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主府內,葉凡就看到了緊繃著小臉,與城主商討守城事宜的上官靜嫻。
又是妖獸圍城,她盡管嘴上不說,但自從聽到消息之后,她深埋進心底的那些痛苦和自責就重新翻涌了上來。
被牽動了最敏感的神經,上官靜嫻已經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了。
葉凡也明白流川城的事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因此并沒有反對她想要上前線的要求。
心病不除,日后必定化為心魔。
“你就是城主?斷劍關原本的守將呢?”葉凡眉頭微皺,問道。
從城主的穿著打扮上來看,他分明是個文官。
偌大個關口,連一個能做主的將領都沒有嗎?
城主渾身一哆嗦,戰戰兢兢地低頭拱手道:“回仙師,風將軍他……他已經于昨夜戰死。”
“不過微臣聽說,您的人施展仙法保住了風將軍的魂魄。”
葉凡微微頷首:“做好你該做的事,本座不希望開戰之時,斷劍關的守軍依然是死氣沉沉的衰樣。”
城主忙是點頭領命。
守將沒了,這城主府再待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葉凡便轉身走了出去,打算去看看守將的殘魂。
上官靜嫻又跟城主說了兩句,小跑著跟上葉凡。
“夫君,這次的情況很嚴重嗎?”她攥著拳頭,緊張地問道。
“很嚴重,會需要你出手守城。”葉凡面不改色地說道,“這次妖獸圍城并不是它們自發的,而是由幕后的妖帝指示。”
“有組織的妖獸和只憑本能廝殺的妖獸,你應該也明白其中的差別。”
上官靜嫻瞳孔地震,連呼吸都頓了一下。
猝不及防之間,她身子一軟,跌到了葉凡懷里。
心慌、胸悶、呼吸急促、渾身冷汗。
足足緩了一炷香時間,上官靜嫻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夫,夫君……我……”
“你病了。”葉凡將她橫抱而起,輕輕嘆了口氣,“心病。”
上官靜嫻愣了一下,一股莫名地委屈涌上心頭。
“我不是害怕,我沒有怕。”她將頭埋進葉凡的肩窩,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葉凡將她又抱緊了些:“嗯,你不怕。”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為什么要辯解,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辯解什么。毣趣閱
但她就是想說:我不怕妖獸,我從來都沒有怕過。
帶著一直極力壓抑哭聲的上官靜嫻回到車輦內,葉凡揮手設下隔音結界,拍打著她的后背,柔聲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什么都不用顧忌。”
“想哭就哭吧。”
……
葉凡將上官靜嫻哄睡,從車輦中走出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他找到那個挨了一個大逼斗的執事,將那兩個殘魂要了過來。
一番查看后,葉凡頓時有些無語。
兩個人的神魂都已經散掉了大半,但不同的是,風凌天的神魂沒了下半段,小師妹的神魂沒了上半段。
也就是說,風凌天的記憶基本都在,但即使給他找一個新的身體,他也只能當一個高位截癱。
而小師妹恰好相反,記憶全失,不過一身仙法和武藝都在。
怎么說呢,有那么一瞬間,葉凡產生了將兩個人縫合一下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將這個瘋狂的想法扔出了腦海。
這里是邊關,缺什么都不會缺殘魂。
葉凡在周圍挑選了一陣,盡可能將兩個人的殘魂補全。
然后發動了泣血錄的秘法,把兩人的神魂放回他們的身體,把他們煉成了血傀儡。
風凌天率先睜開眼。
他環視四周,懵了好一陣,突然翻身而起,朝停尸間外跑去。
可沒跑出幾步,葉凡輕輕一勾手,他的身體就自己返了回來。
“妖獸已經被你們二人殺死了。”葉凡淡淡地說道,“而你們也是死人了。”
“你是仙師?你為什么說我死了?”風凌天沒有聽懂葉凡的意思。
“你已經死了,現在你只是本座的一具傀儡而已。”葉凡抬手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彈入風凌天的眉心,“本座留給你思考的能力,不是讓你來質疑本座的。”
風凌天一陣頭痛,隨后便感受到了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他的思維連接到了另一具身體上。
他從頭暈目眩中恢復過來,就注意到了自己烏黑的指甲和冰涼蒼白的雙手。
他又試探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腰腹。
一樣的冰涼,毫無活人的溫度。
他又將手掌蓋到了左胸上。
然而,他不僅沒能感受到心跳,連呼吸他都感覺不到了。
冷靜下來后,風凌天接受了現實。
他跪伏于地,恭敬道:“敢問仙師,小生何德何能,當得再活一世?”
“斷劍關需要有人守關,本座不喜歡其他的守將接手。”葉凡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桿散發著濃厚煞氣的長槍,扔到風凌天面前,“在本座允許之前,你沒有死的資格。”
風凌天將長槍拾起,雙手舉過頭頂:“謝仙師成全!”
“那個女娃娃本座不感興趣,就交給你指使了。”葉凡手指一點,將泣血錄的部分經文打入風凌天的眉心,“你有半天的時間,天黑之前,必須返回你該在的位置。”
“對了,你送去的那個小家伙很不錯,本座非常喜歡。”葉凡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幾枚令牌,扔給了風凌天。
“再有相關的人才,將此令予他,自會有人前來將他接往仙門。”
言罷,葉凡拂袖而去。
風凌天呆呆地跪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長槍和令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死者復生,是對生命的褻瀆。
他明白,自己身上的仙法絕對是某種遭世人唾棄謾罵的禁忌之法。
大鳳帝國頭頂的仙師,應該也不是什么“仙門”,而是“魔門”。
畢竟是曾經在浩然宗的仙氣中熏陶過的,風凌天對于魔門也不是一點芥蒂都沒有。
良久,風凌天臉上的迷茫一掃而光。
仙門自詡正統,卻以一句“除魔衛道”,葬送大鳳帝國三十萬精銳。
三十萬對父母失去了孩子,三十萬個孩子失去父親,三十萬婦人獨守空房。
就只是為了他們自己所謂的正義,大鳳帝國三十萬男兒客死他鄉。
魔門嗜殺成性,自私自利,蠻橫霸道,甚至定人生死全憑自身喜惡。
但是,在大鳳邊境告急時,是魔門給將士們送來了神屠。
在妖獸攻破城門時,是魔門第一時間趕來支援。
魔門少主更是親自到場督戰。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正邪,如果這就是所謂的仙魔……
“我風凌天,今日,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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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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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