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雄 ！
    “南宮，你真的以為為父已經(jīng)老邁昏聵了么？你每月去云家一遭與那云嘯閉門密議，難道只是傳了你母親托你帶的話？”
    劉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南宮，看得南宮心慌意亂。所說的話更是讓南宮如遭雷擊，劉啟每說一句南宮的身子便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父……父皇……”
    南宮的嘴唇哆嗦著，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的回答。千度是趁著王美人不在怡心齋的時候?qū)⑺罢垺背鰜淼模緵]有時間請教自己的母親應(yīng)該怎么回話，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怎能抵擋大漢皇帝的叱問。
    “居然敢竊了朕的兵符去救那個云嘯，那小子給你吃了什么迷藥讓你有了這么大的膽子。你說，是誰將兵符送進(jìn)衛(wèi)綰的大營的。又是誰說動衛(wèi)綰在沒有詔令節(jié)仗的情況下移兵靈武的。”
    南宮的身子抖成了篩糠，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嘴唇，幾乎咬出了血。
    “你不說，朕也不會對自己的女兒用刑。不過朕也猜得出來，你有一個好舅舅是么南宮。是田蚡將虎符送進(jìn)了衛(wèi)綰的軍營，也是田蚡說動衛(wèi)綰去救云家的那個小子。
    你以為就憑你們那些鬼蜮伎倆就能瞞得住朕的眼睛？你們太高看你們自己了，也太小看朕了。朕乃是天子，是大漢的主宰。大漢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都要仰仗朕的鼻息來行事。
    悠悠眾口難逃朕的耳朵，蜂巢蟻穴避不過朕的眼睛。憑你們也想欺瞞朕，妄想！”
    “父皇，女兒錯了。父皇原諒女兒吧，女兒是真心喜歡云嘯求父皇……”
    南宮的身子趴在了地上，從說第一句話起便破了音啞著嗓子嚎哭道。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這話說的真的是沒錯，也許當(dāng)初是應(yīng)該將你嫁去匈奴。”
    劉啟的目光看著黑乎乎的殿頂，喃喃自語般的嘟囔。
    “父皇。不要。求父皇不要，女兒除了云嘯誰也不嫁。”
    南宮抖得更厲害了。說話帶著顫音劉啟的話幾乎讓她崩潰。站在上面的那個人是口含天憲手握生殺權(quán)柄的大漢之主，也是自己的父親。如果他生出了要將自己嫁人的心思……那便一定會去做而且沒人敢阻攔，包括自己的母親王娡。
    劉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差不多了。若是再這樣嚇唬下去，恐怕就會事得其反。若是真將這丫頭逼得瘋了，自己也著實心疼。
    “你真的除了云嘯誰也不嫁？那云嘯可是有妻室的人，你要明白大漢的公主不可能給人做妾，這關(guān)系到皇家的顏面。從你皇祖母到朕再到宗族大臣都不會同意的。”
    劉啟的語調(diào)忽然一轉(zhuǎn)探詢的道。
    “只要能侍奉在云侯的左右。女兒甘愿不要名分。”
    “大膽，你不要皇家還要體面。朕這就派人去將云嘯的正妻賜死，待那個小子回來便娶你過門。”
    “父皇不可，云嘯是個極重情義的人。纖姐姐現(xiàn)在身懷六甲，您若是將她賜死那云嘯不想反也會反。求父皇為江山社稷祖宗基業(yè)著想，收回成命，不要賜死纖姐姐。”
    南宮聽了劉啟的話立時慌了手腳，趕忙向劉啟求情。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甘愿去做人家的妾室？”
    “女兒愿意，求父皇成全。”
    南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其實云嘯文武全才。也算是配得上你。你們二人也算是姻緣良配，父皇其實對這門親事還是贊同的。”
    劉啟的話鋒一轉(zhuǎn)，居然有了點頭同意的意思。這讓南宮有些發(fā)愣。不過只愣了片刻便喜出望外。
    “父皇，您……”
    “且莫高興的太早，云嘯此子文可安邦治國武可征戰(zhàn)天下。這樣的人朕擔(dān)心你的弟弟駕馭不住他，所以朕要趁著在位之時觀察他了解他。若他是包含野心之徒，為了大漢江山計為了祖宗社稷計，朕必須除去這個彌天大患。你身上淌著劉家的血，也要為劉家做一些事情……你明白么？”
    “父皇的意思是……”
    “朕可以讓你待在他的身邊，不過你要將他的一舉一動如實的報給朕知道。”
    “您是要女兒監(jiān)視他？”
    南宮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父親，怎么也沒有想到父親居然要自己去做細(xì)作。
    “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做。從即日起你便留在這承明殿。朕會給你擇一個駙馬，將你尚與一個佳偶。至于云嘯嘛。他凱旋回歸之日便是云家滿門抄斬之時。留這樣的人太危險，朕扛著這乾坤重?fù)?dān)為了子孫后代。劉氏江山該做的事情朕會做好。”
    劉啟的嘴里說出了冰冷的話語，讓南宮呆立當(dāng)場。生活在宮廷的她從小就明白，一切妨礙劉家統(tǒng)治的東西都會被無情的砸碎。當(dāng)皇家看不清楚一位臣子的居心時，那這位臣子便危險了。尤其是那些能力超凡的臣子，淮陰侯韓信便是其中的代表。
    帝王很少有時間了解屬下是否忠心，他們評價一個人造反的標(biāo)準(zhǔn)只有一個，那就是能力。沒有能力的人，即便將來造反也會很容易的平息。不過有能力的人則是要盡快除去，否則他們一旦作亂便將會禍亂社稷。
    無論從能力還是年齡，云嘯都符合定點清除的標(biāo)準(zhǔn)。按照皇家的一貫做法，劉啟的話沒有絲毫的錯誤。南宮呆在了當(dāng)場，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若是不服從自己的父親，一切都將在云嘯凱旋的時候發(fā)生。
    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云家莊子血流成河的場面，云嘯的頭顱會被高高的掛在城門上。無論他有多么大的功績，無論他多么的聰明有才學(xué)。只要有可能威脅大漢的基業(yè)，劉家的統(tǒng)治。他都會毫不留情的除去。
    “南宮，朕最后問你一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
    劉啟的言語依舊冰冷，不帶一絲的感情。此刻他完全是大漢的皇帝，劉氏江山的統(tǒng)治者，而不是一個父親。殘酷的現(xiàn)實也不允許他做一個好父親，只能選擇做一個冷酷的皇帝。
    “女兒……女兒愿意。”
    南宮低著頭啜泣，現(xiàn)在她最想待的地方就是云嘯的懷抱。生養(yǎng)自己的父親居然讓自己去做細(xì)作，監(jiān)視自己最愛的人。心里矛盾極了，可是又沒有絲毫的辦法。此刻她才明白什么是人生如浮萍，即便貴為大漢的公主也只是老天爺眼里的一株浮萍而已。
    “既然你想明白了，你以后便住在這承明殿中。千度會使人服侍你，怡心齋你就不要回去了，免得你那個心思靈巧的母親又教了你什么。”
    劉啟轉(zhuǎn)回身，坐到了自己的寶座之上開始翻閱奏章。
    “公主殿下，請隨奴婢來。”
    千度幽靈一樣的從柱子后面鉆了出來，對著南宮施禮之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南宮站了兩次都沒有站起來，渾身冒著虛汗腿軟的厲害。千度拍了兩下把掌便走過了兩名宮裝的麗人，一人一邊的將南宮攙扶起來。走進(jìn)了承明殿的后殿。
    “公主殿下，她們兩個一個叫彩云，一個叫追月。從今兒起，便是她們兩個負(fù)責(zé)招撫殿下的飲食起居。陛下有旨，公主不可踏出承明殿半步，也不可以見任何外人。
    你們兩個可仔細(xì)了，若是出了什么閃失。莫怪咱家無情。”
    前兩句是對著幾近虛脫的南宮說的，后面兩句是對著彩云、追月說的。陰測測的三角眼看著兩名宮人，兩個小宮女好像感覺自己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渾身的皮膚不自覺的發(fā)緊，趕忙俯身應(yīng)喏。
    “公主殿下請休息，奴婢告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