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雄 !
“什么事讓皇帝發(fā)了如此大的火氣,居然讓竇嬰帶著大軍去圍剿那個小子。你不是要留著這個小子給子孫后代用的么?”
太后懷著抱著云嘯敬獻(xiàn)的手爐,緩步的走進(jìn)了承明殿。今天一早她得到了稟報,便覺得事情不對勁。按照大漢一向黃老治國的理念,劉啟不應(yīng)該這樣對待一位屢立戰(zhàn)功的權(quán)貴。這樣會動搖了大漢立國的根基,所以多日不踏足未央宮的太后便親自趕過來問問。
“娘,這外面這么滑您怎么親自趕過來了。這摔了可怎么得了,來來來您坐。”
劉啟趕忙讓出了自己的座位,與瑛姑一道攙扶著竇太后坐在了劉啟的寶座之上。
“你們都退下吧,老身與皇帝有話說。”
太后掙出了瑛姑的手,揮手對自己的內(nèi)侍宮人們說道。
“諾”
瑛姑對著太后與劉啟各施了一禮,便帶著長樂宮的工人們退出大殿。
千度為難的看了一眼劉啟,劉啟揮了揮手千度便帶著手下也退了出去。
“現(xiàn)在沒人了,說說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讓你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為君者要制怒,主不可因怒而興兵,這是常識你怎么會忘記了。”
“娘,朕現(xiàn)在也覺得有些后悔。不知為何,朕最近經(jīng)常力乏不興暴躁易怒。昨天知道了那個小子居然在封地里養(yǎng)兵,便讓竇嬰去了。今天早上想想,覺得事情做的欠妥。但竇嬰已經(jīng)帶著禁軍出發(fā),想攔回來也來不及了。所以……”
“黃老之道最關(guān)鍵的是修身,從修心,修德,修性,修心而立德,修德而立性,修性而立身,心正則德正,德正則身正,身正則天明。
皇帝不是為娘的說你,你整天服用那些虎狼之藥。迷心傷身,你看看你的后宮里面有多少女人。你的父親扶大廈之將傾,卸危難于即倒。你看他的后宮里面什么時候有過這樣多的女人。
你還怪力乏不興。暴躁易怒?咱們議過的,云家那個小子是要給后代子孫留用的。你還派竇嬰去,他們宿有嫌隙。竇嬰還不往死里整他。若是異日他造了反,這反心便是今日鑄下的。
這治人猶如馴馬。他這樣蔫壞的馬你不能總是用嚼子勒著。用鞭子抽著,不然有一天你騎它的時候,保準(zhǔn)會被它從馬背上甩下來。這樣的馬你勒嚼子的同時,你要哄著順著毛捋。既要讓它怕你,又要讓他服你信你愛戴你。
天下有的是人,可是有本事的人卻沒幾個。你翻遍長安,翻遍大漢的角角落落。你去哪里找這樣的少年才俊,文能安邦武能征戰(zhàn)。七國之亂、平定江南、力戰(zhàn)匈奴。給你省了多少心。幫你干了多少事。就為了練了幾個兵,你就動這樣大的干戈?
你讓其他的權(quán)貴怎么想,怕到了極致就會反抗。你這是要動搖大漢基業(yè)的,咳咳咳……”
太后越說越激動,居然大聲的咳嗦起來。
瑛姑在殿外聽了,急得立刻便要推承明殿緊閉的殿門。卻被千度閃身攔住“瑛姑姑,這個時候恐怕咱們做奴婢的不宜進(jìn)去。”
瑛姑咬了咬牙,橫了一眼千度悻悻的收回了手。
“娘,孩兒錯了。可是如今這竇嬰已然都派出去了,這該如何是好。”
自從早上睡醒劉啟便有些后悔。如今聽了太后的斥責(zé),心里更加的不安。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脾氣為什么會變得這樣壞,有時候簡直控制不住自己。
“你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除了因為吃那些虎狼之藥。還有就是經(jīng)常聽袁盎那些腐儒的學(xué)說,整天什么子曰詩云。把黃老之學(xué)忘到了腦后,不修身不立德。這才是你狂悖妄為的根源所在。你必須將那些尖酸腐儒從你的身邊逐走,他們的學(xué)說會教壞天下人。會讓我們大漢的江山失去筋骨,從此淪為沒有新意的應(yīng)聲蟲。
至于云家,老身已經(jīng)派人去了。相信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保存云家,挽回一下這小子的心。”
臨潼,云家莊子。
竇嬰無奈的命令禁軍敞開道路,放羽林侍衛(wèi)進(jìn)莊子。沒有辦法。人家這是出征之后返回駐地。竇嬰都沒絲毫的阻攔余地,不過既然他們是返回駐地。那么云家的事情。他們便插手不得。自己要拿捏云嘯,恐怕這些羽林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衛(wèi)將軍。你今日凱旋勞苦功高。應(yīng)盡快回營休息,本侯皇命在身就不與你敘談了。請約束好你的屬下,本侯率領(lǐng)禁軍在此執(zhí)行陛下的旨意。”
竇嬰一口一個皇命,一口一個圣旨。就是要讓衛(wèi)綰明白,今天的事情是劉啟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違抗。
聽話聽音,衛(wèi)綰自然知道竇嬰的意思。心中納悶,不知道云嘯因為什么事情得罪了劉啟。居然鬧到出動數(shù)千禁軍來圍剿云家的地步。
“魏其侯請放心,我等只是回營而已。并不會阻攔侯爺執(zhí)行陛下的旨意。”
衛(wèi)綰說完便帶著羽林侍衛(wèi)向自己的駐地行去,看向禁軍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看來禁軍與羽林的矛盾越發(fā)的激化了,管他呢。今天來的目的就干掉云嘯這個小子,若是任由這個小子再這樣逍遙下去。恐怕來日會成為自己一個勁敵。
竇嬰帶著禁軍重新返回了云家,一名禁軍悄悄的在張湯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張湯的眼睛一亮,趕忙跑到竇嬰的身前。巴巴的道:“侯爺,有發(fā)現(xiàn)。弟兄們在云家的老宅中發(fā)現(xiàn)了一座密庫,防守甚嚴(yán)。而且還有一個巨人看守,弟兄們不敢靠近。特來請侯爺示下。”
竇嬰大喜,看守的這樣嚴(yán)密一定便是那座沒有現(xiàn)身的武庫。只要自己查出云家違禁私藏大量軍械,那云嘯的罪名就坐實了。朝廷里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言官們還不瘋了一樣的上彈劾折子,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消息靈通人士在寫彈章。只要自己這邊一得手,便會在第一時間遞上去。
“臨潼侯,可否引領(lǐng)在下到你的舊宅一觀。聽說云家有座秘藏寶庫,竇嬰想見識一下。”
嘴上說的客氣,可是人已經(jīng)往后院行去,根本不管云嘯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兩人剛剛行至寶庫所在的后園,便聽到蠻牛與小白的怒吼。數(shù)百禁軍與這二位相持著,沒有一個人敢于上前。
蠻牛的面前掉落了幾只弩箭,堅固的全身板甲上有幾個小小的凹痕。看來禁軍已經(jīng)試探著攻擊過,只不過他們拿軟綿綿的弩箭根本射不穿蠻牛堅固的全身板甲。
“魏其侯,你是要看這里。云某有言在先,這里是云家儲存財貨的地方。根本沒有什么軍械鎧甲,云某可以打開讓魏其侯一觀。不過若是禁軍弟兄們手腳不干凈,讓云家蒙受損失那又當(dāng)如何。”
“竇嬰奉旨搜檢,若是禁軍有什么差池自然要他們拿腦袋來頂。陛下給的旨意是遇到阻攔,格殺勿論。臨潼侯,你可不要自誤哦。”
竇嬰明白,那些個禁軍都不是什么好鳥。在長安城里抄家的時候,哪個不是抄得盆滿缽滿。這次來云家之所以這么積極也是因為云家富甲一方的原因。這幫小子都憋著呢,這個順?biāo)饲楦]嬰還是會做的。
云嘯按下心中的怒氣,呼喝著蠻牛與小白讓他們?nèi)チ藙e處。蠻牛機(jī)甲怪獸一般的行過了竇嬰的身邊,走路時全身板甲摩擦的“咔咔”聲讓人聽著耳朵發(fā)酸。
竇嬰的心都幾乎停止了跳動,臉色蒼白的看著這個巨大的怪物。太可怕了,他毫不懷疑這個家伙只要一只手便能將自己的腦袋擰下來。據(jù)說這大怪物最是喜歡生撕活人,看來傳言不虛。戰(zhàn)場上有一個這樣的存在,即便是有千軍萬馬也要膽寒。
見小白與蠻牛走開,禁軍們打著膽子走向?qū)殠斓膫儭?br/>
“打開讓他們搜。”云嘯對著身后的蒼虎說道。
“侯爺,他們……”蒼虎看見那些禁軍的眼睛里都冒著貪婪的光。嘴里的涎水都要流出來,就等著進(jìn)去大肆洗劫一番。
“沒聽見魏其侯說他奉了圣旨么?難道你想抗旨不成。魏其侯可說了,抗旨的人要格殺勿論的。”
“諾。”
蒼虎憤恨的看了一眼竇嬰,帶著衛(wèi)東寶走上前去。這鎖具乃是耿師傅親自設(shè)計,參照云嘯提出的方案。必須要由兩把鑰匙同時開啟,一把鑰匙平時由蒼虎保管。另外一把平時由顏纖保管,現(xiàn)在衛(wèi)東寶將顏纖的那把鑰匙拿了過來。兩個人同時將鑰匙插入了鎖眼,分別向左右一擰。
只聽“嘎啦啦”的聲音響起,巨大的鋼制大門被緩緩的拉開。一個辛涼的含義從庫房里面透了出來。
竇嬰一揮手,張湯便帶著人沖了進(jìn)去。他不是不想看看傳說中富甲一方的云家寶庫有多富庶,而是為了避嫌。禁軍的那幫子雜碎進(jìn)去之后肯定會大撈特?fù)疲羰亲约嚎粗还堋U嬉鞘裁炊紱]有查出來,云嘯一狀告上去。自己至少也要擔(dān)一個監(jiān)管不力的責(zé)任,現(xiàn)在責(zé)任都是禁軍的,自己躲在遠(yuǎn)處看笑話就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