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自從史阿死了之后,這個組織的成員似乎也是猜到我們會大舉探查他們的下落,所以也是開始銷聲匿跡,我們費盡心思,卻是找不到他們的蹤跡!”賈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雖說這幾年他們沒有再做出什么行動,但這個組織的存在卻是好似如芒在背,讓主公和我們都感覺寢食難安!”</br> 賈詡說到這里,在旁邊的程昱便是接著說道:“所以,主公和你們便想出了這么一個主意,抽空了長安城內所有的兵力,并且將一干大將全都帶走,給那個組織創造出一個機會,引他們出手!對不對?”程昱畢竟是和郭嘉、賈詡他們同一個等級的智者,所以也是很快便猜出了他們的計策。</br> 見到賈詡和郭嘉同時點頭,這下陸遜可是急了,忙是說道:“這怎么行?你們把長安城內的兵力全都調空了,那等到這個神秘組織出手,我們又拿什么來對付這個組織?再說,這個組織既然如此隱蔽,那其中必定有了不得的智者,你們這么明顯的引蛇出洞,又豈會讓他們上當?”</br> 對于陸遜的問題,郭嘉點頭回答道:“這倒不難解決!這個神秘組織絕對不會甘心就這么潛伏下去,這次我們所設的這個局的確很明顯,但對于他們來說,又未嘗不是一件大好的機會?所以,不管這次是不是全套,他們肯定還是會出手的!至于到時候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嘛,呵呵!那就要看少主了!”郭嘉一邊說著,一邊把頭轉向了羅乾。</br> “呃!”羅乾看著郭嘉的目光,立馬便是明白了過來,顯然父親是相信自己,確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去解決這個神秘組織!見到父親對自己這么有信心,甚至將如此重擔交托給自己,羅乾的心里也是不由得透出一股豪氣,用力握緊了拳頭,在空中揮了一下,喝道:“好!既然知道了其中的緣由,那也就好辦了!除非這個神秘組織不現身!要不然,我定要將其徹底鏟除!”</br> 聽得羅乾表了決心,郭嘉和賈詡也是相視一笑,而其他眾人都是紛紛跟著呼喝了起來。特別是典滿和許儀兩人,他們的性格和典韋、許褚沒什么區別,心思自然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多,所以剛剛羅乾和郭嘉等人好似打啞謎般的說話,他們根本沒聽明白。但最后羅乾的話帶著一股勇往直前的氣勢,讓典滿和許儀也是深受感染,自然也是跟著喊了起來。</br> 羅乾轉而對賈詡說道:“賈大人,如今城內已經沒有任何守軍,要對付敵人,唯有借助大人手下的錦衣衛了!不知道現在留在長安城內的錦衣衛有多少人?”</br> 賈詡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對于羅陽所提出的問題一點也不意外,事實上,雖然剛剛郭嘉的意思是指將擊敗敵人的關鍵在羅乾,但無兵無將,羅乾又豈能擊敗那個神秘組織?真正起到關鍵性作用的,正是賈詡手下的錦衣衛!當即賈詡便是笑著說道:“少主請放心!早在三個月前,錦衣衛五隊人馬中,除去一些必要的外派人員之外,其他人已經全部召回了長安!如今城內共有錦衣衛一萬七千余人!其中紅衣隊五千人,綠衣隊八千人,藍衣隊三千人,黑衣隊九百人,黃衣隊一百人!隨時聽從少主的安排!”</br> “嘶——!”聽賈詡報完數字,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誰也沒有想到,如今留在長安城內的錦衣衛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多到了這種程度!在這一萬七千余人當中,數量最少的是黃衣隊,不過黃衣隊所負責的是刑訊逼供,這種專職人員,就算是少一些也無傷大雅。而紅衣隊是負責追捕和緝拿犯人,而綠衣隊則是錦衣衛的密探,這兩支小隊可以說是構成了錦衣衛大軍的基礎!藍衣隊則是錦衣衛的精英,這支小隊可堪比之天下最精銳的軍隊,如果除去陣法,或許戰斗力還在高順的陷陣營之上!</br> 而至于那黑衣隊,雖然數量很少,甚至不到一千人,但就是這些黑衣隊,戰斗力卻是絲毫不比其他小隊遜色!蓋因這黑衣隊的組成人員,乃是西秦最為精銳的將士,經過了錦衣衛的訓練,這些將士可以說是精銳中的精銳!</br> 知道賈詡手中的力量竟然這么強大,羅乾的心那可以說是徹底放下了!雖然這個神秘組織到底有多厲害,羅乾暫且還不知道,但這里畢竟是西秦的中心地帶,就算這個神秘組織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在這里召集出太多的兵馬,這一萬七千余錦衣衛,足夠應付了!</br> 緊接著,郭嘉和賈詡又是將自己所掌握的,所有關于這個神秘組織的信息對羅乾等人全盤托出。聽得郭嘉和賈詡兩人說出的這些情報,羅乾等人那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就在這長安城內,竟然潛伏著一個能量這么大的組織!虧得先前已經有所察覺,這要是真讓對方打一個措手不及,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眾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br> 等到郭嘉和賈詡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完了之后,整個議事廳內竟然陷入了一片沉寂,過了良久,羅乾這才深深吸了口氣,神情復雜地看著眾人說道:“諸位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如今我們可以說是知彼知己,而對方卻做不到這點,在接下來的爭奪當中,我們完全可以做到先發制人!所以,這次的勝利肯定還是我們的!”</br> “少主說的沒錯!”程昱也是深吸了口氣,說道:“如今的情勢,對我們還是很有利的!我們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布置好這個套,讓敵人乖乖地入套即可!”</br> 陸遜始終緊皺著眉頭,對于這個計劃,陸遜還是覺得太過冒險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對羅乾說道:“少主,雖說是如此,但我們如何能夠讓敵人自動落入我們的圈套之中呢?”</br> “嗯——!”陸遜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問到了整件事的重點,就連郭嘉和賈詡也沒有辦法回答。實際上,他們和主公所布置的計劃只是到了此處,接下來卻是沒有一個確切的行動目標,一切都要視情況而定。如今之前的工作都已經完成得很不錯了,可那個神秘組織還沒有露面,到底應當如何應對,他們卻還拿不出一個切實的章程來。</br> “呃,少主!”這個時候,之前一直沒有作聲的呂蒙突然開口說道:“按照先前郭大人和賈大人所言,這個神秘組織的最終目的,就是還政于天子,這么說來,那他們的目標,就應該是在天子身上了!屬下以為,敵人很有可能會想方設法將天子掠出長安!”</br> “掠劫天子?”羅乾等人都是眼睛一亮,這一點,他們之前倒是一直沒有想過,蓋因為皇宮的守衛實在是太嚴了,按理說,這皇宮才應該是整個長安城內最為安全的地方!天子被困在皇宮當中,那個神秘組織就算是有再大的能力,應該也無法將天子給搶出皇宮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得呂蒙這么一說,眾人卻是越發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羅乾的眉頭越皺越深,剛剛放下的心又是提到了嗓子眼,現在劉瑩姬他們可都是在皇宮內,如果皇宮不再安全的話,那劉瑩姬等人豈不是危險了?</br> 看著羅乾的表情,郭嘉等人顯然也是猜出了羅乾的擔憂,郭嘉忙是說道:“少主請放心!宮內有錦衣衛的密探,加上張虎也在宮內,定能保護夫人他們的安全!”</br> “少主!”就在郭嘉的話音剛剛落定,一把驚呼聲突然響起,卻是一名軍士來到了議事廳外,對著羅乾抱拳拜道:“少主!那名男子已經醒過來了!”</br> “啊!”愣了片刻,羅乾終于是想起,還有那名受傷的男子呢,雖然還沒有什么證據,但羅乾有種感覺,這個受傷的男子一定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當即羅乾便是唰地一聲站起來,直接便是朝著議事廳外走去,而郭嘉等人卻是不知道什么受傷的男子,見到羅乾如此著急,也都是好奇地跟了上去。</br> 對于這大將軍府,羅乾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七轉八轉,便是直接來到那些醫師醫治那受傷男子的廂房。等羅乾跨進門之后,就聞到整個房間內那股濃郁的藥味,而在廂房最里面的床榻上,那名受傷的男子被包扎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巴在外面,看他眼睛半睜半閉的樣子,恐怕也是剛剛蘇醒沒多久。羅乾可管不了那么多,完全不理會左右的醫師對自己行禮,一個箭步沖到了床榻旁,對著那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男子喝問道:“我是羅乾!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大將軍府門口?”</br> 聽得羅乾自報姓名,那名男子的雙目突然閃過一道亮光,稍稍睜大了些許,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的那雙眼睛以及身子的顫動就能夠看出,此刻他的心情很是激動!這男子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羅乾,嘴巴一張一合,艱難地蹦出了四個字:“我,是,張,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