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眾將的這種反應,羅陽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這不過是一名武者的正常反應,沒什么好說的。隨即羅陽繼續說道:“華雄身手了得,而華雄的副手還有一個李肅!此人雖然算不得什么厲害的謀士,但勝在心思慎密,他和華雄配合起來,這汜水關就更難打了!”</br> 關于汜水關內守將的情況,倒是早有探子探明,眾將倒是都知道華雄和李肅的名字,只是不如羅陽知道得那么詳細罷了。一聽得羅陽這么說了,黃忠等人也都是紛紛面色凝重了起來,汜水關本來就是天下少有的險峻關卡,董卓手下的西涼軍那也是以強悍聞名,若是華雄和李肅真如羅陽所說的那樣,那這汜水關一戰可就真的很難打了!</br> 而眾人當中,只有戲志才和周倉兩人的臉色與別不同。戲志才依舊是保持著那副笑臉,看了看眾將,又看了看羅陽,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么,卻是什么都不說。至于周倉,估摸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眾人為何會沉默下來,大大咧咧地說道:“哎呀!主公!這有什么難打的!給我兩千人馬,我保管將那汜水關拿下,把那個什么華雄啊李肅啊,統統生擒下來!”</br> 貌似周倉這廝上次在和張飛、典韋那一戰中,稀里糊涂的走火入魔,等到醒來之后,身手真的提升了不少,雖然還不是羅陽等人的對手,但在黃忠手下已經能夠撐過上百招了。目前這廝可是自信心空漲,成天就叫囔著要直接殺到洛陽城去!</br> 狠狠瞪了周倉一眼,這家伙可真是一張嘴越來越沒邊了!華雄要真那么好對付的話,羅陽又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呢!當即也不再理會周倉這廝發瘋了,繼續對眾將說道:“不過現在我軍倒是有了一個機會!之前這幾仗雖然敗了,但華雄連勝數場,必定會得意忘形!到時候定然能夠給我們以可趁之機!哼哼!華雄畢竟不是徐榮,若是徐榮在汜水關的話,我可犯不著用這些花招了,老老實實地硬碰硬就是了!”</br> 對于徐榮,羅陽可是久聞其名,此人可以說是董卓手下第一會打仗的將領!可以說,董卓的大軍能夠達到如今這般規模,第一是靠了董卓那狠辣奸猾的性格,第二就是靠了徐榮和李儒這兩個陰狠的部下!</br> 雖然不知道羅陽怎么好端端地又提起了一個徐榮,不過聽得羅陽這么說來,貌似這汜水關也不再難攻了,大廳內之前的郁悶氣氛也是消散得干凈。坐在眾將當中的戲志才瞇起了眼睛,看著眾將的反應,最后將目光又轉向了羅陽,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br> 羅陽點了點頭,對著眾將說道:“既然時機成熟了,那就是我們起兵前往汜水關的時候了,不知道諸位可有興趣與那華雄會上一會?”</br> 第一個響應的,自然是周倉了,立馬就是跳了起來,對著羅陽喊道:“我!我!主公!我去!我去!”</br> “哼哼!自然是我先來!”就連一向沉穩的樂進也是哼了起來,瞥了一眼周倉,說道:“每次你都是搶第一個,可每次受傷最重的也是你!主公那些傷藥也不便宜,你還是給主公省點吧!”別看樂進平時跟個悶葫蘆一樣,可真要鬧起來,這張嘴還真不差。</br> 周倉聽了,頓時就瞪起了他那雙統領般的眼珠子,張口就要回罵,可是還未等他開口,一旁的黃忠就喝了一聲:“你們都別爭了!沒聽到主公剛剛說嘛?那個華雄是個高手!你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自然是要我親自出馬了!”不僅是黃忠了,就連一向板著個臉的典韋此刻也是雙目露出了炙熱的戰意,唯一一個不主動請戰的,就是有自知之明的裴元紹了。</br>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羅陽見挑起了眾將的斗志,也是不由得哈哈一笑,對著眾將喝道:“速速傳令下去,大軍啟程!被你們這一鬧,我都有點手癢了!說不定到時候可就沒你們什么事了!我親自出馬把那華雄給宰了!”</br> —————————————————分割線—————————————————————</br> “嗚——!”“咚咚咚咚!”</br> 汜水關上的號角聲,以及汜水關外的戰鼓聲同時響起,勇卒軍在羅陽、黃忠等將領的帶領下,在汜水關外一里左右的位置一字排開。而在汜水關上,汜水關守將華雄,以及華雄的副手李肅、胡軫都齊齊上關。</br> 作為西涼軍軍中第一猛將,也是董卓帳下在收降呂布之前的第一猛將,華雄的模樣自然不會差太多。身高九尺有余,長得是虎背熊腰,豹頭虎目,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甚是雄壯。特別是在華雄額頭上的一條疤痕,斜斜地從額頭中央下來,正好擦著右眼眶落下,為華雄更是增添了幾分兇悍。</br> 這道疤痕卻是去年董卓帶兵占據洛陽,和丁原的并州軍作戰時,由呂布的方天畫戟留下的!能夠從呂布手下逃出一條性命,也足以證明這華雄的本事不俗。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條疤,雖然現在呂布已經是投身董卓帳下,但華雄對呂布以及呂布所轄的并州軍都沒什么好感。這次把守汜水關,也是華雄主動請纓,就是要證明給天下人看,他華雄絕對不會遜于呂布!</br> 因為這條疤痕的緣故,華雄的右眼有些影響,基本上已經是看不清東西了,不過剩下的那只左眼,卻是閃著精光,瞪圓了朝著關外的勇卒軍望去,臉上盡是不屑的神情。冷哼一聲,華雄便是轉頭對身后的李肅、胡軫喝道:“你等看,關東那些諸侯又派來了一些送死的來!看來上次咱們還是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教訓啊!”</br> 胡軫算是華雄的嫡系了,也是真宗的西涼軍戰將,聽得華雄的話,胡軫也是嘿嘿一笑,說道:“華將軍!其實照我看!最好是那袁紹和曹操帶著大軍全部都來就好了!到時候我們一口氣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解決了這些跳梁小丑,我們也好早點回洛陽去!嘿嘿!來這之前,我可是剛剛搶了五六個標致的美人兒!在這鬼地方,我可是有些熬不住了!”說著,胡軫的雙目閃過一絲YinHui的光芒,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br> 自從董卓帶著西涼軍入主洛陽城之后,這些西涼軍將領幾乎天天都是在洛陽城周圍燒殺搶掠,這強搶民女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了。華雄聽得胡軫的話,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罵道:“你這渾小子!這下可是說漏嘴了吧!我就說上次看到你搶了幾個美人,你卻是死不承認!我可是記住了!等回洛陽之后,你那幾個美人可是要分我一半!哈哈哈哈!”</br> 和華雄、胡軫不同,李肅此刻卻是緊皺著眉頭看著關外,對華雄說道:“華將軍!莫要輕敵!此次來犯的敵軍數量可不少啊!足足有上萬人之多!”李肅這般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之前雖然華雄連番得勝,但對手的兵馬都不多,最多也就是兩三千人的樣子。如今面對著上萬人,小心應對才是上策,畢竟汜水關內的守軍也不過才五千人而已。</br> “哼!上萬人而已,何足道哉!”而華雄卻是正如之前羅陽所預料的那樣,已經被連番得勝的戰果沖昏了頭腦,聽得李肅的話,卻是絲毫不在意,哼了一聲,朝著關外瞥了一眼,隨即又是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關外的大軍對李肅笑道:“李肅!這就是你所說的上萬大軍?哈哈哈哈!如此兵馬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耳!別說是上萬人了!就是再添一倍,我也能將其一戰拿下!”</br> 華雄這么有信心不是沒有緣由的,此刻在關外的那支大軍,遠遠望去,陣勢凌亂,士兵穿著破舊的鎧甲,似乎在交頭接耳,簡直就是一群剛剛集結在一起的義勇軍嘛!這樣的軍隊,根本連戰斗力都談不上!西涼軍天下兇兵,這樣的兵馬就算是十倍于己,西涼軍也能攻破!</br> “呃!”華雄這么一說,李肅也是看清楚了關外敵軍的模樣,不由得一愣,只是臉上卻絲毫沒有像華雄和胡軫那般輕松,反倒是滿臉的狐疑。按理說,之前華雄已經接連擊敗了對方多次進攻,關東諸侯又豈會如此小覷汜水關?竟然會派出這么一支隊伍來攻打汜水關?這不是擺明了來送死嘛!</br> 李肅想不明白,華雄和胡軫卻是沒有那個心思和李肅啰嗦什么,當即便是拍了拍手,華雄直接就是對身后的親兵喝道:“來人啊!取我的兵器來!李肅,待我出關殺退這些敵軍,再回來和你一同想想其中的緣由吧!哈哈哈哈!”調侃了一番李肅之后,華雄哈哈大笑,接過了親兵送來的長柄大刀,掂了掂份量,便是轉身下了關去。</br> 李肅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緩過神來,那華雄卻是已經在關門口點齊兵馬,要出關去了。李肅不由得大驚失色,忙是喊道:“哎呀!華將軍!不可沖動!不可沖動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