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有點晚。后期三個男人都在聊天,談的事兒是陳妙跟柳英一臉霧水的,柳英無聊到一直在刷微博,陳妙低著頭默默地吃顧亦居給她夾的菜,酒倒是沒喝,旁邊鐘瑤喝了好幾杯。
她喝的臉頰有些發(fā)紅,目光落在陳妙的側(cè)臉上。
陳妙夾菜時余光掃到鐘瑤的目光,筷子頓了頓,把菜塞進嘴里后。她偏頭看向鐘瑤,鐘瑤支著下巴,打了一口酒嗝,笑著喊:“妙妙....”
叫得還蠻親熱的,陳妙頓時想起之前鐘瑤還給她打了電話,說要約她出來聊聊...
那時也是叫她妙妙。
陳妙看了眼在跟成厲聊天的顧亦居,顧亦居靠在椅背上,指尖把玩著酒杯,神情懶懶的,有點兒漫不經(jīng)心也有點兒冷漠,他每次喝酒都這樣...
陳妙挪回了視線,把椅子往鐘瑤旁邊挪近了兩寸,低聲道:“你不是有話想跟我聊嗎?我們現(xiàn)在也可以聊聊....”
鐘瑤看到陳妙挨過來了,有點兒緊張,她又喝了一口酒,說:“我之前約你,只是想跟你說,我跟顧爺之間沒什么,即使有什么...那也是單方面的。”
陳妙呆愣。
靠?
這么直接的?
陳妙捏著筷子的手緊了又松,她側(cè)著臉,看著有點兒喝多的鐘瑤:“是...誰單方面?”
鐘瑤纖細漂亮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我。”
陳妙點頭:“是,他要是敢對你有心思,也輪不到我了。”
以前,她可說不出這樣的話,現(xiàn)在竟然這么輕松地就說了出來。陳妙突然覺得自己確實心境變了。
還能這么自如地調(diào)侃自己。
鐘瑤微微一笑:“你也看到他對我的那些態(tài)度了吧?其實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這樣,除了你,我還第一次看到他有點慫慫的....”
陳妙挑眉:“哪兒慫了?”
鐘瑤:“很慫,顧爺在別的女人面前,那姿態(tài)高得不得了.....”
陳妙想了下:“還沒見過他跟別的女人相處,不過他對你確實有點狠....”
就那些資料往人家女孩臉上摜,絲毫沒有一點兒顧及女孩家的顏面。而且那間會議室還有那么大一片玻璃,外面的人一眼能看盡的,好歹也找個封閉點兒的辦公室啊。
鐘瑤笑了聲,她支著額頭的那只手拎著酒杯晃悠,里面還沒喝完的酒溢了幾滴出來。她道:“妙妙你真幸福,你還沒見過他更狠的時候,當初我剛接手我哥手里的工作,事兒沒處理好,顧爺讓杜宿打斷了我的腿....”
陳妙:“......”
靠?
鐘瑤:“他根本就不把我當女人,所以我后來也懂了,這輩子我跟他就沒希望的。”
陳妙:“......”
換成她,她也絕望。
鐘瑤看向陳妙,看著她那張嬌俏的臉,說真的陳妙這張臉,是很漂亮,可惜在緬甸還有走過那么多地方的顧亦居來說,這樣的臉其實一抓一大把,甚至還有比陳妙更漂亮的,但是這個男人就是有本事念了陳妙八年。???.??Qúbu.net
守身如玉八年....
鐘瑤笑著靠近陳妙:“你要好好治他,真的,他對女人都太狠心了。”
陳妙聞到鐘瑤身上的酒味跟一點點的香味,還能看到鐘瑤臉頰邊上被鋒利的紙張割到的三條小痕。
雖然沒有冒血了,但還有點兒紅紅的。
陳妙唔了一聲:“我盡量。”
“拜托了,妙妙。”鐘瑤笑得有點兒蒼白,呆在顧亦居身邊一年多,她都沒能讓顧亦居對她上心。
鐘瑤不可謂不難過,不可謂不甘心。
陳妙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倒了點兒酒,跟鐘瑤碰了一下。鐘瑤壓著陳妙的酒杯,道:“你別喝,他看過來了....”
陳妙順著她視線,看到旁邊顧亦居神色冷漠地看來,眼眸冷冷地落在鐘瑤的臉上,那神色就像是在問“你讓她喝酒?”
陳妙嘖了一聲,推開鐘瑤的手,仰頭就是一口,“怎么樣?不給喝?”
顧亦居:“......”
“給。”
后他夾了一旁的牛肉,給陳妙:“多吃點,墊肚子,再喝。”
陳妙:“哦。”
旁邊,鐘瑤吃吃地笑,笑得趴在桌子上。陳妙再回頭看,鐘瑤眼眶里有淚水了,她抓了抓陳妙的手:“他真的有這么人性的一面....”
陳妙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突然覺得鐘瑤很可憐。
跟高中那會兒的她一樣可憐。
鐘瑤又夾了點兒菜吃。
后對陳妙說:“我要調(diào)走了。”
陳妙還在想著安慰下鐘瑤,突然被她這么一說,陳妙呆了呆,她輕聲問:“你要調(diào)去哪兒?”
鐘瑤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因為這張臉,顧爺調(diào)我回緬甸了。”
陳妙看著她這張臉,此時鐘瑤喝了那么多酒,眼眸迷離,更加有野性的成熟。比陳欣那張故作高傲的臉,其實要漂亮很多,鐘瑤低聲道:“顧爺為你發(fā)瘋啊,如果我不走,他會拿刀割了我這張臉的。”
陳妙:“......”
靠,這個瘋男人。
陳妙沉默許久:“對不起。”
鐘瑤擺手:“嫂子,我羨慕你。”
陳妙沒話可說了,又倒了一杯酒,跟鐘瑤碰了碰。
顧亦居在一旁瞇著眼看著,陳妙假裝看不到,一口仰盡。喝得太急了,狠狠地嗆到,顧亦居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拭陳妙的唇角,咬牙切齒:“喝!喝!多喝點,今晚弄你。”
伴隨而來的,還有鐘瑤也被酒給嗆到。
但她沒陳妙那么幸運,有個男人在身邊給她擦拭唇角。顧亦居只專注給陳妙擦,眼角都沒抬一下。
陳妙指尖擦著唇角的酒液,目光落在顧亦居這張剛硬的俊臉上,他擰著眉心,眼眸里有著不耐煩,但是紙巾卻一直在擦拭她唇角,陳妙突然笑了起來,她伸出那帶著酒液的纖細手指,放在顧亦居的唇邊。
顧亦居擦拭的手一頓,挑眉看她。陳妙把指尖往他嘴上又貼了貼,動作有點兒帶勁,顧亦居沉默地看著她。
一秒后,他張嘴,偏頭舔住她的舌尖,掀起眼皮,沉默地看著她。
這一刻的顧亦居,說不上的性感。
陳妙只覺得手指發(fā)燙,濕潤。她紅了臉,他用牙齒磨了磨她的手指。
桌子上的另外四個人,目瞪口呆....
呆木若雞。
*
怎么回到頂樓的,陳妙是不知道的,因為她醉了,后面沒有控制的幾杯下肚,全化成了酒精襲擊上陳妙的身體,翻滾在床上時,陳妙已經(jīng)很熱了。顧亦居覆上來,陳妙只得用手抱著他脖子。
他低聲道:“你先誘惑我的。”
陳妙偏頭,主動親他。
后來,外面風雨雷電,屋里落地窗引出了床上的人形。
陳妙抓著枕頭,抽不過氣來,只能哭叫。
再次醒來,外頭天色亮了。下了一夜的雨,連玻璃窗都洗得很干凈,陳妙半睜眼,鉆進他暖和的胸膛里,這依賴的姿勢,拎顧亦居收攏了手臂,微抬下巴,讓她靠近。過一會兒,男人睜眼,看到懷里嬌俏的女人,他又慢條斯理地閉上了眼睛。
手掌在她腰上微微壓了壓。
陳妙才能靠得他更近。
兩個人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次叫醒陳妙的,是她的手機鈴聲,響得感天動地,陳妙從被窩里伸出手,抓了床頭柜上的手機,看都沒看來電,就接了起來,那頭,是陳勁康的聲音:“妙妙。”
陳妙眼睛睜開了些,后又閉上,語氣平靜:“嗯?什么事兒?”
陳勁康在那頭遲疑了下,說:“我跟你媽,準備回老家了。”
陳妙:“......哦。”
陳勁康:“我們回去之前,能跟你見一面嗎?”
陳妙往顧亦居懷里再蹭了蹭,問道:“什么時候回去?我現(xiàn)在還在Y市出差,可能得過兩天。”
“Y市?”陳勁康聽到這個城市名字,也有些惆悵,他們從年輕時就出來Y市打工,后來在Y市買了房子,本以為從此在這邊安家,也算是一個城市人了,誰知道造化弄人,最后房子沒了,連女兒都沒了。
陳勁康頓時很是難受,語氣比之前更低迷:“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你再買車票....”
老家太遠,只能坐二十多個小時的動車,然后再轉(zhuǎn)一輛大巴進入村鎮(zhèn)。好在陳妙爺爺奶奶留下了一棟房子,就算不重新裝修,也可以住人,還很寬敞。只是陳勁康跟周麗現(xiàn)在還年輕,一想到就要這輩子都呆在老家,眼前就有些黑。
可是他們也沒辦法了。
在海市工作不好找,大女兒又讓他們這么失望,小女兒他們也不敢去求她。所以只能回老家了。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陳妙語氣沒有起伏,她嗯了一聲:“那行吧,這兩天我早點兒趕回去。”
陳勁康聽著,有點兒感動:“好的。”
兩個人沒再多話,陳勁康也不好意思,他掛斷了電話。陳妙捏著手機,沉默了一會,把手機放了回去,埋入顧亦居的懷里。
在她心里,陳勁康跟周麗回老家確實是比較好的,看不見了心不煩。
他們在海市如果出什么事兒,會一直找她的,陳妙也怕自己會心軟,回去了就好。以后聯(lián)系就更少了。
顧亦居睜眼,薄唇貼在陳妙的額頭上,低沉暗啞的嗓音傳來:“你爸媽要回老家了?”
陳妙:“嗯。”
顧亦居:“很好....”
陳妙抿了抿唇。
顧亦居又道:“結婚的時候,要讓他們來嗎?”
陳妙:“.....到時再說吧。”
沒想那么遠呢。顧亦居捏住陳妙下巴,抬起來,狹長的眼眸還有點兒睡意:“沒打算結婚吶?”
陳妙眨了眨眼:“現(xiàn)在沒有....”
顧亦居瞇眼:“呵.....老子二十九歲了,我外甥都十歲了。”
陳妙面無表情:“....哦。”
顧亦居:“.......”
操。
*
又在Y市呆了兩天,顧亦居沒法一整天陪著陳妙,他事兒多。所以陳妙跟柳英就到處去玩兒,還去了高中時的臺球室跟網(wǎng)吧,不過那里早就劣跡斑斑了,房子都成了危樓,全寫著拆字。陳妙蹲在對面跟柳英一塊啃雪糕,看著臺球室搖搖欲墜的樓梯。
這里承載著陳妙高中的時光。
暗戀的時光,如今再看,心中都沒有那些酸澀了,只有淡淡的甜蜜。
一輛黑色的悍馬開到陳妙跟柳英的跟前,顧亦居叼著煙手搭出窗戶,看著陳妙:“走了。”
陳妙塞了一嘴雪糕,“你不下來看看?”
顧亦居抬頭看向年久的臺球室,嘖了一聲:“有什么好看的,以后這里是一個商業(yè)中心,你老公我建的。”
有些畫面永遠存在記憶里,不會褪色的,比如下巴處的這道疤痕,永遠存在。
陳妙跳起來,把雪糕往嘴里塞,沖顧亦居吐了下舌頭。顧亦居一把抓住陳妙的手臂,把她往車子上拉,扔了煙頭,堵住她的嘴唇。悍馬多高啊,陳妙吃力地踮腳,仰著頭,承受他的熱吻。
一分鐘后,陳妙的雙手被一條黑色的領帶綁著坐在副駕駛,呆呆的。
柳英坐在后座,吃吃地笑著。
“妙妙,你怎么能咬顧爺,找死哦....”
顧亦居的薄唇被陳妙咬出了血絲,他用指覆擦拭了唇角,偏頭看她一眼,勾了勾唇,啟動車子。
悍馬開回柳英家,在柳英家拿了行李箱,開上高速,回海市。
大約下午三點半,黑色悍馬到達玉蘭公寓門外,門外停著一輛還沒有上牌的紅色特斯拉。柳英見狀,探頭看了一眼,嘆道:“哇哦,車子好漂亮啊,誰家買的,怎么在這兒呢....我想偷走了。”
車門哐地一聲打開,一條長腿放了下來,踩在地板上。
趙義坐在駕駛位上,叼著煙吊兒郎當?shù)匦Φ溃骸邦櫊敿业能嚕徒o小女孩的,喜歡嗎?”
陳妙這邊車窗搖下,陳妙綁著的手搭上窗戶,探出頭研究似地看著。
車子是真漂亮,車身流暢,顏色也很正。可是....陳妙轉(zhuǎn)頭看顧亦居:“我不會開啊....”
顧亦居指尖在方向盤點了點,唇角還有一咬出來的傷口,他舔了舔唇角,嘖了一聲:“學啊,以后采訪都坐地鐵嗎?”
陳妙:“那是有點丟人。”
好歹是工作室的總監(jiān)是吧。
陳妙把手伸給顧亦居,微抬下巴,有點兒命令:“解開。”
顧亦居看著她被綁得緊緊的手,往后靠,抱著手臂:“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我....”
陳妙震驚:“我哄你???”
要臉嗎?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