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正一邪兩尊法相對撞在一起,城郊罡風大作,亂石翻飛。
藏在遠處觀戰的天魔教弟子們也算是開了眼界。
任誰也沒有料到,一個筑基的小和尚,竟然能正面接下化神的一擊。
境界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
不過,令他們大開眼界的場景并沒有持續多久。
化神期的威嚴不是誰都能挑釁的。
金色法相在支撐了三個呼吸之后,轟然破碎。
猩紅的拳頭穿過法相碎片,將禪杖砸成兩段。
而后威勢不減,直直轟在了凡的胸膛之上。
了凡噴出一大口鮮血,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拋飛到幾十米外。
天魔教弟子們忙是放下了農民揣,開始以修為最高的人為中心,結成戰陣。
老和尚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慢慢轉向了他們。
有那么一瞬間,天魔教的弟子們甚至與老和尚相比,自家少主簡直溫柔到不像話。
可就在腥紅法相的拳頭高高揚起時,一股玄妙的力量突然從老和尚頭頂籠罩下來。
任老和尚怎么掙扎,硬是不能動彈半分。
“臥槽,這該不會是拈花指吧?”有一個弟子指著遠處的了凡,驚呼道。
就算是拈花指,這老和尚他也不是花啊!
這特么也能拿捏住?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渾身是血的了凡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盡管看上去搖搖晃晃,弱不禁風,但愣是沒有栽倒。
他一手輕拈,一手捏訣,朝老和尚打出一道金光。
金剛伏魔印!
老和尚避無可避,被金印打個正著,倒飛出去。
被他引動的漫天煞氣也應聲潰散,被佛光逼回亂葬坑。
天魔教弟子們相互對視一眼,小手手又揣了起來。
“不睜眼也能打這么準,佛門里還有帶自瞄的神通嗎?”
“有沒有這種神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像在頓悟。”
老和尚被擊飛的同時,也擺脫了拈花指的控制。
他翻身而起,裹挾著煞氣再度朝了凡殺去。
了凡此時依然沒有睜開眼睛,每招每式都仿佛是出自本能。
龍爪手、羅漢伏魔神通、龍象般(bō)若(rě)功、金鐘罩……
各式佛門絕學信手拈來,收放自如。
隱隱之間,老和尚竟然反而落了下風。
“我去,你們說我這塊留影石是不是能賣出高價了?”一個天魔教弟子一邊錄像,一邊嘿嘿笑道,“這么多佛門絕技一次施展出來,可不多見啊!”
另一個弟子隨口吐掉瓜子殼:“我看未必,金山寺的那些佛經就在藏經閣堆著呢,去實際修煉一下不比看片強?”
“你倆閉嘴!快看,那些煞氣怎么跑到小和尚身上去了?!”
兩人聞言一愣,忙是將留影石對準了了凡。
只見了凡身上佛光內斂,若隱若現。
之前被壓制在亂葬坑內的煞氣重新鉆出地面,環繞在了凡周圍。
“這不能是走火入魔了吧?”
“佛家都是這么玻璃心嗎?”
在天魔教弟子的竊竊私語中,絲絲縷縷的煞氣猛然鉆入了凡的身體。
不多時,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了凡右半身體散發著金色佛光,左半身體卻與老和尚如出一轍。
“佛魔九轉……亦正,亦邪……”了凡睜開雙眼,如夢囈般自言自語道。
“魔即是佛,佛亦是魔……”
“師傅,了凡悟了。”
了凡雙手合十,身后顯現出一尊半魔半佛的法相真身。
“您教導我說,所謂魔,就是陷入執念之人。”他捻著佛珠,一步一步緩緩朝老和尚走近,“但我佛門千萬年來以慈悲為懷,引人向善,從未有一刻懈怠,不也是另一種執念嗎?”
“牙尖嘴利!”老和尚低喝一聲,再次喚出法相,“陷入執念又如何,我想要活著,難道有錯嗎!”
轟!
兩人再次短兵相接。
但是這一次,老和尚再也不能輕易地擊敗了凡了。
“這……這究竟是什么功法?!”老和尚被了凡的法相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歇斯底里地吼道。
“就叫它九轉佛魔神通吧。”了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師傅,謝謝你的最后一課。”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毣趣閱
“師傅,放下‘屠刀’吧。”
“哼,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對我說教!”老和尚面色一歷,當即咬破手指,然后將手掌拍到地上,“血獄?饕餮喰!”
嗷嗚——
受到老和尚的精血引動,地底的煞氣竟然凝結成了一個個妖獸的樣貌,沖破地表,從四面八方朝了凡沖來。
了凡腳步輕點,一個后翻躲過了從腳底來襲的攻擊。
但也失去了對老和尚的壓制。
老和尚抓住了短暫的空隙,迅速化作一道流光遁走。
望著師傅離去的方向,了凡久久無言。
突然,他的身子毫無征兆地趔趄了一下,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后續趕來的天魔教高手只好指揮著眾人壓制暴躁的煞氣,以免它們從城郊逃走,霍霍大鳳帝國的邊關。
隔天。
留影石被送到了葉凡手中。
葉凡看完其中的影像,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他現在還在昏迷?”
月?蒼牙一板一眼地應道:“是,自從這個小和尚昏迷之后,他體內的兩股力量似乎就一直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告訴他們,把小和尚放回城郊去,其他什么都不要管。”葉凡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敲打了兩下,便提筆寫了一紙調令。“另外,讓鷹王派幾個機靈點的,監視他一陣子。”
月?蒼牙低頭接過調令,轉身朝魔神殿外走去。
就在他路過門檻的時候,突然一個不小心,差點絆倒。
“受傷了?”葉凡抬眼問道。
“不,沒有……呵呵,沒有受傷。”月?蒼牙支支吾吾地扯了一句,“那個…屬下告退!”
葉凡看著他一手扶墻一手捂腰的走路姿勢,頓時明白了什么,眼睛瞇了起來:“等等。”
“教主,您還有什么吩咐嗎?”月?蒼牙回身拱手道。
“蒼牙啊,凡事還是要量力而行。”葉凡意味深長地朝月?蒼牙的小老弟瞄了一眼,“莉可雖小,不要貪杯啊。”
雖然后半句不知所云,但前半句他聽懂了。
“額……謝,謝教主關心……”月蒼牙扯了下嘴角,只覺得狼生不值得。
“嗯,去吧。”葉凡點到為止,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月?蒼牙走后,葉凡叫來一個護衛,把一張紙條交給了他:“去送到豹影堂,讓豹王加緊采購一些。”
末了,還特意囑咐一句“不要聲張”。
護衛拿著紙條,心中生疑。
以前這種活都是月隊長的專屬,怎么今天輪到他了?
他打開紙條,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呼吸猛地一滯,體內靈力也走岔了,御劍術當場失效。
護衛整個人從天上掉下來,摔了個倒栽蔥。
“枸杞?!鹿茸?!肉桂?!淫羊藿?!”
“臥槽!臥槽!”
“這……難道教主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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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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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