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夕和紫雨一下子緊張起來,尤其花容詩詩也緊張起來,難道花容絕塵的疑心始終沒有消除嗎?那么南宮冷卉肯定將面臨著更加嚴重的考驗,或許會很殘忍。
花容詩詩笑著道:“爹爹不會又說她是我的女兒吧?”
花容絕塵看了看花容詩詩,忽然哈哈哈笑道:“詩詩啊,你一說,我倒發現,她眉宇間似乎和你很相似。”
這下倒讓在座的人都很緊張了,花容詩詩笑道:“爹爹真會說笑話,那女孩和女兒八竿子打不上,怎么會和女兒相似呢。”
花容絕塵又看著南宮冷卉,說道:“不對,我肯定在哪里見過她,她和你真相。”
南宮冷卉正取了一小塊點心,給小雪絨喂著吃,聽了花容絕塵和花容詩詩的對話,她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說道:“花容老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啦,花容老爺,我們肯定是見過面的,而且就在前不久啊。”說完,又坐下來,低頭把一塊點心喂給小雪絨。
花容絕塵被這個小姑娘的膽識嚇了一跳,他看到她不說話,一直在那里逗她小寵物玩,才故意那樣子說,一是為再次試探花容詩詩,二是想看看這三個女子,還會提及她們在青泥寨相見的事情,在花容詩詩的面前,他還沒敢說出他住進了青泥寨,不知道花容詩詩知道了,又會怎么怒斥他,他當然不會怕她,但如果在很多人面前怒斥他,他心里上多多少少還是接受不了的,更何況,在花容詩詩的眼里,他是她的父親,她的親爹。
“嘿嘿”想到這里,花容絕塵不禁心里笑道:“九鳳蔥兒啊九鳳蔥兒,你的女兒,我將讓她代替你償還你欠我的。”
花容絕塵聽了南宮冷卉的話,笑道:“哦,我們在青泥寨見過面嗎?”
南宮冷卉道:“花容老爺不虧是貴人,我們在青泥寨見過面的,花容老爺一定是忘記了,那我幫花容老爺回憶一下啊。”
花容詩詩聽了,驚訝地問道:“爹爹,你去了青泥寨?”
花容絕塵尷尬地笑著道:“這小女子好記性啊,如若不是你提起,我真的忘記了呢,唉,人老了,記性也不行了啊。”
紫雨冷笑道:“花容老爺怎么會老呢?正當好時候呢,花容老爺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吧。”
紫雨擔心南宮冷卉惹惱了花容絕塵,可不是鬧著玩的,于是轉換了話題。
花容絕塵笑道:“哈哈哈,比那老多了,唉,不提這個了,這個小女子一說起,我也想起來了,你們不是那念兒姑姑的侄女嗎?怎么又會在蝴蝶谷口呢?你們在哪里做什么呢?”
紫夕道:“說來也是緣,我們的一位妹妹走失了,我們到處尋找,卻打聽到她迷入蝴蝶谷,于是一路追尋而來,遇到花容詩詩,說是她才從蝴蝶谷出來,那里沒有什么人,正好和花容詩詩一起來到城堡。”
花容絕塵聽了,問道:“你們的妹妹?多大了?”
紫夕道:“今年剛剛十三歲。”
花容絕塵沉吟片刻,說道:“哦,下來了到城堡里找找看,看看院子里有沒有你的妹妹。”
紫夕站起來施禮道:“那就多謝花容老爺了。”
花容老爺忽然一指一桌子的飯菜說道:“哎呀,光顧著說話敘舊了,你們走了遠路,肯定是惡極了,趕緊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再敘。”說完拿起筷子,自己夾了菜放在花容詩詩的碗里說道:“詩詩啊,這是你愛吃山野兔肉,多吃點。”
花容詩詩心里裝著事情,沒有胃口,但還是強迫著自己去吃。
南宮冷卉看了一眼南宮冷月,忽然說道:“花容老爺,你的干兒子似乎也忘記了我們在青泥寨見過面呢?”
花容絕塵一皺眉頭道:“沒關系,他忘性大于記性,你現在問他也會說不記得了,不信你問問詩詩。”
南宮冷卉道:“呵呵呵,我只是隨便問問,沒關系啦,認不得都是小事呢。”
花容詩詩笑道:“爹爹,你當真認他做干兒子了嗎?”
南宮冷月聽了,說道:“怎么,詩詩姐姐,對我有成見啦?”
花容詩詩笑道:“月兒,你當著記不起我了嗎?”
花容絕塵看了看花容詩詩,又看了看南宮冷月,微微翹起嘴角,一絲得意的笑意在嘴角悄悄延伸著,他不露神色地看著這兩個的表情,聽著他們的對話。
花容絕塵忽略了在坐各位,紫夕和紫雨本是仙女,能看穿他心里的活動和露在臉上的表情。
南宮冷卉呢,心思細膩,反應敏捷,雖然年齡小,然而心智成熟,一般的成年人的思維是跟不上她的。
盡管花容絕塵再惡毒兇險,但比起南宮冷月,他的反應和靈性稍遜色一些。
南宮冷月何嘗不明白這一切,當他隱隱約約地聽到那么多人對他的不恥謾罵,對他的看不起,不是因為他是個孤兒,不是因為他是南宮凌霄抱養的,而是因為他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對他的恩人南宮凌霄恩將仇報的行為而罵他,看不起他的時候,他對花容絕塵提高了防備。
當紅袖告訴他一切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很多的錯事,于是他把花容絕塵給他的藥換了,慢慢的他記起了所有的一切。
南宮冷月想,花容絕塵今天故意提起這許多的往事,不單單是試探紫夕她們,還在試探他。
想到這里,南宮冷月在心里嘿嘿地笑道:“老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任你萬般把戲都使過來吧。”
當她聽到花容詩詩問他當真記不起她的時候,南宮冷月笑著說道:“詩詩姐姐,你說的什么?我們曾經見過面嗎?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面的吧?”
南宮冷卉聽了,真想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但是她忍住了,她不能沖動,沖動會壞了事情的。
于是她仍然低頭逗弄著她的小雪絨,時不時吃幾口飯菜,又給小雪絨喂著吃幾口。
花容詩詩哼了一聲,笑道:“但愿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了,不然,我當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輩分呢?”
花容絕塵笑道:“詩詩啊,你是我的女兒,就不要和爹爹爭這個干兒子了吧,他現在對我很重要呢。”
花容詩詩笑著說道:“爹爹,我不是和你爭,我是想著,這樣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怎么能夠收他做干兒子呢?這樣豈不害了爹爹的一世英明了,那爹爹千秋萬業,又怎么定論呢?”
花容絕塵笑道:“詩詩啊,爹爹正是用之際,就不想那么多了,自古成大事的不拘小節,你爹爹也就只能如此了。”
花容詩詩道:“爹爹,你要成就什么豐功偉績呢?女兒還真是不明白啊。”
花容絕塵道:“到時候你會明白的,我希望你娘能幫我,可是你娘沉迷于佛經,不愿意幫我了,所以爹爹忽然感到失去了一只臂膀。”
花容詩詩沒有再說話,再說下去,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應付不了,出了差錯,害了她的卉兒,于是她趕緊夾起飯菜吃起來,并且說道:“真是餓極了,這么多年來,我就沒吃到這么好的飯菜,我要多吃些。”她又對紫雨、紫夕和南宮冷卉道:“恩人啦,你們也多吃些了,吃完了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花容詩詩道:“怎么這么急?明天就走?”
花容詩詩道:“爹爹啊,我急著要趕回青泥寨去,不知道凌霄他怎么樣了?”
花容詩詩笑道:“詩詩,這么著急干什么?明天了讓她們幾個先走,你等我兩天,我和你一起走,我也去趟青泥寨。”
花容詩詩道:“這樣行嗎?我認為我和她們三個一起去青泥寨,她們也要去青泥寨去尋找走失的妹妹,我乘機和她們做伴,爹爹也就放心了。”
花容絕塵道:“詩詩怎么不聽爹爹的話了?說了你和我一起走,有爹爹陪著你,還沒有她們陪著安全嗎?”
花容詩詩低著頭吃飯,沒有抬頭看花容絕塵,她心里一直在打鼓,她很緊張,想來她一直是娘和爹爹的乖乖女,而今突遭這樣的變故,她心里一直處于亢奮狀態,如果再說下去,她真的接不了茬了。
于是她說道:“我吃好了,爹爹啊,我們走了很多的路,很累了,我想先休息去了,歇好了,明天了和爹爹在說話好嗎?”
花容絕塵想了想道:“那好吧,本來想著我們好好說說話呢,既然詩詩累了,就先休息吧,明天咱們再說話。”
花容詩詩站起來,向花容絕塵告退,紫夕和紫雨,南宮冷卉也告退。
那南宮冷月問道:“干爹,客人住哪里?給準備好了嗎?”
花容絕塵道:“準備好了,等下你去周圍巡視一邊,最近山里很不安靜,把崗哨加倍,別讓驚擾了客人的睡眠啊。”
南宮冷月答應著,也退了出來。
偌大的客廳里,就剩下花容絕塵,他一個坐在鋪著虎皮的太師椅上,吃著菜,喝著酒,沉思了半晌,便一揮手,喊道:“瑾兒,出來。”
一位身材柔軟,個頭高挑的女子走出來,她著一身紅色的緊腰綢緞,緊緊地圍裹著她豐滿的身材,渾圓的臀部翹起來,她面無表情地走出來,站立在花容絕塵的身邊,冷冷地看著走出門外的紫夕、夕雨和南宮冷卉,沒有說話。
那花容絕塵問道:“瑾兒,她們說找一位走失的妹妹,是不是要找你?”
瑾兒冷冷地道:“我不認識她們。”
花容絕塵笑道:“我想你是真的不認識她們,那就隨她們去吧,親,過來,給我斟酒。”
瑾兒走過去,一雙大眼睛看著花容絕塵,微微笑道:“花容老爺,你什么時候去蝶化村?”
花容絕塵道:“小寶貝,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定會辦到的。”說完,伸出手,捏了一下瑾兒渾圓的翹臀,瑾兒便順勢坐在花容絕塵的雙腿上,雙手摟著花容絕塵的脖子,一下子臉笑得的如桃花般,櫻桃小口輕輕撅起,在花容絕塵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后看著花容絕塵的眼睛,抿著嘴只是笑。
花容絕塵一只手摟著瑾兒,一只手端起酒壺,揚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將半壺熱酒灌下肚去,哈哈哈笑道:“莫道美景虛設,人生有幾何?何不一論明月高掛,照我千秋萬業,哈哈哈,瑾兒,陪我花容老爺逍遙去。”
說完抱起瑾兒,走向后面臥室,一夜月高風輕,正是良辰美景,只可惜冷月更冷,風兒更輕。
南宮冷月站在城堡的城樓上,望著天上的明月,輕聲的問道:“紅袖姐,我的袖兒,你還好嗎?你的冷弟弟好想好想你啊,你等著我,等我把地圖繪好了,”然而,輕輕的風依然溫柔地拂著面頰,月兒還是冷冰冰地掛在天上,南宮冷月看了一會,叫了幾個人,走下城樓,便到各個院子里巡視去了。
花容詩詩四人被再次帶到青花的房間,坐下來,幾個人說著剛才的事情,都怪南宮冷卉太冒險了。
紫雨真是擔心死了,在飯桌上,她擔心自己口直心快,就一直告誡自己不能輕易說話,所以她幾乎只是吃著飯菜,不說話,而她萬萬沒有想到,平時話語那么少的南宮冷卉,今天卻在飯桌上那么膽子大,說那么多話。
她們走進青花的房間的時候,陪送的那些人走了,紫雨終于爆發了,她看著南宮冷卉說道:“卉兒,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那么大膽子,你不知道你說了那么多話,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紫雨也說道:“是啊,卉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嚇死我了啊。”
花容詩詩慈愛地看著南宮冷卉,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是做錯了什么,這兩個姐姐竟然那么著急,她心里很是欣慰,就算她不在她的卉兒的身邊,她也是放心的了,有這么好的兩個姐姐,花容詩詩放心了。
南宮冷卉笑著說道:“紫夕紫雨姐,你兩個這是怎么啦?這有什么害怕的呢?要是我不問也不說,你們兩個也不會說的我們和花容絕塵在青泥寨見過面這件事情吧?”
紫雨道:“肯定不能說,絕對不能說,你知道那說出來有多危險嗎?”
南宮冷卉淡淡地說:“不說才危險呢。”
紫雨“嗯?”了一聲,端起青花遞過來的一杯茶水,說道:“為什么不說才危險?你說說看,如果說服不了我,你就得聽我的,把這個脾氣改了。”
南宮冷卉撫摸著小雪絨的頭,笑了笑,看著紫雨的眼睛,緩緩地說道:“紫雨姐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你想想看,像花容絕塵這么功力深厚,眼力像鷹一樣厲害的人,他怎么會忽略和忘記他經歷過的事情呢?而且是在青泥寨經歷的,青泥寨是什么地方?是讓他提心吊膽的地方,稍不注意,他所謂的千秋萬業便付諸東流,毀之一旦了,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是他千方百計、設計策劃的事業啊,假如是你,你會忘記發生在青泥寨點點滴滴的事情嗎?尤其對于那些出現在青泥寨的陌生面孔,他更是不會忘記的,何況是被稱為念兒姑姑侄女的我們幾個呢?”
紫雨和其他人聽了,恍然大悟,紫雨道:“這樣說來,真是不說才危險啊。”
紫夕道:“卉兒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的,紫雨啊,倒是你,該改改你那急躁的脾氣了哦。”說完笑著點點紫雨的頭。
紫雨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說道:“真沒想到,卉兒考慮的這么周到,我就沒想到。”
南宮冷卉道:“我們要趕緊打算離開呢,不然麻煩還在后面呢。”
紫夕問道:“卉兒,怎么說?”
南宮冷卉想了想說道:“如果今晚能夠離開花容谷最好,如果今晚離不開,再要離開花容谷,恐怕要費一翻周折呢。”
紫雨問道:“怎么講?卉兒,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說吧。”
南宮冷卉搖搖頭笑笑道:“我只是一種直覺,很強烈的一種感覺。”說完,又撫摸小雪絨去了。
南宮冷卉撫摸著小雪絨說道:“小雪絨,你今天的功勞最大,我沒啥獎勵你的,等我們見到爹爹了,我要讓爹爹好好獎勵你哦。”說完后,南宮冷卉對紫雨說道:“紫雨姐,我困了,我想睡覺。”
青花便把一張小床子上的鋪蓋鋪好,說道:“讓小姑娘先睡。”
南宮冷卉抱著小雪絨,躺在床上,把小雪絨放在身邊,不一會,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南宮冷卉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紫雨和紫夕,還有花容詩詩,青花,卻是睡意全無,她們雖然很累,但是目前所處的環境,充滿了邪惡,充滿了危險,她們難以放心的睡覺了。
看著南宮冷卉睡著了,青花對花容詩詩道:“詩詩,你先去睡吧,這一天也夠你受的。”
花容詩詩嘆了口氣,慢慢地說道:“沒關系的,娘,自從離開青泥寨這四年里,我經歷了生與死,悲與痛,思念與絕望,可以說,什么苦都吃過了,這一點苦,我還是能承受得住的。”
紫夕忽然想起什么,便問青花道:“青花前輩,我忘記問你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