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高檔會所,這么熱情的服務,讓我都有點兒不自在。</br> 看了一眼李國豪,基本上跟我一樣,估計他也沒來過這種高端場所。</br> 李國豪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主管,你那朋友到底什么來頭啊?”</br> “你別問那么多,進去再說吧。等下,就要看你的了,能認識多少客戶,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br> 我叮囑說著,推開了包廂的門。</br> 包廂里坐著四個人,三個女的,一個男的。</br> 王夢正在陪著他們聊天,看到我來了,頓時開心得眉毛都要跳起舞來了:“吳前,你來了!”</br> 說著,王夢起身,介紹道:“好了,各位兄弟姐妹,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前,我的一個好弟弟,廣泰藥業的銷售經理。你們都是做醫藥行業的,有業務的話,記得照顧一下我弟弟哦!”</br> 那中年男人笑瞇瞇的問道:“呵呵,這個弟弟怕不是普通的弟弟吧?”</br> “就是啊,夢姐,你今天可得老實交代啊。”</br> “長得倒是挺帥的,還年輕,腰肯定好。嘻嘻,夢姐可有福了!”</br> 邊上,兩個女人也開始起哄道。</br> 王夢似乎跟她們關系不錯,自然開得起玩笑,拉著我到她邊上,笑著說道:“對啊,就是我的好弟弟呀,怎么樣,羨慕吧?”</br> 這些人,年齡上都跟王夢差不多,但容貌和氣質上,三個女的跟王夢一比,就差了很遠。</br> 王夢是保養得好,基本上只化淡妝的,但那三個女的,化妝卻化得很濃,而且,穿得很暴露,身材倒是挺好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br> 這個時候,我知道,該是我主動一些的時候了。</br> 桌子上都是啤酒,我倒了滿滿的三杯酒,舉起來道:“姐,三位都是我的好姐姐,還有我哥,規矩我懂,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br> 這里的杯子可不小,一杯基本上就是一瓶酒,但會所的酒都是小容量的。</br> 我連干了三杯,面不紅,心不跳,喝完把被子倒立在空中。</br> “好!”</br> 幾人滿意的鼓掌,隨后輪到了李國豪。</br> 李國豪同樣倒滿了,道:“哥,姐,我不會喝酒,但今天這酒,我必須得喝。哥,我先敬你一杯!”</br> 中年男子淡淡笑道:“好,謝謝。”</br> 輪到一個穿著紫色露背長裙,胸前波濤洶涌的女人時,她伸手蓋住了被子,笑著說道:“哎,要敬我酒可以,不過,咱們得事先說好了,你怎么叫我?”</br> “叫姐?”李國豪試探問道。</br> “不對!”</br> “那叫美女?”</br> “切,太虛偽了。”</br> 這一下,倒是讓李國豪為難了。</br> 這杯酒敬不下去,就很難融入到這個圈子。</br> 不過,李國豪也算是見過不少場面的人,笑了笑道:“姐,你這是在為難我啊,要不這樣,咱們玩個小游戲吧。你輸了,咱們喝酒。我輸了,任憑你處罰,怎么樣?”</br> 女人一聽,果然來了興趣,問道:“什么游戲啊?”</br> 李國豪笑道:“就是,誰是誰爸爸的游戲。輪流問,我來打個樣啊。誰說誰的爸爸啊,我是你的爸爸。誰是誰的兒啊,你是我的兒。說錯了一次就算輸,好不好?”</br> “爸爸?怎么聽著感覺怪怪的呢。”</br> “輪到你問,你可以改成媽媽。怎么樣,我先來問吧?”</br> 李國豪面露得意之色,拿著打火機,敲著被子,道:“誰是誰的爸爸啊?”</br> 女人最快,緊跟著道:“你是我的爸爸啊!”</br> “哈哈哈!”</br> “這就輸了啊?蕊蕊,你也太差勁了吧?”</br> “就是啊,你居然認人家當爸爸,哈哈!”</br> 其他幾個人都笑壞了。</br> 不得不說,李國豪這個游戲挺有樂趣性的。</br> 原來這個女人叫蕊蕊。</br> 她長得倒是不算特別漂亮,但身材很誘人,尤其是那胸前的偉岸,很少見到這么大,形狀還這么完美的。</br> 蕊蕊臉紅辯解道:“這個是考反應的,我大意了。不行,再來一局!”</br> “行啊姐,不過這次輸了可是要喝酒的哦。”李國豪笑道。</br> “誰是誰的爸爸啊?”</br> “我是你的爸爸。”</br> “誰是誰的兒啊?”</br> “我是你的兒!”</br> “哈哈,輸了,喝酒!”</br> ......</br> 連玩了三局,蕊蕊全輸了,她瞪著眼睛,十分不甘心的看著李國豪。</br> “蕊蕊,你好菜啊!”</br> “就是,太丟人了,還自稱是夜場海王呢!”</br> 另外兩個女人嘲笑道。</br> 三杯酒下去,蕊蕊立馬靠在沙發上,擺手道:“不來了不來了,我玩不過你。你們兩個別笑,有本事你們來試試啊!”</br> “來就來!”</br> 很快,換了一個人,李國豪繼續戰斗,整個過程,笑得人肚子疼。</br> 我坐在王夢邊上,倒是沒有參與。</br> 那個中年男人也沒參與,不過,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的看熱鬧。</br> “他叫劉洪波,是杭市這邊的藥品這一行的代理商,主要負責的大部分是醫院,背景關系很硬。那些大醫院,別的人上門都沒有用,只認他,藥品訂單,全是他這里出貨的。你如果能跟他搞好關系,以后就不愁訂單了。”m.</br> 王夢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又湊到我耳邊說道:“不過,這個人比較貪心,你跟他做生意,要留點兒心眼,聽說他黑心得很。”</br> “怎么個黑心法?”我問道。</br> 王夢想了想,說道:“簡單來說就是,他會壟斷幾個大藥廠,然后抬高市場的要價。最簡單的,一盒普通的藥,出廠價幾塊錢,但他賣給醫院至少要30,而醫院再開給患者,就上百塊。”</br> 這種情況,我自然是知道的。</br> 我們藥廠出來的藥品價格,基本上利潤很薄,做的是訂單量,但代理商賣出去,基本上要翻個幾倍的,黑心一點的,幾塊錢,十幾塊錢的藥能賣上幾十上百。</br> 這是醫藥行業的潛規則,我是沒辦法管的。</br> 畢竟,我們做的是訂單,最后市場上賣多少,我們也管不了,也沒有這個權利管。</br> 這個,需要國家出手才行。</br>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倒是不怕,別的方面呢?”</br> 王夢說道:“別的就是要好處唄,具體到時候看你們怎么談的,我提醒過他了,不要帶著你亂搞,他也知道我的脾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