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尷尬笑了笑,只好坐到了床上。</br> 也是,人家雖然離婚了,但人長得漂亮,家庭條件又好,難道還怕找不到男人嗎?</br> 我可能真是想多了。“吳前,你不是杭市人啊?你之前跟你老婆離婚是因為什么?”</br> 黎果果似乎對我以前的事情很好奇,又問道。</br> 之前在ktv里我還能推脫,但現在,好像只能說實話了。</br> 我咬牙道:“她出軌了,兒子不是我親生的。”</br> 我只說了一個大概,連林媛的名字都沒提。</br> 黎果果聽完后,驚訝道:“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可憐啊。這個林媛,真夠狠的,換成我,肯定要弄死她,再掐死她兒子。”</br> “不至于,孩子是無辜的。”我訕訕道。</br> 黎果果嘆息說道:“唉,我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我那個老公,跟個窩囊廢一樣,如果不是我爸媽攔著,我早離婚了。現在好了,他出車禍走了好幾年,我也自由了。”</br> “怎么沒再找一個?”我隨口問道。</br> “怎么沒找啊,我爸媽天天催著,因為之前那個就是他們安排的,我不同意,被迫結的婚。現在他們管不了我,我反正也搬出來住了。”</br> “你沒小孩嗎?”</br> “沒有。”</br> 黎果果離婚幾年了,一直都沒再找男朋友,家里倒是很著急,天天逼著她相親,沒辦法,黎果果只好搬出來自己住了。</br> 她沒有小孩,工作穩定,家庭條件又好,長得也漂亮,按理說不難找。</br> 但她這種情況,跟江星不太合適。</br> 江星家里的情況我知道,老家是農村的,這么多年供出了江星這么一個大學生,還是碩士畢業的,找女朋友的眼光很高。</br> 而且,年齡上也有差距。</br> 黎果果36歲,跟我差不多,但比江星足足大了九歲。</br> 聊著聊著,我都有點兒困了,但黎果果還精神得很,非要拉著我繼續說。</br> 沒辦法,她說著,我聽著。</br> 不知不覺,我眼皮子都在打架了,而黎果果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靠在我肩膀上。</br>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到黎果果在脫衣服,但我實在太困了,根本提不起精神來管這些。</br> 等到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躺在身邊的黎果果,我頓時整個人就清醒了,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多。</br> 我本來打算叫黎果果起床的,但掀開被單卻發現,她居然里面什么都沒穿。</br> 這是什么愛好啊?</br> 我一陣頭皮發麻,我很確定,昨晚我肯定什么都沒干的,因為太困了,就算黎果果想也沒有用。</br> 但我們倆就這樣睡了一個晚上,被人知道了,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br>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江星喜歡黎果果,我再怎么禽獸,也不能跟他這么搶。</br> 想了想,我趕緊穿衣服起來,然后把門帶上了。</br> 去隔壁房間看了看,江星還沒醒。</br> 坐在客廳里,我如坐針氈,沒等江星醒過來,倒是黎果果先醒了。</br> 她穿上了昨晚的粉色睡衣,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我,俏臉羞紅說道:“不好意思啊,昨晚聊得我太困了,就沒注意。”</br> 我尷尬道:“沒事,那個,我去叫江星起床吧,我們還得趕去公司上班。”</br> “不吃了早餐再走嗎?”</br> “不了,謝謝。”</br> 房間里,我把江星弄醒之后,拉著他趕緊逃離了黎果果的家里。</br> 都說少婦饑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今天我算是信了。</br> 如果說前面ktv里是暗示,那房間里,黎果果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br> 但還好,我沒有犯錯誤。</br> 坐在出租車上,江星一臉的懊悔,說道:“唉,我昨晚怎么就喝醉了呢?那可是果果的家啊,唉,我他喵的好氣啊,居然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br> “你想清楚了?她可比你大9歲。”我潑著冷水道。</br> 江星絲毫不在乎,道:“大九歲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磚,我抱著三塊金磚,那豈不是做夢都要笑醒了?”</br> “行吧,那你努力追吧。”</br> 我搖搖頭,這家伙,是徹底沒救了。</br> 江星忽然問道:“哎,吳前,你們后面干什么去了?我們怎么去的果果家里住的?”</br> 我瞪著他,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啊?你喝醉了,幾個人抬都抬不動,后面我是沒辦法,黎果果說先去她家將就一晚上,我只能答應了啊。”</br>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會喝酒。對了,你得教教我,怎么把酒量提上去,不然以后我怎么跟果果混啊。”</br> 江星舔著臉,笑道。</br> 我說道:“這個簡單啊,多出去跑業務,應酬,多喝酒。酒量這個東西,就是練出來的。”</br> “那行,你下次要出去跑業務,叫上我啊。”</br> “你自己跑去,想泡妞,連酒量都練不上來,你這輩子都沒戲了。”</br> 江星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信了還是假的。</br> 回到公司,正常打卡下班。</br> 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br> 好消息是,公司又有了新的訂單,壞消息是,這訂單還是李國豪跑出來的。</br> 老謝,張玲這些人,只是第一天出去跑了一趟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出去了。</br> 哪怕我每天給他們安排了任務也是一樣。</br> 對此,我也是沒什么辦法。</br> 倒是江星,開始變得積極了起來,主動開始打電話找客戶,一個上午,打了上百個電話,雖然沒效果,但至少聯絡了幾個有意向的客戶,需要進一步去談。</br> 江星找到我,說道:“吳前,我下去出去見客戶,爭取談幾筆訂單回來。”</br> 我很滿意他現在的工作態度,點頭道:“可以啊,現在變這么積極了,很不錯。”</br> “切,哥們兒平時是懶得出手,只要我一出手,李國豪算個屁啊。當然,我出去談業務,主要是練練口才和酒量,我昨晚跟果果見面才發現,自己這方面還是有些欠缺。”</br> 江星得意洋洋的出去了。</br> “嗯,去努力吧。”</br> 連平時最懶的江星都開始不擺爛了,出去跑業務,雖然他的目的并不單純,但結果是好的。</br> 下午的時候,我手機里突然打來了一個陌生電話。</br> “喂,你好,哪位?”我接起來道。</br> “是我啊,吳前,這么快就把我忘了么?呵呵,聽說你來杭市了,你在哪兒呀?”</br> 對面傳來的,居然是林媛的聲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