“還是你知道哀家心。”
    皇貴妃輕輕搖頭：“妾可不只是為太后，妾也是有私心；誦經(jīng)時候總會讓人心里特別平靜，卻是妾自己誦經(jīng)時做不到，全賴太后佛心所賜；妾不敢當(dāng)太后夸贊。”
    太后笑起來：“你倒是個實心，雖然苦了半輩子，不過老天倒底是有眼。”此話也值得人深思。
    柔妃奉承了兩句左右看看：“咦，紅鸞恭侍不這里嗎？”
    太后看向柔妃時候，太監(jiān)公鴨嗓子又響了起來：“麗貴妃娘娘到”這讓太后輕輕嘆氣：“看來，今天晚上要么哀家?guī)е鴿M宮妃嬪一起誦經(jīng)，要么就不用誦經(jīng)了。”
    麗妃剛剛向太后行禮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太監(jiān)公鴨嗓子不停響起，不多時殿上已經(jīng)坐滿了妃嬪。
    太子妃直到此時才知道她做了那么蠢事情，原本可以悄悄做事情，現(xiàn)弄得宮中人皆知；她想以她名義賞賜宮人下去，那是千難萬難：她能想到這一點，就還沒有蠢到家。
    她看向良嬪求救，希望良嬪現(xiàn)還有法子；可是她看到是良嬪無奈目光，以及緩緩搖動頭：太子妃現(xiàn)才知道她做了蠢事，卻已經(jīng)太晚了；如果眾妃嬪趕來之前，她能不提及紅鸞親事并作罷此事，那么眾妃嬪只能去想旁法子無法正大光明開口。
    而且此時再想對太后隱瞞她們家族野心，也是不可能了；而太后家族，正是天朝除了皇家之外大家族之一，太后又怎么肯眼睜睜看著太子妃家族成長起來，威脅到她家族呢？
    回天無力。良嬪只有這四個字對太子妃說。
    不過眾妃嬪并沒有誰先開口提及紅鸞親事，所說無非都是些閑話罷了；正此時，御醫(yī)院送來奏章，說是皇帝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大約靜養(yǎng)一到兩個月就可以完全康復(fù)了。
    這是極大喜事，讓太后高興眼眶都紅了起來，連說：“賞，重重給哀家賞。”天下間沒有什么比她兒子性命還寶貴。
    眾妃嬪也都是極為高興，只有太子妃眼中閃過了一絲什么，同殿上歡氣氛很不和；皇貴妃看到后微微皺起眉頭，因為她神色變化太子妃臉上、眼中那絲不各殿上氣氛神色，也落到了太后眼中。
    這當(dāng)然讓太后極為不，不過因為皇帝終于有了真正能好轉(zhuǎn)消息，她也就沒有和太子妃計較。
    良嬪卻恨得真想一掌打太子妃臉上，看能不能讓她清醒些：就算你急著做皇后，也不能太后面前露出失望來——皇帝也是太子妃父親孝道啊孝道，如果太后真要深究，現(xiàn)就能廢了她太子妃之位。
    太后看著太子妃笑語：“沒有想到你提一提喜事，卻能給哀家?guī)砣绱舜笙灿崳瑧?yīng)該重重有賞才是。”
    皇貴妃一旁湊趣兒道：“太后可不能太過偏心，太子妃有功那被議親紅鸞恭侍豈不是有功？您可要好好封賞紅鸞恭侍一番，不然就連妾也斷定太后您是厚此而薄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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