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白芷還在神情茫然,但丹特那邊已經(jīng)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她捏著手機,神情怔怔,半天回不過神。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白芷不愿意相信,她覺得丹特是在騙她,但是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在騙她。
丹特說得對,如果博斯曼真的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希鸵挛镞^來,怎么不早點送,偏偏要等到她20歲那年才送。
還有丹特說的,陸細辛突然決定收下衣物。
白芷想起來了,不是突然。
是因為她!
那天她清楚的記得,陸細辛突然收到好幾件漂亮的不得了,像是雜志里面畫著的衣服。
陸細辛將衣服扔到衣柜,神色冷淡,說自己一點也不喜歡,她更喜歡穿運動服之類的輕便衣物,不喜歡這些輕飄飄的紗裙。
陸細辛不喜歡,但是白芷喜歡啊。
她摸著那些裙子愛不釋手,想要試一下,但是因著強烈的自尊心,怎么也開不了口。
回到房間后,白芷記得自己狠狠地捶了下床,怨恨爺爺偏心。
她去外面讀大學(xué),在家里,爺爺就給陸細辛買這么漂亮的裙子。
太過分了!
還沒等她生氣多久,第三天,她就收到了同樣漂亮的裙子。
陸細辛告訴她,是博斯曼送來的,以后每個季度都會送,她們兩個都有。
白芷悄悄去網(wǎng)上查了查博斯曼,然后就被這個高端品牌震驚了。
最初那幾年,她根本就不敢穿,怕把衣服弄壞了。
直到后來習(xí)慣成自然,她才越來越不把這些衣物當回事,甚至覺得很平常。
畢竟,這些衣服在外人眼中再貴再稀有,對她來說也是唾手可得的,根本不稀罕。
白芷窩在沙發(fā)上,緊緊捂著臉,想到電話里丹特的那些話,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
英國這邊,白荼荼已經(jīng)清醒過來,并原原本本交待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說到底,這件事就是一場烏龍。
沈嘉曜不過是受了牽連,遭受了場無妄之災(zāi)。
德文希爾公爵為了給沈嘉曜壓驚,特意舉辦了一場晚宴,時間就定在三日后。
屆時,會有很多貴族和商業(yè)大亨出席。
得知這個消息的尹榮安緊張得手足無措。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見這樣高規(guī)格的晚宴。
尹榮安雖然是英國分公司這邊的負責人,但是身份上,還是差沈嘉曜遠矣。
平時能接觸到一些商業(yè)大亨企業(yè)家,但是對于英國這些老牌貴族就見不到了。
這些老錢貴族自恃身份,傲慢得緊,很少能見到。
所以,對于這次晚宴,尹榮安非常重視。
不僅請了當?shù)刂脑煨蛨F隊,還打算親自去幾大高奢品牌挑選禮服。
收拾完,正要出門,卻被簡茹一道弱弱的聲線叫住:“表姐,你不管陸小姐么?”
尹榮安腳步微頓,隨后嘆息扶額,她竟然把陸細辛給忘了。
尹榮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變心態(tài),不再排斥陸細辛,但也不怎么親近。
畢竟一個人的思維情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她雖然答應(yīng)沈嘉曜,不再為難陸細辛,但也做不到跟她相處和樂。
所以,這兩日,尹榮安一直躲著陸細辛,連沈嘉曜的面也很少見。
簡茹扶著尹榮安坐回沙發(fā),輕聲:“表姐,平時你不理會陸小姐也就罷了,但這可是德文希爾公爵舉辦的晚宴啊,若是陸小姐出丑,丟得就是沈總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