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王和狼王那邊脫不開身,金山寺里面的戰況也進入了白熱化。
殺紅了眼的天魔教弟子看到了穿梭在戰場中間的素裙女子,認出她不是凡人后,嗚哇亂叫著圍了上去。
女子心中一驚,立刻放出了機關傀儡,朝后山方向飛速遁去。M.??Qúbu.net
她本身就在外圍,動作也夠果斷,在天魔教弟子合圍之前,就用一臺機關傀儡當盾牌,從缺口沖了出去。
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傀儡被拆成了碎片,她顧不得心疼,全力催動飛劍,很快就來到了金佛法相前。
女子朝后看了一眼,確認天魔教弟子沒有追來,便進入法相內部,暫做躲避。
她尋了一個角落坐下,緊張的心情漸漸平復后,周圍的議論聲也傳進了她的耳朵。
“哎,這次魔教來勢洶洶,要是圣女還在就好了。”
“有她的圣光領域,再加上無天禪師高深的修為,一定能夠擊退魔教。”
女子瑟縮了一下身子,心中苦笑。
很快,就有人站出來反駁剛才的論調。
“還指望著圣女,她現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陪著魔修快活呢!”
“就是,在流川城面對獸潮攻城她都能畏戰而逃,導致流川城損失慘重,血流飄櫓。現在面對魔修,她怎么可能有膽量站出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個所謂的圣女,沽名釣譽了這么多年,其實就是圣主的童養媳!”
“什么?!”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
“從5歲開始,她就自愿服用靈藥,修習爐鼎功法,想要長大之后嫁給圣主。”
“圣主心善,不但答應了她,還一等就是二十年。”
“可她呢?覺得嫁給天魔教少主能獲得更大的利益,轉身就跟魔教跑了,還殘忍殺害了數百散修!”
話音落下,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會吧,她……她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對,這消息若是真的,肯定已經天下皆知了,哪里還輪得到你告訴我們?”
爆猛料的人神氣地一甩頭,頗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以為我是誰,我舅舅的鄰居的姐姐的閨蜜的娘家的大兒子就在浩然宗當外門弟子。”
“現在這件事如果不是圣主下了死命令不許外傳,那賤人的名聲早就臭了!”
“圣主還是心善啊!”
死氣沉沉的人群吃瓜吃得哼哧作響,誰也沒注意到角落里的素裙女子離開。
金佛法相外。
月?蒼牙帶著血爪小隊,蹲在草叢里當老六。
“老大,老大你快看,上官小姐又出來了!”一直緊盯著法相的手下捅了兩下月?蒼牙的胳膊,“這……怎么好像還哭了?”
月?蒼牙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了眼圈紅紅的上官靜嫻,心中滾過一絲慶幸。
還好帶人來了,果然有事!
得了獎賞又有了假期,一開始月?蒼牙美得不行,還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結果剛回到家,就聽到了老爹隨少主出征的消息。
他這才后知后覺回過味來。
修士不比凡人,就算會疲勞,最多也就歇個三五天,完全可以調整得過來,哪里需要一個月這么久?
再結合天魔教先滅星月后攻金山的動作,月?蒼牙領會了少主給血爪小隊放長假的用意,便火急火燎地帶著兄弟們趕來,中途還不忘易容換裝,隱去蹤跡。
在天魔教,尤其是長老團眼中,血爪小隊集體休假,由明轉暗。
正好在暗中保護上官靜嫻的安全。
就算大家都知道休假只是幌子,也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追蹤血爪小隊的蹤跡。
更不能以宗門的名義要求血爪小隊回山。
“老大,我們怎么辦?”
手下看著上官靜嫻像是被抽空了魂魄那般,心里也有些著急。
戰場上刀劍無眼,又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得戴著面紗的上官靜嫻。
萬一哪個愣頭青一刀砍過來……
月?蒼牙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命令道:“不急,再等等,大家都把眼睛睜大點。”
現在天魔教風頭太盛,金山寺又是正道眼中的“形象大使”,此戰過后,天魔教必成眾矢之的。
到時候兵荒馬亂,她一個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又約等于唐僧肉的存在,獨自在外面太過危險。
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月?蒼牙會果斷下令,將上官靜嫻綁回天魔教。
……
另外一邊,葉凡收拾掉了那四個禿驢,其他幾個高手也分別結束了各自的戰斗。
高層戰力全軍覆沒,金山寺只剩下了零星幾個地方仍在負隅頑抗,已經無力回天了。
鷹王和狼王從遠處飛來,滿臉苦澀:“少主,屬下無能,讓他跑了。”
葉凡點點頭,毫不在意地應道:“嗯,隨他去吧,遲早會再見的。”
能跨數個大境界與鷹王狼王打得有來有回,之后全身而退,這要說他不是主角,葉凡半個字都不信。
既然是主角,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更不能讓手下一個一個送。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把金山寺料理明白了再說。
勝局已定,葉凡沒興趣到金丹期以下炸魚,便帶著鷹王狼王朝著金佛法相走去。
中途,一臺完全報廢的機關傀儡出現在了葉凡的視線中。
“她怎么會在這兒?”
他眉頭微皺,稍作猶豫之后還是叫人把傀儡收起來,并盡可能地收集散落在地上的零件。
當他來到金佛面前的時候,藏在里面避難的人群依然沒有停止討論。
仿佛通過貶低上官靜嫻,并連帶著將葉凡也罵得一文不值,可以打擊魔教的士氣,壯自己的聲威。
葉凡冷笑一聲,抬手就是一記刀光。
轟隆!
金佛應聲裂開一道口子。
葉凡緩步走到一個人面前,把鬼獵牙搭在他的脖子上:“我看不看得上上官靜嫻,與你何干?”
那人下半身一松一緊,溫熱的液體滾滾而下。
嘴巴張了又張,喉嚨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葉凡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冰涼的刀刃在他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線:“與你何干?”
“不……我口出狂言!我口無遮攔!我童言無忌!”
“我有罪,我該死!您就饒了……”
噗——
“哦,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該死。”
葉凡手腕一抖,甩掉刀刃上的鮮血,冷冷地掃視了一圈。
“殺,一個不留。”
后山躲避著幾百人,但對于元嬰修士來說,殺光他們也不過就是一息之間的事。
三人站在血泊當中,猶如從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魔。
“出來吧,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你躲不了。”葉凡雙手抱胸,朝著空無一人的后山喊道。
一陣苦笑從暗處傳來,無天禪師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三人面前:“阿彌陀佛。”
葉凡眉頭一挑,譏諷道:“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為什么不出手攔我?”
“施主說笑了。”無天禪師捻著佛珠,慢條斯理地說道,“從他們出口傷人開始,惡因就已經種下。”
“如今自食苦果,也不過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罷了。”
“貧僧不才,還不能逆天而行。”
“既然開口閉口都是因果,那你不妨給自己算一卦。”葉凡舉起鬼獵牙,刀尖直指無天的眉心,“你落得如今的下場,是種了什么因,又食了什么果?”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無天長嘆一聲,竟是盤腿而坐,雙手合十,“一念之差,鑄成大錯啊!”
“想認錯,我可以送你去見佛祖。”葉凡上前幾步,將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我現在只想知道,當年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那對夫婦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們正道如此圍追堵截?”
上官靜嫻父母的信息被浩然宗刻意清除過,再加上時間久遠,現如今還真沒幾個人記得他們。
但從豹影堂收集來的只言片語中大概可以判斷出,夫婦二人被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從北域中心一路追殺到了北域邊緣。
最后被一眾高手圍攻,力竭而亡。
就算那些正道是在服從浩然宗的命令,那也必然有利可圖!
以葉凡對周無涯的了解,他不相信周無涯會自掏腰包。
“這是那兩位施主的遺物,還請少主過目。”無天禪師拿出了一本經書,雙手送到葉凡面前,“既然他們留有后人,這引魔經自然也應該歸她所有。”
“請少主替貧僧物歸原主。”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
葉凡翻開了引魔經的扉頁,大概瀏覽了一遍。
這經書原本應該是某個魔道門派收集惡意所用,但其中幾處經過修改,這本經書就有了將修煉者的心魔實體化的能力。
每個人心里都會有陰暗面,平常可能顯現不出,但每當突破境界的時候,心魔就會出來,這就是所謂的心魔劫。
破境之時意外身隕的修士中,被心魔劫擊敗的要占五成以上。
可以說,心魔劫是所有修士繞不開的一座大山。
在之前,壓制心魔劫的手段就只有寥寥幾種。
“明鏡止水”作為地級丹藥,永遠是有價無市。
另外幾種特制的陣法,會跟聚靈陣爭搶位置,容易導致靈氣不足,也沒幾個人用。
最經濟最實惠的修身養性,又需要日積月累,短時間無法生效。
現在突然有了一部功法,可以將心魔引出體外,使其具象化,變得可以用尋常手段擊敗。
這等誘惑,不可謂不大。
只是,這個方法根本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萬,而且治標不治本。
無天很少出手,恐怕就是因為修煉引魔經,導致心境出了岔子。
“消除心魔,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葉凡合上經書,隨手扔給狼王,不愿意再多看一眼,“用這種旁門左道解一時之困,而不去解決自身的問題,轉眼心魔卷土重來……”
“除了把自己的神魂搞得羸弱不堪,千瘡百孔,修煉這引魔經的意義何在?”
“你們這些正道,永遠想的都是不勞而獲,只想得利而不愿付出。”
“真是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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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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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