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煙‘蹭!’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秀麗的長發(fā),不好意思的嬌笑道,“我去洗澡。”
坐在床上的顧冷澤溫柔的凝視著她,洛云煙進(jìn)了浴室,顧冷澤這才踱步到廚房,擺好早餐。
他偉岸的身軀靠在餐桌前,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不需要多少裝飾,只是在那里站著都比他身后的藍(lán)天白云都美好。
等候之際,忽然他口袋里傳來了一道手機(jī)鈴聲,他看了一眼來電聯(lián)系人,頓了一下放在耳邊接聽,“喂,威廉。”
“顧總裁,小少爺于今天凌晨五點(diǎn)鐘清醒過來了。”威廉嚴(yán)肅的稟告著。
顧冷澤敲擊的手緩緩?fù)A讼聛恚詈诿髁恋难垌镩W過了一抹的凝重,“情況怎么樣?”
“一直在哭鬧,我們都沒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shí)情況,吵著要見您和饒夫人,還有……白小姐。”威廉又繼續(xù)匯報(bào)。
“先壓抑住他,我現(xiàn)在就過去。”顧冷澤一邊拿起了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一邊在電話那邊吩咐著。
“是,先生。”威廉答應(yīng)的爽快。
“順便將白楚楚同時找到醫(yī)院。”顧冷澤沉思了一下,又繼續(xù)開口命令。
掛了電話,顧冷澤走到了浴室門口,里面?zhèn)鱽砹讼丛〉乃暎櫪錆商鹆耸种冈噲D敲敲門,可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放下了手,站在門口靜靜等候她出來。
十五分鐘后
洛云煙洗完澡,一手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趁機(jī)伸了一個懶腰,到口中的哈欠還未打完,便看到站在旁邊的顧冷澤。
“欸?你怎么站在這里啊!”洛云煙朱唇緩緩上揚(yáng)。
顧冷澤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抱里,下巴緊緊抵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聲音低沉宛如好聽的鋼琴鍵,“云煙,顧浩浩醒了。”
洛云煙擦著頭發(fā)的手猛然一頓,她臉上的神色頓時大變,猶豫了好久,問道,“所以呢?”
“所以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吧。”顧冷澤低下腦袋,在她的唇角處繾綣熱烈的親了一下。
二人吃完早飯,下了樓顧冷澤取了車過來,坐在豪車內(nèi)的他充滿了魅力,洛云煙有些失神的盯著他半響,顧冷澤朝著她笑了一下,對著她招了招手。
洛云煙掀開了車門,坐了進(jìn)去,顧冷澤開動了引擎,捏著車盤將車打了一個彎,緩緩行馳。
車內(nèi)十分的安靜,顧冷澤開在了高速公路上,這才開口問,“對了,你父親的病情怎么樣了?”
洛云煙雙手交織在兩條腿中間,緩緩開口交代,“我父親的狀況不太好,醫(yī)生說癌細(xì)胞正在全面擴(kuò)散,必須要及時的手術(shù)。”
能夠感受的到洛云煙擔(dān)憂的情緒,顧冷澤騰出了一只手握緊了她的雙手,抿著薄唇,目光充滿了鼓勵,“別擔(dān)心,一定會沒事的,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提,醫(yī)藥費(fèi)我會讓威廉打到醫(yī)院賬戶里的。”
一聽到他的話,洛云煙連忙抬頭,“不用……我有錢……”
顧冷澤捏著她手緊了緊,“你有錢是你的事情,再說,你是我老婆,我拿來孝順我老丈人的。”
洛云煙看著他臉上的洋洋得意,忍不住輕笑出聲來,“誰是你老婆啊?”
“你啊,我跟你說你可別想抵賴,我們之間可是連孩子都有的……”
顧冷澤的尾音還未落,洛云煙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顧冷澤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突然戛然而止。
孩子是她們之間最大的敏感點(diǎn),如果她還在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剛剛出生吧。
她一定很可愛,五官長得一定像顧冷澤,美萌美萌的,笑的時候全家人都會跟著心情一起變好,哭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會跟著揪起來。
沉思之際,洛云煙手中響起了一道手機(jī)震動聲,她低頭望了一眼聯(lián)系人,頓時有些驚慌,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顧冷澤,直接將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
醫(yī)院
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穩(wěn)穩(wěn)停在了門口,顧冷澤率先下了車,然后大步走到了副駕駛座上,將洛云煙從車內(nèi)接了下來。
二人并肩朝著醫(yī)院走了幾步,便看到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他們的面前。
二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抬起了頭,眼前站著的男人正是齊晟!
顧冷澤當(dāng)下臉色閃過了一抹陰霾,齊晟見到他情緒也并未好到哪里去,洛云煙明顯一愣,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齊晟直接忽略顧冷澤走到了洛云煙的身邊,聲音溫和的問,“剛才我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啊?”
洛云煙瞥了一眼身旁明顯不滿的顧冷澤,埋著腦袋,沒有開口。
齊晟并沒有任何的怪罪,他直接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道,“傻樣,想什么呢?我可是一早上就在這里等你了。”
顧冷澤再也忍不下去,毫不客氣的撥開他的手,聲音冷的像是滲了冰一樣,“請自重,她是我的女人。”
齊晟淡淡一笑,抬頭看他,“顧總裁會不會太自滿了一點(diǎn),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呢?”
顧冷澤不屑的笑了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么?只配默默做一個第三者!”
齊晟憤怒的動了動喉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伸出手來,捏成拳頭用力朝著顧冷澤砸了過去。
“混蛋!”
顧冷澤硬生生的挨了他這一拳,口腔里一股腥味,忍不住吐了出來,是鮮紅的血液。
洛云煙嚇得捂住了嘴巴,她連忙攙扶住顧冷澤的手臂,著急的問,“冷澤,你沒事吧?”
顧冷澤長臂一摟,將洛云煙安全的摟到了身后,又一拳回敬給齊晟,齊晟被他打到在地上。
頓時醫(yī)院大廳內(nèi)一片混亂,漸漸聚集了不少觀看的人群,顧冷澤簡直是打紅了眼,未等齊晟從地上站起來,便一個大步揪著他的領(lǐng)子,居高臨下看著他,“我警告你,齊晟,我忍耐夠了,當(dāng)初你帶著洛云煙擅自離開顧家,現(xiàn)在又死命糾纏,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啊!”
齊晟上身被他緊闊住,下身長腿一個掃描分散顧冷澤的注意力,然后自己趁機(jī)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樣握住了他的衣領(lǐng),大聲吼道,“你有什么資格找我算賬啊,你口口聲聲說愛洛云煙,你說你為她做了什么?你有你的顧慮,可是你想過洛云煙的感受沒有!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么難過!”
聽著齊晟的話,顧冷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滿心都是愧疚,氣勢也漸漸的減弱了下來。
齊晟最恨他這幅嘴臉,仿佛做錯事情愧疚一下就能彌補(bǔ)的回來,他一拳又朝著他的俊臉揍了過去,“顧冷澤,你但凡有一點(diǎn)將洛云煙放在心上,就不應(yīng)該放任著她難過,就不應(yīng)該因?yàn)樽约旱臒o能讓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你但凡有一點(diǎn)在乎,她自尊心那么好強(qiáng)的人,根本就不會讓我給她父親找醫(yī)生。”
“不要在說了,不要說了……”洛云煙埋著腦袋,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以為曾經(jīng)受過的傷她真的做到一笑而過,可是當(dāng)被別人不留情面揭穿時,她這才意識到,原本傷口只是凝結(jié)成了一道疤痕。
不撕,偶爾難過。
撕了,痛徹心扉。
顧冷澤僵直著腦袋緩緩轉(zhuǎn)過頭來,他抿了抿薄唇,輕聲詢問,“云煙,你需要醫(yī)生為什么不跟我說?”
“我……”洛云煙知道顧冷澤最忌諱什么,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齊晟長臂一伸攬住了洛云煙的肩膀,滿眸不善看著他,“顧冷澤,你沒資格指責(zé)云煙!”
顧冷澤并未回答他,只是一個勁的盯著洛云煙看,帶著幾分不解,在這個時候,威廉張望著四周,找到了他。
他走到了顧冷澤的身邊,看了一眼周圍不對勁的狀況,沉思了一下,靠在他耳畔嘀嘀咕咕的說了什么。
當(dāng)下,顧冷澤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他轉(zhuǎn)頭對洛云煙交代了一聲,“等我,晚上在說。”
撂下了這幾句話,他轉(zhuǎn)身跟著威廉率先離開,他的腳步急匆匆的,能讓他這么鎮(zhèn)定自若的人這么慌張,顯然是很大的事情。
洛云煙盯著顧冷澤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也不肯收回來,齊晟有些不甘心站在她身后,開口提醒道,“云煙,看到了吧,在他的心中你永遠(yuǎn)比不上他身邊的人重要。”
他的這幾句話明顯是火上澆油,洛云煙低垂了眼眸,興致不高的說,“我們也走吧。”
……
“別碰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你們這些混蛋!嗚嗚嗚!”
“對不起,小少爺,我們也是遵從顧總裁的命令,您別喊了,這樣會影響其他病人休息的。”
“你敢命令我,我讓我爸爸開除你!”
“對……對不起……”
偌大的VIP病房內(nèi)傳來了雞飛狗跳的尖叫聲,顧冷澤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沉著臉推開了病房門。
“顧總裁……”小護(hù)士忙不迭恭敬的垂下腦袋。
顧冷澤對著小護(hù)士揮了揮手,小護(hù)士十分識趣的退出了病房,威廉緊隨其后,順便將門也帶了上去。
顧冷澤一步一步走到了顧浩浩的面前,顧浩浩的整個腦袋都綁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看起來就像個木乃伊一樣。
從小到大顧冷澤就沒有對這個孩子有過一絲一毫的笑臉,所以顧浩浩現(xiàn)在看到他也還是一臉的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