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道:“好吧,我們走吧,你們兩等我給完茶錢?!闭f著便掏出一些細碎的銀子,喊了聲煮茶人,把細碎銀子放在茶桌上,三人便要離開。
那中年女子眼看著紫雨她們要離開,便急了。
她搖手喊道:“且慢?!贝藭r紫雨三人正要轉(zhuǎn)身離開,那中年女子說的話,讓三人吃了一驚,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那中年女子,沒有說話。
紫雨聽到那中年女子的話時候,早已悄悄地攥緊了手,紫夕也是高度緊張,她暗暗提氣凝神。
南宮冷卉詫異地看著那中年女子,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個中年女子為何這樣執(zhí)著,她們已經(jīng)很明確地表示無可奉告了,為什么還要一味地糾纏呢?
那中年女子走近南宮冷卉,把南宮冷卉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又看了看紫夕和紫雨,然后問南宮冷卉道:“這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南宮冷卉剛要張嘴回答她叫南宮冷卉時,話還沒有出口,紫雨卻一步跨在南宮冷卉面前,對那位中年女子道:“這位大姐,是在不好意思,我們素不相識,這個無可奉告,還請這位大姐行個方便,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趕呢。”
那中年女子看看紫雨,用手指著南宮冷卉問紫雨道:“那你告訴我,你是她的什么人?”
紫雨道:“實在抱歉,我們與您素不相識,實屬無可奉告。”
那中年女子道:“是嗎?無可奉告嗎?哼。”說著猛然伸出左手去抓紫雨的胳膊,豈不知紫雨早有防備,微微一側(cè)身,右手輕輕一抖,綠劍已在手中,同時腳步點出,穩(wěn)穩(wěn)地堵在南宮冷卉的面前,她擔心那中年女子會傷及南宮冷卉,第一步要做的便是保護南宮冷卉。
紫夕此時也是一步跨前,與紫雨并排而立,護著南宮冷卉。
那中年女子一看,在紫雨和紫夕面前背著手,走來走去,瞬間便哈哈大笑道:“怎么?你們兩要動手嗎?一個一個來呢?還是二位一起上呢?”
紫雨紫夕二人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盯著那中年女子。
那中年女子身邊的男子也轉(zhuǎn)身與那中年女子站在一起,那男子沒有說話,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南宮冷卉。
南宮冷卉個子低,她本想利用鳶尾蝶花香與紫荊花香先迷醉他們,但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便忍住了。
那中年女子道:“我再問一遍,那個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紫雨道:“無可奉告?!?/p>
那中年女子聽了皺皺眉頭,再次問道南宮冷卉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南宮冷卉想了想便道:“我叫……”她話還沒說完,紫雨已經(jīng)伸出了綠劍,直逼那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也不示弱,擺開腳步,伸出的左手一抖,一把鳳凰羽扇便在手中。
紫夕看到那羽扇,驚訝萬分,她想阻止紫雨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紫夕暗暗道:“九鳳羽扇?九鳳家族還有后人在世?謝天謝地?!彼挥X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念著:“阿彌陀佛。”
而就在這短暫的說話間,紫雨和那中年女子已經(jīng)打得難舍難分了。
那長衫男子一直盯著南宮冷卉,并沒有要幫著那中年女子的意思,紫夕絲毫不敢馬虎,她一要照顧南宮冷卉,又要注意紫雨是否處在弱勢,又要注意那長衫男子的行動。
南宮冷卉看著紫雨漸漸地占了上風,便雙手合十在胸,閉目用氣,悄悄地將花香慢慢散漫空中,紫雨聞到香氣更是精神百倍,而那中年女子卻漸漸不支,似有眩暈之感,滿臉一粒粒的汗珠子。
“不好?!蹦侵心昴凶影蛋到械溃戳艘谎勰蠈m冷卉,一個箭步射出,在紫雨和那中年女子中間,將二人架開,急急地道:“靈兒,別打了?!?/p>
紫雨和九鳳羽扇主人同時停下來,九鳳羽扇主人看著那男子道:“林閑,你怎么啦?”
林閑道:“靈兒,想想我們和人家素不相識,人家不告訴你名字也沒什么,干嘛要出手呢?”
九鳳羽扇主人指著紫雨道:“林閑,是她先動的手啊。”
林閑看著靈兒嬌喘吁吁的樣子,不覺心疼起來,他附在靈兒的耳朵邊,悄聲道:“有人使用十三香?!?/p>
九鳳羽扇主人驚訝地道:“???你說什么?”
林閑道:“你先停下手,讓人家走,一會再告訴你吧?!?/p>
九鳳羽扇主人便收了鳳凰羽扇,對著紫雨說道:“不告訴我了就算了,你們走吧?!?/p>
紫雨并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盯著林閑和九鳳羽扇主人。
南宮冷卉看到兩人停下了手,便也慢慢收了香氣,站在原地沒有動,紫夕此時也對紫雨喊道:“紫雨,過來。”
紫雨聽道紫夕喊她,便退著到紫夕身邊,站著沒有動。
南宮冷卉道:“紫夕師姐,紫雨師姐,我們走吧。”紫夕和紫雨答應著,拉著南宮冷卉的手,后退幾步,便轉(zhuǎn)身離去。
九鳳羽扇主人急了,正欲去追,林閑攔住了她道:“靈兒,你今天很不冷靜?!?/p>
九鳳羽扇主人道:“林閑,那孩子肯定是花容詩詩的孩子,你看一雙丹鳳眼睛,那微翹的眉毛,除了花容詩詩,誰還會那樣的美貌啊?!?/p>
林閑道:“你忘記花容詩詩給你說的話了。更何況,那小姑娘不簡單,她似乎在使用已經(jīng)失傳已久的十三香。”
九鳳羽扇人道:“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林閑望著紫雨三人消失的山路,沉吟片刻道:“樹欲靜而風不至啊,靈兒,歇息片刻我們趕往青泥寨去?!?/p>
九鳳羽扇主人答應一聲,便對煮茶人說道:“主家,來兩杯雪里紅。”
煮茶人剛剛經(jīng)歷了九鳳羽扇主人與紫雨的較量,又看到她手中的鳳凰羽扇,已是猜出八九分了。
他想了想,便沏好茶,端過去,悄悄問道:“這位大姐,可是九……”
話未說完,林閑喝到:“你賣茶我買茶,其他的主家就不要再問了?!?/p>
煮茶人尷尬地笑笑道:“那是,那是?!闭f完眨眨眼睛,又低頭悄聲問道:“二位可是要前去青泥寨?”
林閑看了一眼煮茶人,沒有說話,那煮茶人又道:“青泥寨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青泥寨,看二位是遠路而來,想必還不知道情況。”
林閑道:“青泥寨變成什么樣子,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路過這里喝杯茶而已,至于花容谷,也沒有人會感興趣的。”
那煮茶人聽了林閑話里有話,便“嘿嘿”笑道:“花容谷,嘿嘿,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林閑道:“花容谷,是不必提了?!?/p>
那煮茶人聽完,轉(zhuǎn)身走了,不一會又端著一個茶壺過來,笑道:“二位客官,這是主家新進了青泥寨的冰山雪蓮紅,價格不貴,相比于花容谷的火焰飄香,可是味正茶意濃啊,二位品嘗品嘗吧?!闭f完倒?jié)M兩杯,置于二人面前,便起身離開了。
九鳳羽扇主人和林閑品完茶,喊來煮茶人,付了錢。
煮茶人微笑著問道:“二位,這冰山雪蓮紅,味道可好?”
林閑道:“味道確實不錯,但相比于秦城郡的林海雪原,味道尚有欠缺啊。”
煮茶人臉露喜色,又問道:“客官要不要再品品火焰飄香?”
林閑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專門拜訪、品茶如何?”
那煮茶人笑道:“也好,也好。”
林閑便站起來,和靈兒離開了,那煮茶人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他們兩人,一切都要物歸原主了,花容絕塵啊花容絕塵,即使你機關算盡,也要血債血償了?!?/p>
再說紫夕和紫雨、南宮冷卉三人急急的離開,往雞峰云山而去,紫夕邊走邊尋思著,剛才那女子拿著鳳凰羽扇,不就是九鳳家族的傳家寶物嗎?這么說,九鳳家族還有后人?當年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她曾經(jīng)受紫仙宮主人的指使,到青泥寨去尋找九鳳家族的后人,都是無功而返。
百思不得其解,她便催促紫雨和南宮冷卉急急趕路,想盡快辦完紫仙宮主人交代的任務,再去追查九鳳羽扇。
這一日,她們來到雞峰云山腳下,看著高聳入云的雞峰云山,紫雨長長地出了口氣,紫夕卻是更加擔憂,這么高的山,如果只是她和紫雨,便略施仙法,便輕而易舉地爬上去了,而今帶著南宮冷卉,卻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紫夕看看紫雨,又看看南宮冷卉,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信心呢?”
南宮冷卉笑道:“紫夕姐是懷疑我爬不上去嗎?”
紫雨笑道:“卉兒,你能嗎?不會爬到半山腰,讓我們背你吧?”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
南宮冷卉不示弱,大聲道:“誰讓你背啦?壞姐姐,誰讓你背啦?”
紫夕也笑道:“吆,看來我們的卉兒要背我們啦?”
南宮冷卉看著紫夕和紫雨,撅著嘴巴道:“自己走起,我才不背呢?!?/p>
紫雨和紫夕嘻嘻笑道:“自己走起,不背你們。”
南宮冷卉想了想,又問道:“師姐,我們現(xiàn)在就走呢?還是歇著吃點東西再走呢?”
紫夕道:“卉兒餓了吧?”
紫雨向四周看看,山腳下人煙稀少,不遠處有一座院子,想必是山中樵夫的家,便對紫雨和南宮冷卉道:“你們看那里有座院子,想必是山中樵夫居住,我們過去討杯水喝,如能借宿的話,我們就此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啟程,怎么樣?”
紫夕道:“我到?jīng)]什么,就是卉兒,我擔心她也累了,那我們就過去吧。”說完三人便向那座院子走去。
院子很幽靜,背靠雞峰云山,正值夕陽西下,余暉灑在院子里,真是美景。
院子周圍栽種著一些明艷的花卉,飄來陣陣花香,南宮冷卉被這花香吸引住了目光,細細瞧瞧,花草叢生,似乎沒有人打理一般。
紫雨走到關閉的房門,敲敲房門問道:“里面有人嗎?”
沒有人聲,紫雨又從門縫里看到里面,里面有些灰暗,她看不清楚,便又舉手敲門問道:“里面有人嗎?我是路過的行人,勞煩您給杯水喝?!?/p>
房間里沒有動靜,也沒有人出來,紫雨忍不住輕輕地推了推房門,才發(fā)現(xiàn)房門是虛掩的。
紫雨推開房門的時候,一股潮濕刺鼻的霉味刺激著鼻子,她皺了皺眉頭,捂住了鼻子,抬腳進了屋子,里面擺設陳舊,家具上落滿了灰塵,土炕上一張舊席子,上面落滿了灰塵,看來好久好久沒有人居住了。
紫雨看了看,便轉(zhuǎn)身走出屋門,紫夕和南宮冷卉正對著院子四周的花草指指點點說著什么,她走過去道:“屋子里沒人居住,看來這是一座被廢棄的舊院落,紫夕,卉兒,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南宮冷卉聽了道:“這里沒有人啊,甚好甚好?!?/p>
紫夕也笑道:“那我們今晚就在這里安歇,明天一早上雞峰云山。”說完和南宮冷卉相視一笑,又看著紫雨道:“紫雨姐,你說行嗎?”
紫雨聽了,說道:“這樣甚好?!?/p>
于是三人便開始收拾房間,南宮冷會找了一個燒水的罐子,紫雨便在院子中間架起了柴火,燒了一些開水,三人喝著開水就著拿的干糧吃了些,便早早歇息下了。
圓月高高掛在天上,一絲亮白的光射進窗子,整個屋子都在冷白中。
一切都是那么安靜!
南宮冷卉醒來了,她躡手躡腳地走出屋子,來到院子里栽種的那些花草中。
白天她看到這么多花,在許多花香中,她聞到了一絲奇異的花香,但是她找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奇異的花香之氣來自哪一種花,于是她等著紫雨和紫夕姐睡著后,又來到這花叢中,想找到那散發(fā)著奇異之香的花朵。
月光如水般,灑在花朵上,南宮冷卉放眼望去,一片花草,需得她細細尋找,那么些大的小的花花,到底哪一朵才是呢?
南宮冷卉邊走邊看,一朵接著一朵,整個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南宮冷卉直起腰,閉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辨別著那奇異香氣傳來的地方,但是那香氣太弱,讓她辨別起來很費力氣。
南宮冷卉嘆口氣,自言自語道:“或許是我想多了,這并不是我要找的十三香啊。得了,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闭f完,便朝屋子走去。
正當南宮冷卉要走進房門時,她猶豫了一下,便又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那些月光下的花草。
此時月亮正被一朵黑云遮住,明亮的月光被遮在黑云背后,院子瞬間處于一片朦朧的灰暗之中。
而南宮冷卉的眼睛,看著一點明亮的光驚詫不已,就在那些花草中,有一些花明顯看來比其他的要明亮,似乎還閃爍著星光般的亮光。
南宮冷卉疾步走過去,看著花草中一束發(fā)出星光的花朵,閉起眼睛,慢慢地吸氣,原來,那奇異的香氣就是這束花朵發(fā)出的。
南宮冷卉驚喜萬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南宮冷卉仔細一看,在這些花朵的底下,雜草的深處,密密麻麻地全部是閃爍著星光的小花朵,她們那么小,甚至于讓人不注意就會忽視她的存在。
南宮冷卉盤腿坐在地上,正要將這一奇異花香收為己有時,那閃爍著星光的花朵卻瞬間看不清楚了,也沒有那些閃爍的光亮了,香氣也淡了。
南宮冷卉吃了一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站起來,看著那些失去了星光的小花,沉思了半晌。
那朵黑云,已經(jīng)飄離了月亮,不再遮擋月亮了,皎潔的月光又一次灑向大地,貌似撒了一層牛奶,花草樹木,山野河流,都泛著淡淡的奶白色。
南宮冷卉似乎明白了這不尋常的變化,于是她看看夜空,又扯過一把雜草,坐在花草便等待。
南宮冷卉不時地看看天上,又有一朵黑云飄了過來,南宮冷卉盤起腿,雙手放在膝蓋,閉上眼睛,調(diào)息靜氣,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只等那黑云遮住皎潔的月光。
這期間,她早已將香氣散開,只待那星光閃爍之花在花香濃郁之時,慢慢將其與鳶尾蝶花花香、紫荊花香相融合。
這是個一個漫長的過程,時間分分秒秒流逝著,南宮冷卉感覺到,吸入鼻息的奇異花香越來越濃,于是她將體內(nèi)的花香散開,那紫色的光圈籠罩著南宮冷卉,星光花的花香隨著南宮冷卉慢慢張開的嘴,徐徐地進入南宮冷卉的體內(nèi),又從身體的各個汗孔發(fā)出來,跟著紫色光在頭頂上凝聚。
正當那星光花香很融洽地與紫色光相溶和的時候,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月光越來越亮,香氣卻慢慢淡了,原來遮蓋月亮的你朵黑云已經(jīng)飄了過去,月亮在云朵后面慢慢露出了笑臉。
南宮冷卉心里明顯地感受到花香漸漸淡去,但正在關頭的她,卻不能停下來。
“不好,卉兒要出事,弄不好要走火入魔的。”躲在屋里窗扇后面的紫夕對紫雨道。
紫雨也急急地道:“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