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了,從此不再跟他們聯系。</br> 以前我從不會做飯,雖然農村出身,但洗衣服,掃地,做家務這些事情,我媽從不讓我動手。</br> 但為了林媛,為了這個家。</br> 我的廚藝一天天見長,洗衣服不用洗衣機,連熨斗燙衣服都手到擒來。</br> 我不斷的改變自己,就是想著,我盡量遷就著點她,為了讓我們這個家好,讓我們的感情更好。</br> 但事實證明,這些都沒有用。</br> 七年的感情,最終抵不過那個狗男人的花言巧語。</br> 所以,婚姻到底帶給了男人什么?</br> 我不敢哭得太大聲,怕吵醒兒子,更怕隔壁鄰居聽到了丟人。</br> 更不敢繼續哭。</br> 因為眼淚對于女人來說是武器,但對于男人,卻是恥辱。</br> 咬著嘴唇,我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悲傷。</br> 這時,我的手機就響了。</br> 看著屏幕上刺眼的“老婆”兩個字,我心如刀割。</br> 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惡心,太諷刺了。</br> 她跟趙君的床戰剛剛結束吧?</br> 我順手就把備注改成了賤貨,這才接起了電話。</br> 電話接通后,林媛便是劈頭蓋臉的罵道:“吳前,你是不是有病啊?一直打我視頻干什么?”</br> “沒事,看你這么久逛街都沒回來,怕你出事,所以問你一下。”我的內心已經很平靜了,盡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淡漠的說道。</br> “我這么大個人了,能出什么事啊?我逛街完了直接去醫院上夜班,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行了,沒事別再給我發視屏,發消息就行了,我看到了會回你的。”</br> 林媛不高興的說了一句,這才掛斷了電話。</br> 身為她的丈夫,我卻連給她發視頻的權利都沒有,簡直是可笑。</br> 這個婚,是離定了!</br> 我一定要把這個賤貨掃地出門,讓她凈身出戶。</br> 等明天方晴的照片證據拿過來,我就找林媛攤牌。</br> 嗯!</br> 我已經想清楚了。</br>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腦袋昏沉沉的,回到房間,躺下正準備睡覺的時候,方晴發來了消息:“明天你過來拿照片,我這邊也準備找趙君攤牌了,你最好有個準備。”</br> “好,麻煩你了。”</br> 我回了一條消息,就睡了。</br> 整個夜里,我輾轉反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br> 迷迷糊糊中,我是被打電話的聲音吵醒的。</br> “對,嗯,我知道了。放心吧,這么多年了,就他這樣的男人,我早就拿捏死了。好,我先掛了啊。”</br> 是林媛說話的聲音。</br> 她要拿捏誰?</br> 肯定是在說我,那跟她打電話的人是誰?</br> 我心里一緊,有點兒后悔自己為什么不早一點醒來,不然就能夠偷聽到林媛具體說的是什么。</br>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打算離婚。</br> 我起床穿衣服,本來等著林媛進來,直接跟她攤牌的,但沒想到,她根本沒回臥室,而是在兒子的房間里睡下了。</br> 我忍了忍,算了,還是等拿到照片證據再說。</br> 在公司上班,一整個上午我都是心神不寧的。</br>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方晴終于打電話過來了,她說叫了同城配送,一會兒就把照片證據送過來。</br> 另外,她那邊已經跟家里攤牌了,把趙君的丑惡嘴臉揭露了出來。</br> 我真心為她感到高興,及時看清楚一個人的真面目,沒有走入婚姻這座墳墓。</br> 快下班的時候,我終于拿到了照片證據。</br> 正打算打電話給林媛,跟她攤牌,沒想到,林媛先打過來了電話。</br> “吳前,你快下班了吧?”</br> “嗯。”</br> 林媛說道:“那先別回來了,你直接去車站,接爸媽來湘裕酒樓吃飯吧,我爸媽,我弟都來。今天我們一家人聚一聚。”</br> “有什么事嗎?”我有點兒不情愿。</br> 林媛居然把我父母叫來了,這是什么意思?</br> 難道她提前知道了,我今晚要找她攤牌?</br> 有可能啊!</br> 畢竟方晴那邊已經跟趙君攤牌了,林媛肯定知道消息。</br> 如果我爸媽來了,到時候雙方父母勸說,我怕自己會動搖。</br> 而且,我真不想這么丟臉的事情,弄得我父母知道,我都三十多歲了,還要他們操心。</br> 見我很抗拒,林媛笑著問道:“怎么了,沒事就不能一家人吃頓飯?呵呵,你趕緊去吧,我估計你爸媽快到車站了,別讓老人家等。而且,晚上我有事跟你說。”</br> “好,我也有事跟你說。”</br> 我咬咬牙,不等林媛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br> 撕破臉就撕破臉吧。</br> 反正,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跟林媛離婚!</br> 這次,我是下定了決心。</br> 下班后,我趕緊打卡,開車往汽車站趕。</br> 我爸媽一輩子都在農村,土里刨食,供我上大學,又供我買房結婚。</br> 現在日子好過一些了,他們也不肯來市里住,怕打擾到我們。</br> 逢年過節,我想回去看看他們,林媛總是找各種借口,要以她娘家為主。</br> 越想我就越是心寒。</br> 等到了汽車站,我把車子停好,正打算給我爸媽打電話的時候,突然,方晴又打電話了過來。</br> “方晴,有事嗎?”我好奇問道。</br> 方晴語氣著急的說道:“吳前,你趕緊打電話回去問問你爸媽,是不是幫林媛做了金融貸款?”</br> “什么金融貸款?”我有點兒懵了。</br> 方晴小聲的說道:“剛剛我跟趙君攤牌,他跟我說的,他信誓旦旦的說,你跟林媛離不了婚。因為,方晴昨天帶著金融公司的人,去找你爸媽做了金融貸款,一共一百多萬。”</br> “什么?!”</br> 我聽了,直接憤怒的叫了出來。</br> 林媛!</br> 這個賤貨,難怪上次想要我貸款給她弟買房的事情不了了之了。</br> 原來,她是眼看著我不肯答應,不肯簽字,她居然盯上了我爸媽?</br> 我爸媽文化程度不高,哪里看得懂那些合同的陷阱,再加上又是自己兒媳婦林媛帶人去的,他們自然不會起疑心。</br> 一百多萬的貸款啊!</br> 如果我現在跟林媛離婚,那這筆貸款,就得我自己來還了。</br> 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下來。</br> 林媛,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br> 算計我不成,開始算計我父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