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多久是多久,至少,我在公司里不會那么難受。</br> 閻大海聽了,卻是冷笑道:“是嗎?感冒了還能在大學(xué)城吃牛蛙,看來你胃口不錯嘛。哼,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會為你的選擇感到后悔的。”</br> 說完,閻大海就憤怒的掛斷了電話。</br> 我一臉懵逼,閻大海怎么知道我在吃牛蛙?</br> 看了一眼對面的劉欣,我問道:“你發(fā)朋友圈了?”</br> 劉欣一臉懵道:“沒有啊,就剛剛劉浩軒問我在干什么,我就拍了個照片給他。”</br> 我瞪眼道:“靠,這個叛徒!閻大海都知道我在大學(xué)城吃牛蛙。”</br> “什么?劉浩軒膽子這么大,看我晚上不教訓(xùn)他一頓。”劉欣也很生氣,說道。</br> 我搖搖頭道:“算了算了,反正遲早也是要跟閻大海撕破臉的,就當(dāng)是提前了。”</br> 劉浩軒居然出賣我,這讓我十分費解。</br> 張津渝不說他是自己人嗎?</br> 那為什么還要在閻大海面前出賣我?</br> 我很想問問張津渝,但又覺得不太合適。</br> 回到家里,林媛還是沒回來,家里空蕩蕩的,很冷清,很安靜。</br> 這種靜,讓我突然覺得,人生有些寂寞,我下半輩子不應(yīng)該是這樣過。</br> 我忍不住給郭婷打了個電話,本來打算去看看兒子的,但郭婷說小健已經(jīng)睡著了。</br> 這讓我更加落寞,翻遍了整個手機(jī)通訊錄,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知心朋友。</br> 人到中年,我都快活得不像我自己了。</br>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永遠(yuǎn)的兩點一線。</br> 難道,這就是我要的婚后生活嗎?</br> 躺在床上,我給卓偉打電話,問他在干什么。</br> “剛剛跟三上和波多老師進(jìn)行了靈魂交流,我現(xiàn)在打算去網(wǎng)吧通宵排位。怎么,吳前,你是不是閑得發(fā)慌了?要不來網(wǎng)吧,我們開黑啊。”卓偉說道。</br> 我一陣無語。</br> 記得以前我也是很喜歡打游戲的,經(jīng)常跟卓偉他們開黑,但自從結(jié)婚后,基本上就沒碰過了。</br> 林媛也反對,說是玩物喪志。</br> 到如今,我似乎真沒什么其他興趣愛好。</br> 被卓偉這么一說,我突然有點兒心動,但一想到公司里一團(tuán)糟,立馬搖搖頭道:“算了,三十好幾的人了,明天還得上班。”</br>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打算去小區(qū)邊上的公園轉(zhuǎn)轉(zhuǎn)。</br> 剛穿好衣服,突然有人敲門。</br> 我打開后看到來人,楞了一下,道:“你怎么來了?”</br> 來的人是卓偉,看著我,遞了根煙過來,笑瞇瞇的說道:“知道你無聊,哥們來帶你去找點樂子。”</br> 我說道:“什么樂子?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我不去啊。”</br> 卓偉笑道:“呵呵,怎么,林媛在外面隨便玩,你還為她守身如玉呢?”</br> “跟林媛沒關(guān)系,主要是我自己不想去。”我搖搖頭道。</br> 卓偉說道:“行了,知道你潔身自好。不過,這次你還真的去,我有個朋友,聽說你是醫(yī)藥公司的,想找你合作。走吧,一起去放松放松。”</br> 醫(yī)藥行業(yè)競爭也很大,客戶得自己去發(fā)掘,朋友介紹朋友,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br> 卓偉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兒興趣了。</br> 事實證明,我還真是個工作狂,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生活娛樂,好像都與我無關(guān)。</br> “這個人叫軍哥,是做大生意的,聽說很有錢,開的路虎。對了,他比較喜歡玩,只要你把他陪開心了,那訂單都是小意思。”坐在車上,卓偉說道。</br> 我隨口問道:“你怎么認(rèn)識的?”</br> “你說呢?”卓偉瞥了我一眼,翻了翻眼皮說道。</br> 聽到這話,我基本上明白了,這個軍哥肯定也是犯過事的,跟卓偉認(rèn)識,只有在監(jiān)獄里了。</br> 我心里有些打鼓,但既然來都來了,卓偉又好不容易介紹個客戶給我,我不能不給面子。</br> 卓偉跟朋友約的地方是一家酒吧,我把車停好后,跟著一起進(jìn)去。</br> 這種酒吧,都是免門票的,主要賺的是酒水錢。</br> 進(jìn)門就是轟鳴的dj震得我耳膜一陣刺痛,里面的男男女女很多,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女模特,站在臺子上搔首弄姿的。</br> “哎,軍哥!”</br> 大老遠(yuǎn)的,卓偉就沖著一個大卡座打著招呼。</br> 軍哥,虎背熊腰的,個頭很高,人也很壯,穿著白色短袖,脖子上掛著一條長長的金鏈子。</br> 不過人倒是很隨和,掏出煙來給我們倆一人遞了一根,大聲說道:“隨便喝,隨便玩,放開點啊,今天所有的消費,我買單!”</br> 我跟著卓偉坐在了他對面,聽著這話,卓偉立馬舉起一瓶啤酒,笑道:“軍哥威武,來,我敬你一個!”</br> 酒吧里環(huán)境太吵了,不大聲說話根本都聽不清。</br> 我等卓偉敬完之后,也跟著打了一圈,另外幾個人雖然我不認(rèn)識,但一看就是這軍哥的小弟。</br> 沒一會兒,卓偉就坐到了軍哥的邊上,兩人頭挨著頭,一直在說著什么悄悄話。</br> 我突然覺得這種場所真的不適合我,很無聊,除了喝酒,看美女跳舞,其他的,好像沒什么意思。</br> 酒喝多了尿就特別多,我跟卓偉打了個招呼,起身去找衛(wèi)生間。</br> 我剛解開褲子,拉開一個隔間的門,正準(zhǔn)備放水的時候,突然有點兒傻眼了,隔間里面,居然有人,還是個女的。</br> 女人穿的很暴露,喝得醉醺醺的,趴在馬桶上,居然睡著了。</br> 我一陣無語,叫了她兩下,也沒反應(yīng)。</br> 想了想,我把她攙扶起來,打算去外面找個服務(wù)生把她安頓好,但扶起來的那一刻,我有點兒愣住了。</br> 這個女人,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br> 瓜子臉,桃花眼,臉蛋紅撲撲的,滿身的酒氣。</br> 這不是張?zhí)鹛饐幔?lt;/br> 王濤的老婆,張津渝的表妹!</br> 張?zhí)鹛鸫┑煤芮鍥觯鯉溃挥袃蓷l細(xì)細(xì)的帶子掛在香肩上,胸口一大片雪白裸露在外面。</br> 下身,居然是一條性感的黑色短裙,下擺僅僅遮蓋住大腿根部。</br> 我內(nèi)心糾結(jié)了一會兒,喊道:“喂,你醒醒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啊?”</br> 張?zhí)鹛饹]有反應(yīng),反而靠在我懷里,睡得正香。</br> 我一陣無語,很想把她丟在一旁不管了,但她好歹是張津渝表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