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術雖然歷來都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但是在如今這種狀況之下,他還是聰明地選擇了閉嘴,一臉諂笑地看著眼前的“云瓊上神”,識相地后退了幾步。
淵祭很滿意沉術的表現,淺笑著化作了一道黑煙,消失在了沉術眼前。
窮奇轉身一臉嫌棄地看著沉術,實在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主人,實在是自己的恥辱,“這人身形詭異,魔氣極重,不用想了,定是魔族。”
“瞧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就太廢柴了!不過我仔細瞧過了,這云瓊上神并沒有用障眼法,但是堂堂天帝之妹怎么會是魔族呢?”如果不是法術幻化,那么就只有兩個解釋,一個可能是有魔物占據了云瓊上神的身子,這樣的話,他便有仙、魔之力,自己對付他定然吃力得很。另一個可能就是此人的術法在自己之上,那這樣自己就根本不用和他動手,因為動手也只是自討苦吃。
“便是不是他的對手,但你好歹是妖界之主,怎可如此這般毫無骨氣?”窮奇覺得自己實在是操心的命,自從跟著這個主人開始,就開始婆婆媽媽地在他身邊規勸他做事要像個妖界之主。
沉術一臉憋屈地看著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窮奇,實在沒忍住賞了他一個爆栗,“你這只臭狗!三天不收拾你,你就皮癢!”
窮奇對著沉術這個欺軟怕硬的家伙,只能選擇認慫,“那主人,我們現在是不是回妖界去?”
“都出來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么一天兩天了,咱先去棲梧宮看看那位真神吧。”沉術其實一早就想去棲梧宮瞧瞧熱鬧,但是那幾天棲梧宮外仙山仙海,比神魔大戰那會子的幽冥九州都要熱鬧得多。不過這幾天在連韞仙君和棲梧宮宮侍的努力趕人下,現在棲梧宮外終于恢復了往日里門庭冷清的模樣,也方便自己能夠混進去。
窮奇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跟著這么一個糟心的主人,也注定了自己是要過著糟心的日子了。
在妖界“做客”的朱雀,在知曉了九重天的異動,便心思活泛了起來,萬事萬物皆是相生相克,既有真神臨世,那便定有魔尊降生,想來魔界復興,指日可待。
“朱雀,魔尊已然覺醒,速與我等同回魔宮共迎圣主。”說話的紫袍男子才從黑霧中慢慢現身,全身上下裹著紫色的斗篷,只露出了半邊帶著面罩的臉。
朱雀冷眼瞧著眼前的男子,冷哼道,“你倒是半點兒都沒變,還是這般會審時度勢。”
朱雀原也是神鳥,墮入魔族,依然地位崇高,便是當時未曾給魔族立下一絲功勞,也被魔神封為了僅次于自己的左使。而眼前這位正是當時魔神麾下、為魔神出生入死的魔界右使北厲。這左右二使一直以來,互相看不順眼,原本有魔神壓制,倒也是相安無事。但是魔神隕滅之后,兩人便徹底撕破了臉,魔界也因此四分五裂,朱雀因為乃是“半路出家”入的魔族,自然是根基不穩,在北厲等人的打壓下,很快便連魔界都待不下去,過起了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
“你若是不愿再入魔界,我等也不會相逼。”北厲一直以來都覺得“非我族類”的朱雀,定然不會誓死追隨魔神,與魔界共存亡的,但是魔神殞身已有十萬年,她雖然不曾為魔族做些什么,卻也沒有背棄魔族,這才愿意來尋她共迎新主。
朱雀雖然還是和北厲不對付,但是她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自然是回魔界迎魔尊更加重要,因而收起了這些年對北厲的怨氣,跟在他身后隨他一同回了魔界。
沉暝瞧著魔族的一群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忿忿不平地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大護法,“這些魔族都敢這般大喇喇地出現在我妖王宮內,豈不是欺我妖族無人,大護法怎還攔著本公主,不讓本公主動手?!”
“公主,朱雀你尚且敵不過,更何況那位傳說中已經可與鳳止帝君平分秋色的北厲右使呢?”大護法重傷未愈,攔著這個頭腦簡單的公主實在是夠嗆,忍不住地哀嘆:我的妖王啊!你什么時候舍得回來啊?!
雖然魔族歷來都喜歡夸大其詞,但是這位北厲右使的厲害卻也是真的,就算不能與鳳止帝君平分秋色,但是收拾這個半瓶水公主和自己這么一個重傷的傷號還是綽綽有余的。如今自家的妖王在天界樂不思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就怕自家的老巢什么時候被別人一鍋端了,他都不知道。
好在鳳止帝君給了青丘幾分薄面,特地交代了連韞仙君,不然胡循覺得自己與自家老爹定會被連韞仙君像打發其他仙人一樣,一點兒不客氣地就別攆走了。
“父君,你說,鳳若那只廢柴鳳凰是交了什么好運,竟然能夠飛升真神?不是說她連涅槃都不曾嗎?”胡循委實是受了打擊,原本被自己牽著鼻子逗著玩的小鳳凰,一下子比自己厲害了這么多,實在是難以置信。
狐帝與胡循不一樣,他從來都不覺得鳳若會是一只廢柴鳳凰,畢竟按照他這十數萬年看過的數不清的話本子來說,凡是有大造化的,都會鬧出些不同尋常的動靜、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而鳳若的出身、經歷則完全符合。
“為父一早便交代你,要好好待這只小鳳凰,不然以后有你哭的時候,你偏偏不信,如今是不是很是后悔?”
狐帝瞅著胡循這張與自己頗為相似的面容,原本想著這小子繼承了自己的美貌,說不定能把這只小鳳凰拐回青丘做媳婦,誰知道這小子著實是讓人失望,不僅沒有拐回小鳳凰,還惹惱了棲梧宮的鳳止帝君和九重天的天帝。小鳳凰沒有了,原本和天家的婚事也黃了,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父君,你莫不是一早便知道了?這難道是鳳凰一族的秘術?”胡循覺得自家老爹真的很是不地道,居然對自己兒子還藏私,若是自己早知道有這么一回事,一定早從鳳若那里把這秘術給騙來了,以自己的資質,定然比這小鳳凰要更早飛升真神。
狐帝看著一臉抱怨的胡循,忍不住搖頭嘆氣,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也,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便扔下他一個人在原地畫圈圈,自己去找連韞仙君套話了。
連韞仙君這兩天瞧著狐帝就頭疼,一瞧見狐帝笑瞇瞇地朝著自己走來,就頭皮發麻,下意識就要掉頭走開。
只是狐帝也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連韞仙君避開自己呢?狐帝忙大步地趕了上去,一臉堆笑地看著連韞仙君,一把摟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連韞,你小子實在是不夠意思。”
“狐帝,你要知道的事情,實在是無可奉告。”連韞仙君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要是知道這個狐帝這么麻煩,自己一定一早就把他們也打發出去。
“哎喲,我的小連韞啊,我這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咋就這樣說呢?”狐帝裝著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連韞仙君,完全不顧自己那張老臉。