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涉及肉體方面的交易,雙方都可以立刻終止合同。</br> 當然,如果我和客戶情投意合,自愿的話,那就沒人管了。</br> 但這種事情,我不會做,這也是卓偉只愿意讓我做這個情感咨詢師的原因。</br> 價格是一小時五百,卓偉要抽成兩百,倒是很合理,畢竟客戶是他找來的,他其實拿大頭都不算過分。</br> “什么時候可以開工?”我問道。</br>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這邊跟客戶溝通好,明天我通知你時間和地點。”</br> “行。”</br> 我點點頭,答應了,今天的確是太晚了,我心里雖然著急,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管。</br> 既然都談好了,我準備走。</br> 卓偉卻摟著我肩膀,道:“走,去宵夜吧,咱們喝點,好久沒坐一起喝酒了。”</br> 他剛說完,牛仔女孩就杏目圓瞪道:“還喝啊你?忘了前兩天醫生怎么跟你說的?”</br> “嘿嘿,這不是我哥們來了嗎?吶,許一諾,我們偵探社唯一的律師。”</br> 卓偉憨笑了兩下,連忙介紹道。</br> “之前認識了,酒就不喝了,我晚上還有事。”我說道。</br> 卓偉頓時急了,道:“開什么玩笑,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喝酒,咱們吃點東西也行啊。你別理她,她就是喜歡多管閑事。”</br> “我真有事,林媛讓我去她娘家一趟。”</br> “真有事?”</br> 我點點頭道:“嗯,九點前我要趕過去,差不多了,我先走。明天下班了你聯系我,我立馬過來。”</br> “行,那我就不攔你了。”</br> 聽到是林媛找我,卓偉這才遺憾的說道。</br> 一直送我到了樓下,看我騎的共享單車,卓偉也沒說什么。</br> “剛剛那個許一諾說的醫生是怎么回事?”我問道。</br> 卓偉說道:“沒什么,就是那次喝多了洗胃了一下而已,小問題,她非要大驚小怪的。”</br> “你可要悠著點,事業剛走上正軌。對了,那個許一諾看著挺好的,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你別老是大男子主義的,自己主動點。”</br> 我說道。</br> 卓偉道:“唉,你怎么跟我媽一樣啰嗦。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數,你趕緊走吧,別等下去晚了林媛家里人又不高興。”</br> 我點點頭,騎著共享單車趕往地鐵站。</br> 路上的時候,林媛就打電話過來催了:“吳前,你到底來不來?到哪了?”</br> “快到了,還有五站。”</br> 林媛埋怨說道:“你自己非要把車賣了,現在知道沒車不方便了吧?你搞快點。”</br> “知道了。”</br> 我掛斷了電話,心里卻在思考著,林媛的父母,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br> 三堂會審?</br> 對了,郭婷。</br> 想了想,我給郭婷發了條信息,問她在哪。</br>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前陣子你爸住院了對吧?林媛家里現在是想著跟你劃清界限,醫藥費那些,林媛不會承擔的。還有,你私自把車賣了,他們家里現在很生氣,因為那是你們的夫妻共同財產。”</br> 我憤懣說道:“我本來也沒想要她承擔,至于買車,如果不是她把錢都投進醫藥公司了,我至于去賣車嗎?”</br> “你跟他們家里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這次,他們沒叫我去,估計是怕我幫你說話。還有,你那醫藥公司的股份,是不能賣掉的。”</br> “為什么?”</br> “股份協議里有規定,持股人五年之內不能出讓自己手里的股份。”</br> 我疑惑道:“那五年后才能賣?到時候更值錢了啊。”</br> 郭婷冷笑道:“你想多了,股份值錢了,人家早就稀釋掉了,怎么可能會然你占便宜?這里面的門道,你應該比我清楚。算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有份錄音發給你看看就知道了。”</br> 很快,郭婷發過來了一個音頻文件。</br> 我接收后,戴上了耳機,開始靜靜聽著。</br> “吳前他爸住院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反正你不要出一分錢,心肌梗塞后續的治療費用就是個無底洞,你多少錢扔進去都是打水漂了。”</br> 這是林虎的聲音。</br> 我聽著,極其刺耳。</br> 隨后,是林媛說道:“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吧?之前的事情,吳前本來就對我有意見,他對家人看得比較重的,如果我不幫忙,他心里估計會更恨我。”</br> “呵呵,恨就恨吧,姐,你該不會還抱著跟他和好的希望吧?我跟你說,千萬別啊,這種廢物,不值得你留戀的。姐,這些日子我就明白一個道理,錢,只有把錢握在手里,你才有絕對的話語權。你看,這次不就是因為錢嗎?要不然,吳前會這么低聲下氣的找你?”林虎冷笑說道。</br> 中間沉默了一陣。</br> 片刻后,林媛說道:“我手里頭其實還有三十多萬的,這些都是吳前以前的存款。算了,如果他求我的話,我就借給他一些,看著挺可憐的。”</br> 聽到這話,我心里無比的難受和心寒。</br> 原來林媛手里頭有錢,三十多萬的存款,基本上都是我以前辛辛苦苦的血汗錢,這些存款,都在林媛手里。</br> 現在我爸生病住院了需要錢,她居然不舍得拿出來,還要我求她,可憐我才借給我。</br> 太可笑了!</br> 那可是我自己的錢。</br>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林虎接下來的話讓我更加憤怒。</br> “可憐什么啊姐,我跟你說,一分錢都不能給。就要讓他知道,在這個家里,是誰在執掌局勢,沒有我們,他吳前屁都不是。你把卡給我,這筆錢,暫時我來保管,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他爸浪費了。”</br> “哎,林虎,你這是干什么呀?”</br> “你聽我的沒錯,姐,就照我說的去做。”</br> 錄音到這里就結束了。</br> 我聽完后,心里已經平靜如水了。</br> 因為憤怒過后,我已經不再生氣了。</br> 如果林媛還有一絲惻隱之心,那林虎,就純純的是個畜生了。</br> 林媛本來打算拿錢出來的,但被林虎拿走了銀行卡。</br> “聽完了嗎?”郭婷發來消息問道。</br> “嗯。”</br> “現在知道這姐弟倆是什么人了吧?呵呵,再跟你說個事,我懷孕了。”郭婷說道。</br> 我驚愕道:“啊?什么時候的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