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羽扇主人一回來,就鉆進西邊的小房間,那房間里滿放著草藥,經過挑選,九鳳羽扇主人選了幾味草藥,但是缺一味藥,這讓九鳳羽扇主人頗感心焦,她便先讓素心為不入流熬湯藥。
“素心!”九鳳羽扇主人喊道。
素心聽到喊聲,一邊答應著“哎。”一邊從屋子里跑出來。
素心看看院子里沒有人,便又轉身跑進西邊的小屋子,看到九鳳羽扇主人正在一堆草藥前出神。
素心走過去,抓起一把草藥聞聞道:“姑姑,藥抓好了嗎?”
九鳳羽扇主人道:“素心,其他藥都好了,現在缺至關重要的一樣——血靈芝啊。”
素心一聽,驚呼道:“姑姑,那可怎么辦啊?”
九鳳羽扇主人道:“而這味草藥是沒辦法用其他的替換的呀,這可怎么辦啊?”
素心道:“姑姑,我去找,一定找回來。”說著轉身飛奔出小屋,又轉身回來道:“姑姑,一定要救治不大哥,姑姑,我這就去準備。”說完轉身離去。
九鳳羽扇主人道:“素心,你別去。”
素心道:“姑姑!為什么?”
九鳳羽扇主人道:“素心,你好生照顧著不先生,我去。”
素心流著淚道:“姑姑,我去,不大哥不能離開你,你可要為不大哥診脈,隨時換藥啊。”
九鳳羽扇主人道:“我把草藥配好,你按著方子熬好,想辦法給不先生喝下。我去,盡快在明晚中午時分趕回來。”
素心道:“姑姑,還是我去吧。”
九鳳羽扇主人道:“素心,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后山斷崖非常危險,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去的地方,你就別和姑姑爭了,好嗎?”
素心哭著說:“姑姑,你總是護著素心,你不知道素心也擔心著姑姑嗎?”
九鳳羽扇主人道:“姑姑一把老骨頭了,我的素心才是花朵朵呢。更何況,只是去采得一棵血靈芝,也不見得會出什么事情吧。要不然姑姑這么多年也白隱居了啊。放心吧傻孩子!”
素心點點頭道:“嗯。”
九鳳羽扇主人又指著配好的草藥道:“你先把這幾樣拿去熬,熬好了給不先生喂著喝下去。”
素心答道:“嗯!”便拿著配好的草藥,走出小屋,把火點著,煮湯藥!
九鳳羽扇主人也出了小屋,去了不入流的房間。
素心來到灶間,把藥爐子架起,點燃了火,一股青煙彌漫了這個小院子,爐子里的火燃燒著,湯藥咕嘟咕嘟地煮著。
素心則一會看看藥罐子,一會又跑到窗子跟前,透過窗欞格子,看看躺在床上的不入流。
在那屋子里九鳳羽扇主人正在給不入流用自己的修為療傷。
九鳳村沉浸在靜默中,沉浸在炊煙里。
一條生命在慢慢地醒悟著。
當九鳳羽扇主人,利用自己的內力打通不入流的血脈之時,明顯感到不入流體內有兩股正反相向的力量,九鳳羽扇主人又借助打通不入流血脈,理順了逆轉氣息后,不入流的面色便開始漸漸地變得紅潤起來。
但不入流還在昏睡中,這個世界仿佛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了,花容詩詩和南宮冷卉也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要是真的能這樣沉睡下去,該是多好啊!
素心的湯藥已經熬好了,她細心地盛在一個木碗里,又拿出一個木勺子,端進屋子,九鳳羽扇主人正坐在床邊上看著不入流,若有所思。
看到素心走進來,九鳳羽扇主人轉身扶起不入流,素心便把湯藥一勺一勺地喂到不入流的嘴里,但是流進嘴里的幾乎是一丁點兒,其他的都流在了外面。
素心看了看道:“姑姑,這可怎么辦啦?”
九鳳羽扇主人又把不入流放倒在床上,不入流平躺著。素心便小心地又灌了一勺藥,但仍然是流進嘴里的微乎其微,幾乎都順著嘴角流下來了。
九鳳羽扇主人站起來說:“素心,不先生沒有生命危險,但身體耗損嚴重,心傷又重,我得去找那一味藥去了,你慢慢給不先生灌藥,我盡快找回來,你也不要太著急,細心一些。”
素心道:“嗯,姑姑,我會細心地照顧不大哥的,姑姑早去早回吧。”
九鳳羽扇主人道:“血靈芝,這樣藥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啊,如果有幸采到,我就盡快返回。”
素心道:“好的,姑姑,你去吧,我照顧不大哥。”
九鳳羽扇主人道:“我明天太陽下山時就回來。要是我明天還不能回來的話,你每隔四個時辰給不先生灌一次藥,不要太多,記住,四個時辰。直到我回來,你不要離開他身邊,若是他臉色變得蒼白,你就兩個時辰灌一次藥,要是臉色變的紅潤,恢復到正常人的臉色,你就堅持四個小時喂一次藥。”素心答應著,九鳳羽扇主人轉身走了。
素心望著不入流,又把一勺湯藥放在不入流的嘴邊,但是流進嘴里的還是微乎其微。
素心嘆了口氣,看著不入流緊緊閉著的眼睛道:“不大哥,你醒醒吧,素心求求你了,你醒醒吧,好嗎?你要好好的,你可不能有什么閃失啊。”說完拿起一帕綠色的手絹,擦了擦不入流的嘴角。
素心嘆口氣又說道:“不大哥,你知道嗎?素素好喜歡你哦。”說完,她看著不入流沉睡的臉,眼淚就流下來了。
素心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呢,她想了想,便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簌簌口,又喝了口藥,但她沒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然后附身在不入流的身上,嘴對著不入流的嘴,將藥一點一點的送到不入流的嘴里。等一會就這樣送一口,慢慢的一木碗湯藥就送完了。
站在窗子外面的九鳳羽扇主人,看到這一幕,又是欣喜又是憂傷,但她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癡情人在這個世界上處處存在,孽緣也是處處存在,九鳳羽扇主人知道,素心對不入流的感情,終究會是一場空。
但是對于情竇初開的素心來說,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救活不入流,然后終生守在他的身邊,這對于心有所屬的不入流來說,是一個難以解決的難題。
不入流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癡情女子,因為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他,又義無反顧地追隨他。有的人,見一面便愿終生相隨,有的人追求一生,卻始終失之交臂!
假如不入流能夠知道這一切,他還會醒來嗎?
九鳳羽扇主人出了村子,直奔九鳳村后山的白壁斷崖處。
九鳳羽扇主人一刻都沒有歇氣,急速向前奔走。
在一道山澗邊,九鳳羽扇主人頓然停住了腳步,那潺潺流淌著山溪的草叢里,似乎躺著一個人。
九鳳羽扇主人走過去,看到一位女子昏倒在溪邊。她蹲下了摸摸脈搏,又抱起那女子仔細一看,驚呼道:“詩詩,詩詩,你這是怎么了?”
躺在山溪邊的女子,是花容詩詩,九鳳羽扇主人于是盤腿而坐,閉著眼睛,雙手左右劃開又回到丹田處,閉目運氣,然后雙手以極快速度指向花容詩詩,只見一道紫色光氣直逼花容詩詩的身體,在花容詩詩的身體上空三尺的地方,這紫色的光氣,瞬間變幻成為宜把紫色的鳳尾扇。
那紫色的鳳尾扇旋轉了一會,便徐徐進入到花容詩詩的體內。
大約一刻鐘以后,九鳳羽扇主人收回了那紫色的光氣,徐徐吐口氣,便又看看花容詩詩的臉色,摸摸脈搏,著急底四下里望望,周圍空無一人。
九鳳羽扇主人背起花容詩詩,向山頂急急奔去。
后山的山頂住著一位名叫林閑的居士,九鳳羽扇主人背著花容詩詩來到居士處——林閑閣,恰巧居士正要出門,看到急急而來的九鳳羽扇主人道:“你這是怎么啦?九鳳靈兒。”
九鳳羽扇主人道:“林居士,快快幫我。”說了這么一句,便背著花容詩詩直到里屋。
九鳳羽扇主人把花容詩詩放在床上,轉身對著林閑道:“我要上山去采摘一味藥,在山澗邊看到昏倒的花容詩詩,林閑居士,勞煩你摸摸脈搏,看有沒生命危險?”
林閑道:“好,我看看。”說著伸手摸摸花容詩詩的脈搏,許久點點頭道:“還好,多虧救治及時,若再拖上一會,恐怕就……,幸好及時啊。”
九鳳羽扇主人道:“哦,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啊。”她看著花容詩詩蒼白的臉色又道:“唉,可憐的人啊。”
林閑聽她這么嘆氣,不解地問道:“靈兒何處此言啊?我看著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九鳳羽扇主人道:“林閑你有所不知。五天前她剛從我的村子離開,說是找她的女兒去,我好生勸說都無濟于事,一個人就獨自離開了,走的時候我還告訴她,無路可走的時候,就回到九鳳村,那里是她的家。沒想到今天碰到她,想必是她生疏,迷路了。又困又餓而昏倒了呢。”
林閑道:“靈兒,你坐,我給做碗湯去。”
九鳳羽扇主人道:“林閑,我還有話要說。”
林閑站住了,問道:“靈兒,怎么?”
九鳳羽扇主人道:“我家里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呢,我要急著去采一味草藥,就勞煩林閑居士照顧詩詩,我不能再耽誤了,得馬上離開。”
林閑道:“怎么這樣啊,好吧,這里交給我,你放心去吧。”
九鳳羽扇主人拱手道:“那我就走了,勞煩林閑居士了。”說著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