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的底氣。</br> “你覺得這個女人怎么樣?”我問道。</br> 孔德高笑道:“一個女人,能把場子搞得這么大,自然是有本事的。不過,要拼娛樂場所的實力,她還不是我的對手。”</br> “哎,你說這個袁老四在哪?這么久了都沒抓到嗎?”我疑惑問了一句。</br> “這踏馬誰知道?死的是個坐臺小姐,上面都希望把事情壓下來的。不過,畢竟是人命案子嘛,遲早都是會被抓的。”</br> 孔德高說了一句。</br> 楊一鳴雖然跟我關系不算熟,但好歹也是合作伙伴,沈青青這邊是鐵了心要跟我對著干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把楊一鳴撈出來。</br> 我讓孔德高幫我約那個趙隊長,找他談談。</br> 上次在審訊室里,我跟他聊過的,感覺這個人也不是丁旭的鐵桿,而是上面交代的任務,他不得不聽上面的。</br> ...</br> 水悅匯,我們剛走。</br> 威哥就帶著一群小弟,耀武揚威的走進了一個包廂。</br> 今天這個包廂里來的,都是威哥的好哥們,他當上了水悅匯的經理,自然要提拔一些自己人。</br> 不過,威哥的這些朋友,都是狐朋狗友,質量跟袁老四手底下那些兄弟差了好多。</br> 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還行,但真要遇上事兒了,估計比誰都跑得快。</br> 但沒辦法啊,威哥的朋友圈子就這個實力。</br> 開了個大包,又點了不少酒和小食,威哥又嚷嚷著讓姑娘們進來。</br> 前臺收銀小妹問了一句:“威哥,這個賬怎么算?”</br> 本來收銀小妹也沒有別的意思,畢竟晚上交接班要對賬。</br> 啪!</br> 但威哥一聽頓時不爽了,罵道:“老子在自己的場子里消費,還需要付賬嗎?你他喵的懂不懂規矩啊?”</br> “哈哈,這小妹妹太不懂行了,老板都沒發話,你急什么?”</br> “就是啊,我們威哥現在是經理,這點兒權利都沒有了嗎?”</br> “聽說沈老板很是風韻猶存啊,哪天威哥上位了,直接都是老板!”</br> 一群狐朋狗友奉承著,拍著馬屁。</br> 吹得威哥心里暖暖的,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水悅匯的老板,擺擺手道:“快點,讓店里質量最高的模特組進來。今天讓我兄弟們好好爽一把,嗨起來!”</br> 收銀小妹挨了一巴掌,有點兒害怕,低聲提醒道:“經理,老板早上剛交代,最近事情多,不要在店里搞。”</br> “我是經理你是經理啊?草,你在教我做事?滾一邊去!”</br> 威哥臭罵了她一頓,然后把人趕出去了,然后安排職位道:“二狗,你就負責安保,隊長的位置歸你。傻強,你負責接待,還有阿彪,你就管后勤!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br> “敬威哥!”</br> “威哥霸氣!”</br> “干杯!”</br> 眾人喜氣洋洋,一個個都升官了。</br> 不一會兒,水悅匯的模特組進來了,清一色的穿著清涼,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質量的確是上乘的。</br> 威哥的那些狐朋狗友個個都跟餓狼似的,一人摟住了一個,然后就開始上手。</br> “哥,大哥,別摸了,咱們唱會兒歌吧?”</br> “唱個屁!”</br> “就是,唱歌有啥意思啊?妹妹,我還是喜歡試試你的深淺!”</br> “哈哈!”</br> 模特組的姑娘們不敢反抗,只能任由著這群色狼開始在包廂里就亂搞了起來。</br> 頓時間,整個包廂里都是此起彼伏的浪叫聲,十分奢靡,不堪入目。</br> 而另一邊,袁老四的兩個兄弟,一個叫老虎,一個叫宋義的。</br> 兩人本來在水悅匯都是管理層,但袁老四一出事,威哥上位了。</br> 他們兩個也被踢到了下面當保安,今晚包廂里的慶祝,威哥也沒有喊他們。</br> 水悅匯外面的小吃一條街,兩人點了兩盤燒烤和啤酒,一邊喝,一邊罵罵咧咧的。</br> “草他媽的阿威,真踏馬的不是東西!以前四哥在的時候,一口一個虎哥的喊我。現在呢,呵呵,剛當上經理,就把我們這些老人全踢掉了。要是四哥在,他有這個膽子嗎?”</br> 老虎心直口快,罵起來沒有顧忌。</br> 宋義還算理智點的,搖搖頭,勸說道:“算了,人走茶涼,世態炎涼,一向都是這個道理的,我早就看透了!”</br> 老虎咬牙切齒道:“阿義,難道你就甘心看著阿威這孫子爬到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我看到他那個吊樣就來氣。要不,我們去找沈老板說說?”</br> “沒用的,沈老板既然讓他頂替四哥的位置,說明事情就已經定了。而且我聽說阿威跟丁少搭上關系了,他能當經理,也是丁少說話了的。”</br> 宋義說著,拿起啤酒瓶跟老虎碰了一下,猛灌了一口說道。</br>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草,老子反正是不打算干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換個地方,不受這鳥氣!”</br> “四哥不在了,我干著也沒意思,我也打算走了。算了,別說了,喝酒吧!”</br> 兩人唉聲嘆氣了一陣,燒烤都沒吃幾口,光喝酒了。</br> 正在這時,從隔壁桌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突然湊了過來,低聲說道:“老虎,阿義,我真沒想到,窮途末路了,還有兩位好兄弟惦記著我!”</br> “四哥?!”</br> 老虎一驚,剛要喊出聲,卻被袁老四捂住了嘴巴。</br> 宋義也是一臉的震驚,沒想到袁老四還敢露頭。</br> 鴨舌帽男子,正是袁老四。</br> 大熱天的,他穿著長袖長褲,還帶著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般人,還真認不出來他。</br> 也就是老虎和宋義這種跟他朝夕相處的兄弟了。</br> “四哥,你怎么還敢露面?警察在到處抓你,你怎么不跑路呢?”宋義眼神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四周,問道。</br> 袁老四鎮定自若的用開了一瓶啤酒,笑著說道:“呵呵,不光是警察抓我,阿威這個畜生也在抓我呢。”</br> “阿威...這孫子怎么敢的?出賣自己大哥,草他媽的,我早就看出來了他是個二五仔!”</br> 老虎耿直,氣呼呼的說道。</br> 袁老四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要抓我的人是丁旭,他不過是丁旭養的一條狗而已。我手里頭有丁旭要的東西,呵呵,他現在比我還害怕,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他該徹夜難眠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