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還在心底里默默的祈禱,希望封牧第二天起床時千萬不要記得被踹的這件事,不然他非跟賀寒川打起來不可。
“賀寒川!”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清亮的女音響了起來。
賀寒川本來都準(zhǔn)備上車了,可當(dāng)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時,腳步這才微微頓住。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當(dāng)看到那正朝著他走過來的女人時,面露出了一抹燥意。
“你來做什么?”
“怎么,我就不能來找你嗎?”米蘭身穿著一件白色大衣,雙手插在口袋里,波浪卷的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氣質(zhì)溫婉。
“我給你打了那么多的電話,發(fā)了那么多條短信,為什么你都不回我?”
“回你做什么?”賀寒川一看到她就煩,“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不覺得每天給我發(fā)短信,很沒有禮貌?”
“你……”
米蘭的小臉氣的通紅,目光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倒是沒看得出來,你對那個女人那么上心,我看她也不怎么樣啊。”
話音才剛落下,賀寒川的俊臉就布滿了不悅,那看著米蘭的眼里又多出了一抹厭惡,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向晚是我的老婆,你最好說話放尊重一點。”
狠狠的撂下話后,賀寒川就轉(zhuǎn)過身要離開。
米蘭連忙跟上去,不服氣的開口道,“你還真是鬼迷心竅,但站在醫(yī)學(xué)的角度上來看,你對向晚根本就不是愛,只是病情在作祟,驅(qū)使著你對她產(chǎn)生一種占有欲,你要早點接受治療。”
“讓開!”
賀寒川被她吵的頭疼,用力的將她推開。
“啊!”米蘭被推的腳步踉蹌,直接摔在了地面上,那細膩的掌心里都被摩擦出了淡淡的血漬。
“賀寒川!”她被氣的小臉一白。
“少拿什么醫(yī)學(xué)來說事,我自己的感情自己清楚,向晚想要我的命,我都給!”賀寒川冷聲提醒,那看著米蘭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憐憫。
看著賀寒川離去的背影,米蘭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甘心的再次沖上前。
“賀寒川,你要是真犯了病,只有我能救你!”她緊拉著車門,激動的朝著賀寒川低吼道,“你別忘了曉峰到底是因為誰死的,當(dāng)年的悲劇你還想再次重蹈覆轍一次嗎?”
提及到曉峰時,賀寒川那關(guān)門的動作驟然一頓。
隨即,他便輕垂下眼眸,眼底里有一抹悲傷浮現(xiàn)出來。
米蘭看著他的眼神也很復(fù)雜,她緊咬著唇,哽咽著罵他,“賀寒川,你這個混蛋!”
這話里,帶著幾分委屈,聽著更像是一種撒嬌。
而賀寒川竟然也沒反駁什么,只是情緒很低落,將米蘭那扒著車門的手給推開,近乎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米蘭,如果不是看在曉峰的面子上,你早就死一百次了。”
說著,他就“砰”的一聲將車門給重重關(guān)上去。
賀寒川將車子給開走,只是從后車鏡里看到米蘭那正蹲在地上捂臉哭泣的畫面,眼底里迸發(fā)出了一抹惱火。
蠢女人。
他在心底里暗罵后,這才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撥打了一通助理的電話,“立馬來一趟夜色酒吧,幫我護送一個人回家。”
……
賀家。
賀寒川將車子開到庭院的車庫里,他并沒有像往常那般第一時間就走下車,而是處理掉自己身上的血漬。
做完這一切,他又從口袋里摸索出了一支煙,用打火機“咔嚓”一聲點燃,煙霧繚繞之下,他那張俊臉逐漸朦朧了起來。
思緒……也逐漸越飄越遠。
賀寒川的眼前似乎又回想到曉峰的臉,哪怕過去了這么多年了,可他的五官依舊清晰的存留在記憶里。
“寒川哥,你放心吧,我這一輩子都與你生死與共,我們是永遠的兄弟。”
“嘿嘿,我沒寒川哥那么大的志向,我只想以后賺點小錢,然后回老家結(jié)婚。”
“寒川哥,我恐怕活不成了,不要因為我在浪費時間,幫我把……把這個交給米蘭,幫我好好照顧她!”
“……”
賀寒川的思緒越飄越遠,眼底里氤氳出了一層霧氣。
直到他手里夾著的那一支煙燃燒到了盡頭,煙蒂燙傷到指尖上的皮膚,他這才稍稍緩過神。
“叩叩——”
就在這時,車窗忽然被敲響。
賀寒川將手中的煙蒂碾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側(cè)過頭,看著車窗外等候著他的向晚。
向晚的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長發(fā)披肩,襯的她那張小臉越發(fā)的靜婉。
“寒川,你在車?yán)镒鍪裁矗煜萝嚢 !毕蛲黹_口催促著他,搓著小手,似乎是等了很長的時間。
見狀,賀寒川的俊臉布滿了溫柔,他推開了車門,走下車。
向晚站在他的面前,小嘴噘著,委屈的開口抱怨道,“我在家里等了你好久,孩子都哄睡著了,你怎么才回來啊?”
說著,她就努了努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賀寒川溫柔的看著她,“是封牧,你應(yīng)該也清楚他的情況,非要拉著我買醉,我只能去陪他。”
“哦。”向晚悶悶不樂的應(yīng)允了一聲。
說完,她就不在繼續(xù)搭理賀寒川,轉(zhuǎn)過身,就要朝著大廳里走去。
可就在這時,賀寒川卻忽然伸出手來緊拉著她的胳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靠在她的耳畔柔聲輕喚道,“老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陪他喝到這么晚了。”
能擁抱到向晚的這一刻,賀寒川就仿佛是在外淋了一場寒冷的大雨,忽然被溫暖包裹住。
什么面子,全都不重要了。
聽著賀寒川的話,向晚也發(fā)不起來什么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的開口道,
“算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封牧他有心事,你陪陪他也是應(yīng)該的。”
賀寒川吻了吻向晚的臉頰,寵溺的輕笑了一聲,“老婆最好。”
“但下次不許喝到這么晚了。”向晚伸出拳頭輕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出聲埋怨著他,“你還當(dāng)自己是二十歲的小伙子?都快步入中年了,你應(yīng)該是保溫杯里泡枸杞,保護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