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撥打過去,齊念那邊已經(jīng)關(guān)了機(jī)。
顧晨站在窗邊,臉色冷漠,刀鑿般冷硬。
一身黑色的風(fēng)衣包裹著他健碩的身材,宛如從地獄走出來的阿修羅。
“砰!”的一聲響,他將手中的手機(jī)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頓時手機(jī)四分五裂。
那跪在地上的兩個傭人嚇得臉色都青了,連忙磕頭求饒,“先……先生,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饒我們一命吧!”
顧晨勾唇,殘忍攝人極了。
“我讓你看著她,結(jié)果你們連騙局都看不出來!我留著你們還有什么用!”
“先生饒命,饒命啊,我們可以幫您去找齊小姐,就像將整個城市翻個底朝天我們也義不容辭啊!”
傭人伸手就要去抓顧晨的褲腳,卻被他重重一腳踹中了鼻梁骨。
傭人竟然被他一腳踹的暈了過去。
另外一個同伴嚇得渾身發(fā)抖,她跪在地上,腦袋埋得低低的,完全不敢抬頭看顧晨。
就在這時,季霆走了進(jìn)來,“先生,我們已經(jīng)將機(jī)場和各大商場,酒店都調(diào)查過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齊小姐的蹤跡?!?br/>
“學(xué)校齊小姐沒在回去過,齊老那邊我們不敢去問,只能跟傭人打聽,齊小姐同樣不在那里。”
顧晨的臉色黑極了,宛如潑了一層墨。
既沒有去機(jī)場,那就證明齊念還留在這座城市里,沒有回家和學(xué)校,是擺明了要故意逃離他。
顧晨最想不明白,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讓齊念能做出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至于齊念現(xiàn)在會去的地方——
顧晨雙眼猛地一亮,然后大步的朝著臥室走去。
他打開了齊念的行李箱,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看到任何的錢和的珠寶。
而當(dāng)初他擅自扣留齊念行李時,有特意檢查過,里面有很多名貴的首飾和現(xiàn)金,可現(xiàn)在都沒了。
齊念的父親是黑道頭目,身價(jià)不可估量,所以送給齊念的珠寶都是限量版,會很好調(diào)查出來。
“去查寶公司,看看有沒有交易記錄!”商場的訂單齊念可以抹去,但是珠寶的價(jià)值很大,一般公司都有底子。
齊念的父親是黑道頭目,身價(jià)不可估量,送給齊念的珠寶都是限量版,會很好調(diào)查出來。
果然如他所料,沒一會兒,季霆便將調(diào)查出來的數(shù)據(jù)遞到了顧晨的面前。
齊念留下的地址是擺渡路。
顧晨指著那地址詢問,“這是什么?”
季霆開口解釋,“先生,擺渡路是鬧區(qū),那里的房價(jià)便宜,一般都是即將工作的大學(xué)生或者來大城市討生活的人們才會住的,人非常多,所以環(huán)境很惡劣?!?br/>
季霆的聲音越說越小,因?yàn)轭櫝可砩媳迫说撵鍤庠絹碓街亍?br/>
很顯然,齊念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就是用人群來隱蔽自己的行蹤。=
顧晨的大手抓緊了數(shù)據(jù)單。
憋了一會兒悶氣,他捏了捏太陽穴,“季霆,那丫頭現(xiàn)在真的那么討厭我?”
“先生,您別想太多了,齊小姐很愛你的,如果她真的討厭先生,那就不會在您身邊跟了那么久了?!?br/>
“那她為什么拼命躲我!”
季霆無奈的勾唇,先生的確是很聰明,但在某些方面卻是很愚鈍。
“先生,女人都是貓,您越溫柔撫摸,她就會越乖。我覺得齊小姐一定是有苦衷的,齊小姐追隨您這么多年,您盡全力挽留她一次不吃虧?!?br/>
季霆的一番話,讓顧晨聽到了心里。
他的目光漸漸惆悵。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來到了書房,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大箱子。
打開,里面是各種明信片和信封。
粉紅色信封被蝴蝶結(jié)精心綁住,一看就是齊念的風(fēng)格。
顧晨點(diǎn)燃了一根雪茄,一封封認(rèn)真的看著。
他在國外接受訓(xùn)練很忙,所以這些信他通常都只是隨便一放,從來都不會仔細(xì)看,就像他從來都沒有研究過齊念的心一樣。
很快,天色已經(jīng)發(fā)亮,整張辦公桌都布滿了拆開的信封。
他看了一夜的信。
顧晨看著看著就失笑出聲,這個傻丫頭,怎么會做出這么多的蠢事。
突然,顧晨的笑容漸漸垮了下來。
雪茄的煙霧打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令他看起來更加神秘詭異。
煙霧漸漸凝聚在一起,仿佛變成了齊念那張笑臉。
“晨哥哥,我好想你,你想不想念念?”
耳邊回蕩起了小丫頭清脆的聲音。
是她回來了?
顧晨一愣,笑的十分驚喜,他伸出手來就要去抓齊念的臉。
可他抓的只是一把煙霧,齊念的臉也消失了。
沉寂的書房,顧晨心口的那個位置突然就空落落了下來。
他抱著信封,眼眸垂了下來,一股憂傷的氣息布滿了全身。
他一直認(rèn)為,他所要的是萬眾矚目,高高在上的位置,可到現(xiàn)在他才突然驚覺,原來他想要的一直是齊念而已。
她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會,只要對他笑笑,他就會像個活人。
想見她的念頭越來越雀涌。
顧晨收起了疲憊,沖出了書房,“季霆,備車,去擺渡街。”
季霆不知道從那里走了出來,恭敬的交代,“先生,擺渡街人口太多,我們找起來恐怕很困難?!?br/>
“那就將所有的保鏢都帶上!”在困難又如何?她齊念在擺渡街那么他就一家一家搜,她齊念躲到地里,他挖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
這輩子,她休想逃掉他的掌心!
……
齊念并不知道顧晨帶著大片保鏢朝著擺渡街找過來,她才剛剛從清晨里醒了過來。
白皙的面頰帶著兩個顯而易見的黑眼圈。
她失眠的原因有兩個,第一,閉上眼睛都是顧晨發(fā)怒的臉,第二,換了新環(huán)境她很不適應(yīng),而且隔音效果特別不好,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出異樣的聲音。
清晨的陽光透過小窗戶射了進(jìn)來,齊念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去洗漱。
現(xiàn)在顧晨一定滿世界的找她,她不能在這里待時間長了,她想過出國,但是機(jī)場上肯定也堵滿了顧晨的人,等她避過了這個風(fēng)頭了,再去辦理出國手續(xù)。
至于爸爸媽媽那邊,只能先委屈了他們,等她安全了,在和他們聯(lián)系。
齊念正下著面條,忽然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嚲薮蟮男鷩搪曇簟?br/>
昨晚的動靜可沒有這么大。
她微微皺眉,打開了房門,只瞧見周圍樓層里都布滿了人群,他們好奇的往樓底下張望。
樓底下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行馳進(jìn)來,圍成了一個圈。
齊念問著一旁的鄰居大媽,“您好,請問這是什么情況?”
大媽也一臉懵圈的搖頭,“俺也不清楚啊,只聽別人說一大早晨就有一大堆的黑衣男人突襲擺渡街,幾乎把每家每戶都查了個遍,現(xiàn)在輪到我們這里了!”
“天吶,不會是什么土匪吧?”
大媽旁邊的男人害怕的驚呼,大媽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篤定的搖頭,“不是土匪,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也沒損壞什么東西,就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br/>
“不過俺在這住了十余年了,可從沒看見過這種架勢呢,你看,這每輛車價(jià)值可都不菲呢!”
就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
周圍的聲音齊念都聽不進(jìn)去了,腦袋像是忽然炸了火花一樣。
這附近都是窮人家,沒人能請得起這么大的陣勢。
那就只剩她了……
伴隨著齊念的猜測,樓底下忽然又行馳進(jìn)來一輛豪車。
是限量版的路虎極光,白色路虎承襲純正英倫血統(tǒng),以稀世奢華魅力,進(jìn)展世界頂級至尊SUV風(fēng)范。
它一出現(xiàn),仿佛周圍的車輛都成了陪襯,路虎車穩(wěn)穩(wěn)的停進(jìn)了圈中心。
而比車更俊氣的,是從車上走下來的邪魅至極的男人。
他的氣場完全駕馭了路虎車子,只是站在那里,周圍糟糕的環(huán)境都蓬蓽生輝了不少。
男人怕引人注目,特意帶了墨鏡和口罩。
可不少女大學(xué)生在見到男人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的氣場折服,雙眼冒桃花,不停的驚呼。
唯獨(dú)齊念的臉色漸漸慘白,宛如被雷劈了一樣。
她沒猜錯!那男人就是顧晨!
一股深深的無力和恐懼感遍布了全身,她怎么躲到那里都會被這個他找到?
顧晨冷冷的瞄了一眼四周,抬起手來,命令,“搜!”
“是,先生。”
巨大的一聲應(yīng)答響,保鏢們分散了四周,突襲了過去。
場面壯觀極了。
所有的人都對樓底下的顧晨報(bào)以好奇的目光,唯獨(dú)齊念快速的退回了房間。
看來顧晨是調(diào)查出自己的大體位置了,按照這樣搜查,沒一會兒她就會被發(fā)現(xiàn)。
這要是讓顧晨抓到自己,那么她就完了。
齊念動了起來,她將桌子搬到了門口抵著,然后打開了后窗戶。
她住在三樓,望了一眼樓底下的高度,臉色難看極了。
這種高度,她萬一要是掉下去了,不死也殘了。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口也傳來了巨大的踹門聲音。
是顧晨的保鏢找上門來了,齊念抵門的桌子搖搖欲墜,撐不了多久的。
該死的!
她到底是逃還是不逃?
她沉思之際,門‘砰’的一聲格外吃大的聲響,硬生生的從門外被踹開了。
桌子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一股寒冷入骨的氣息席卷了進(jìn)屋內(nèi)。
“齊念!”
顧晨清冽的嗓音響了起來。
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齊念望著門口氣場逼人的男人,縮住肩膀,雙瞳布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