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該說給你聽才對?!辟R寒川聲音涼涼,“崔先生,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你,你說話最好放客氣點。不然,我可沒法保證,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不會拿你出氣?!?br/>
這話說得囂張,但崔均知道,這也是事實。他咬咬牙,忍著沒出聲。
“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我沒時間跟您耗?!辟R寒川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定時,“您還有五分鐘。”
他一而再的挑釁讓姚淑芬有些動怒,她氣極反笑,“沒關(guān)系,你要是實在沒時間,我就把向晚那丫頭叫過來聊聊?!?br/>
“呵!”賀寒川嗤笑一聲,“您覺得我會怕這個威脅?”
姚淑芬,“什么威脅?我只是想找未來孫媳婦說幾句話而已,這怎么能算是威脅?”
“就像我十五歲那年一樣,您覺得那也不叫綁架,是嗎?”
他十五歲那年,這個所謂的親奶奶突然出現(xiàn),對他百般好。爺爺從來不喜歡他,他爸對他又愛答不理,她這種長輩的疼愛很快取得了他的信任。
她開私人飛機帶他去海島上玩,美名其曰給他的獎勵,但卻聯(lián)系了他爺爺,要一個億才放他回去。
他回去后才知道這件事,爺爺不知為何沒有動她,反而把他打了個半死。
這件事過后,他便極少再相信別人。
姚淑芬頓了下,才說道:“我當時急需那筆錢,而且我也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br/>
“您不用跟我說這種假惺惺的借口,我也不會信?!辟R寒川說道。
姚淑芬面有內(nèi)疚,“如果當時那件事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可以跟你道歉?!?br/>
“不需要。您還有兩分鐘時間,我建議您痛快點說事?!辟R寒川不為所動,“您拿向晚威脅我不管用?!?br/>
他冷眼睨著她,“爺爺我動不了,但處理您這樣一個早已息影的影后,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困難事?!?br/>
“你爺爺當初都動不了我,你覺得你能?”姚淑芬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小朋友。
嘟嘟嘟——
手機定時器突然響了起來。
“時間到了,再見?!辟R寒川起身,利落下車。
姚淑芬跟著下車,喊住他,“寒川,我建議我們好好談談,這樣對你也好,對我也好。不然的話,我怕你后悔。”
“我字典里沒有這個詞?!辟R寒川連腳步都沒停一下,大步離開了。
崔均看著他離開,扭頭問姚淑芬,“寶寶,這……”
姚淑芬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寒川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沒他爺爺識時務。反正我也早猜到這樣的結(jié)果了,繼續(xù)按照之前的計劃做吧。”
“嗯?!?br/>
姚淑芬躺到他懷里,雙手圈著他的腰,“就是按原計劃得繞一大圈,麻煩,我最討厭做麻煩的事情了?!?br/>
“寒川太聰明,還有趙瑜賀老爺子在旁邊盯著,按原計劃保險些。”崔均拉起她的手,在她手上吻了一下,“嫌麻煩就交給我,不用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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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閑著沒什么事,上網(wǎng)翻了下新聞。
向家那些負面新聞已經(jīng)從熱搜前十掉到了末尾,但點開看,罵向家的人還是很多,應該是江家那邊人為撤了熱度。
畢竟他們要想把手中的股份賣個好價錢,就不能把向氏集團的名聲搞太臭。
但是網(wǎng)友們不知道這些,都在罵向家利用權(quán)勢撤熱度,還有人發(fā)‘現(xiàn)在罵向晚還有贊嗎’這樣的言論,就上了熱門評論。
至于李燕因造謠誹謗偷竊坐牢的新聞,下面只有寥寥幾十個評論,被人故意壓了下去。
咔噠。
車門響了一下,賀寒川坐了進來。他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向晚有種感覺,他現(xiàn)在很不高興。
“怎么了?”向晚收起手機,扭頭問道。
賀寒川啟動車子,“沒事?!?br/>
這些事跟她說了,只會讓她跟著一起糟心。
“你剛跟我求婚,就這樣不高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后悔跟我求婚了?”向晚故意說道。
“沒有,你別亂想?!?br/>
“時間、理由都對得上,你又說沒事,我完全可以這么理解?!?br/>
見她鐵心問個明白,賀寒川含糊道:“跟那個熟人有點不愉快的地方?!?br/>
他跟賀老爺子有那么不愉快的地方,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
向晚想了一下,遲疑道:“那個人跟你說的事,跟我有關(guān)?”
“沒有,你別亂想?!辟R寒川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
他煩躁或者說謊的時候,喜歡敲手指,這是向晚最近發(fā)現(xiàn)的。她認真道:“你做的很多事我?guī)筒簧厦?,但總可以做到不拖后腿?!?br/>
賀寒川并未立刻答話。
半晌后,他說道:“你這段時間別出去了,如果有什么必須處理的事情,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去。另外,我會給你安排幾個保鏢?!?br/>
“……現(xiàn)在再怎么說也是法治社會,這樣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或許是坐了兩年牢的緣故,向晚極其討厭待在封閉的空間,外面還有人把守。
賀寒川轉(zhuǎn)頭,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身影,一字一句道:“你的事,不分大小?!?br/>
做萬全準備,總是好的。
他的眸子如旋渦,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吸入一般。
等他重新轉(zhuǎn)頭看向前方時,向晚才回過神,“嗯?!?br/>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為了她好,應該過一段時間就不用這樣了。
賀寒川把向晚送回竹賢莊后,便往公司走了。當天下午,四個職業(yè)保鏢接受賀寒川的委托,過來保護向晚。
不過這之后五天內(nèi),風平浪靜,連向家那些所謂的丑聞,都暫時被壓了下去。
向宇沒少往竹賢莊跑,過來找賀寒川說公司的事情,倒是林娜璐一反常態(tài),沒有來過。
一切如常,照理說向晚應該松一口氣才對,可她莫名有種感覺,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她心里覺得不安,便沒少叮囑向宇,讓他在公司少說話,免得泄露了消息;又叮囑他晚上睡覺警醒些,別睡太死。
因為最近兩件大事,一個跟向氏集團股份有關(guān),還有就是她嫂子陷害賀寒川,目的不明。
向晚覺得如果出事的話,可能是這兩件事有變故。
向宇被她念叨得煩了,每次要求跟賀寒川去書房談事,談完就跑。以免被她逮住機會,一念叨就是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