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別人,可不是王大小姐應(yīng)該有的作風(fēng)。”封牧那清冷的嗓音驟然響起,他轉(zhuǎn)過身,視線緊盯著王芷珊,“不會敲門?”
王芷珊連忙低下頭,故作一副柔弱的姿態(tài),“我剛想敲,爺爺剛才在客廳里說的話比較重,我來替他賠禮道歉。”
說著,她就端著手里的茶壺,走到了茶幾前。
“爺爺?shù)氖?,不需要你來插手?!狈饽恋目谖且蝗缂韧睦淠?,他很討厭王芷珊作假的姿派?br/>
王芷珊那端著茶杯的動作微頓,“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封牧邁開沉穩(wěn)的步伐走到了茶幾前,坐在了沙發(fā)上,十指緊緊地攀住,“說?!?br/>
王芷珊絲毫不因為他的態(tài)度有任何的惱怒,她端起了茶壺,倒進(jìn)了兩個杯子里,將其中的一杯緩緩?fù)频搅朔饽恋拿媲啊?br/>
“我知道你很討厭這段婚事,我也能理解你有多厭煩爺爺對你的擺布,但你別著急,我會一直陪著你?!?br/>
王芷珊說的特別真誠,可封牧卻絲毫不吃這一套,后背輕靠在沙發(fā)上,冷笑了聲,“哦?可等網(wǎng)上的那些新聞都是你親自爆出來的吧?!?br/>
“我……”王芷珊心虛,果然還是瞞不過封牧!
她的打眼眶逐漸泛紅,重重地嘆息,“封牧,本來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讓你操心,但不說恐怕你要誤會我,我們即將要結(jié)婚了,我可以忍受你不愛我,但也希望你能別在這個關(guān)頭鬧出不好的緋聞?!?br/>
說著,她便掏出了手機(jī),低著頭擺弄幾下,便推到了他的面前。
封牧垂眸看了一眼手機(jī)上的照片,面色驟然一緊。
“這幾張你和夢蘭的親密照,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媒娛發(fā)過來的,但我替你擺平了這件事,我害怕他們后面會算計,只好用我們的照片來擋一檔?!蓖踯粕旱恼Z氣誠懇,頗有一副嬌柔可憐的姿態(tài)。
明明是她先心存了算計,可經(jīng)過她這么一說,卻令人覺得她通情達(dá)理。
“哦?那我應(yīng)該謝謝王大小姐了?”封牧半信半疑的提醒,眼角輕佻,眼色里夾雜著一抹冷意。
看著他不信任自己的反應(yīng),王芷珊的心里浮現(xiàn)出失落,善解人意的回答,“說這個話就見外了,畢竟我們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我理應(yīng)幫你分擔(dān)。”
“我封牧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來摻和?!狈饽恋目谖抢淠?。
本以為他對夢蘭就夠沒耐心,可沒想到對王芷珊,他更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正沉思間,封牧那放在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掏出按了接聽鍵。
“封總,夢小姐的病情惡化,現(xiàn)在正昏迷不醒,我們現(xiàn)在還需要將她推進(jìn)手術(shù)室嗎?”
聽著電話那頭醫(yī)生交代的話,封牧原本煩躁的心情,不知不覺中涌上了一抹緊張,平日里恨不得讓夢蘭生不如死,可當(dāng)?shù)弥婵觳恍袝r,心里仿佛塞了東西似的發(fā)堵。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冷聲低斥,“廢話,這還需要問我?無論用什么辦法,都一定要把把她給我救活?!?br/>
夢蘭不能死。
她欠自己那么多,要是真這么輕松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而此時的王芷珊簡直是坐立不安,看著封牧站起身就要離開,眼里浮現(xiàn)出不甘,下意識追了上去,“你要去醫(yī)院看那個女人?說不準(zhǔn)門口就排了一堆的媒體,你不怕被偷拍嗎?”
封牧的眼神冷漠,像是沒聽到一樣,拿起了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
他推開書房的門,很快大廳里就傳來了封老爺子的怒吼聲,硬生生沒將封牧攔下來,‘砰’的一聲大廳里的門被關(guān)上去。
王芷珊的臉色青白交替,緊握住了拳頭,眼色里的情緒很復(fù)雜,有不甘,低落,還有一絲絲惱怒!
能嫁給封牧是多少豪門千金的夢想,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絕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
雖然聽說過封牧對夢蘭的態(tài)度特別差,可不管怎么樣,她都是呆在封牧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尤其是剛才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封牧對她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
醫(yī)院。
昏迷中的夢蘭仿佛沉淪在一片汪洋大海里,渾身起起伏伏,無數(shù)的回憶也一瞬間涌上了腦海里。
夢里,她還是醫(yī)藥世家劉氏集團(tuán)的大小姐,劉欣蕊。
劉家,與封,韓兩家一直交集頗為深厚,并且彼此還相依的好鄰居,自然而然,夢蘭從小到大對封牧和韓城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青梅竹馬。
由于他們之間只有夢蘭一個女孩兒,整日里與他們男孩子廝混在一起,也養(yǎng)成了她的性格很野,父母從一開始的無奈到最后也就隨她去了。
學(xué)生時期,她與封牧是典型的校園小霸王,扎老師輪胎,斗毆,去網(wǎng)吧能想得到的壞事全都做過。
不過每當(dāng)面對父母或老師指責(zé)時,封牧都會特別聰明,都會將責(zé)任推到夢蘭的身上。
夢蘭畢竟是女孩子,受罰比較輕。
雖然總被封牧賣隊友,但夢蘭依舊樂此不疲的去送人頭,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哪怕封牧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可她還是會找出一堆的理由接近他。
那時候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有自虐傾向,竟然會喜歡看封牧跟一群富二代擠在后院里,用并不熟悉的姿勢叼著一根煙,眼神拽拽地,不屑的罵她,“劉欣蕊,你真特么賤?!?br/>
是啊,她就是賤。
從以前,到現(xiàn)在,算計也好,厭惡也好,她啊,都逃不過封牧的囚牢……
那時候的韓城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品學(xué)兼優(yōu),還是籃球社社長,每次有他的比賽附近都會圍堵一群小姑娘排隊,等著送水。
可整個學(xué)生期間,韓城大部分時間都會跟在夢蘭身后擦屁股,看著她被封牧冷落,陪著她闖禍罰站。
有時看著夢蘭撞破頭腦被氣哭時,他也只會暗暗嘆息,小聲的提醒,“別傻了,乖,不哭?!被蛘呤裁匆膊徽f,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從書包里掏出了幾塊糖來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